曹蕊:【哇哦,打你手心又给颗糖?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好甜好甜!kswl!】

颜苏黑着脸:这人是有什么大病……

【苏宝别灰心,jk不行,姐姐这里还有可盐可甜的lo服,下次给你——】

颜苏回了个:抹杀。

旋即掐了微信。

啊——

她到底都交了点什么损友。

而且——

就、真不是约会。

别说约会,连续几场大型社死,她真没脸见他了。

抬眸瞧了眼更衣室的着装镜,镜子里的小姑娘同她一样,绯红了一张俏脸。

更衣室隔音不好,旁边有人声传来,是几个小姐姐。

颜苏神情恍惚,隐约听几个小姐姐低声娇笑——

“姐妹儿,看见没?”

“看什么?”

“沙发上的男人好帅!”

“啊啊啊啊啊!气质好绝!”

“得了,人都名草有主了,这不带人女朋友逛街买衣服呢。”

“啊,可惜。”

“可惜什么?就算没女朋友,这种极品帅哥眼光贼高,一看就不好勾搭。”经常出入店里的,大都家境殷实,见多识广。

那女孩儿信誓旦旦:“瞧见他那块腕表没?j家的定制款——”

“你们还逛么?”

“不了吧,一会儿约了人有点事儿。”

“约了谁?”

“裴也。她好像跟家里人一块过来的,这会儿正停车了吧。”

对方诧异:“裴也最近心情不好?”

“可能吧。”

“听说裴也有个特别绝的小叔叔,你们见过没?”

“没啊,那位大小姐对她那个小叔叔向来讳莫如深,谁敢问。”

“到底是讳莫如深还是不想让别人瞧见?连张照片都不给我们看的。”

“你们说……裴也该不会喜欢她小叔叔吧?”

声音渐行渐远,后头说了什么,颜苏没听明白。

裴也?

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冷清的脸,回想起裴之冷冷甩下的那句,“你疯了么?他是什么样的男人你不清楚?”

颜苏心里头稀里糊涂,乱糟糟。

难道那个冷清的小姐姐喜欢的男人是……

裴三哥哥!!

可、这不是乱——

她没敢想那个字眼,一颗心怦怦直跳。

转念一想,那晚,裴三哥哥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丝动容,仿佛根本不在意那个冷清的小姐姐会不会伤心。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不是太……冷漠了一点。

可他明明又对她很温柔。

颜苏对自个儿很有自知之明,绝不会自我感觉良好地觉着人家对自己温柔是“喜欢”她这颗一无所有的小白菜。

所以,到底为什么对她这么温柔?

仅仅是因为她哥哥跟他关系不错?

她虽然不太聪明,某些时候,又意外敏感。

这位优雅矜贵的哥哥就像是一团迷雾,令人捉摸不透。

她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索性坐下来,想到曹蕊似乎有个小舅舅,跟她差了十岁。

拿了手机跟曹蕊咨询:【蕊蕊,你会喜欢你小舅舅吗?】

曹蕊:【还行吧。他给我钱的时候我最喜欢他,嘿嘿嘿。】

颜苏:【我说的喜欢是那种——】

她犹豫了一下,才又打了:【就谈恋爱的那种喜欢。】

那边静默一秒。

紧接着是曹蕊中气十足吼声:【我有病吗?我又不是变态!】

颜苏:【……】

说的是。

果然是她想多了吧。

裴三哥哥那么温柔,怎么可能会真对谁冷漠?

裴之口中的“男人”绝对不会是裴三哥哥。

这么一想,心里倒是轻松了许多。

曹蕊:【宝啊,咱们平时少看点中二动漫行不?怎么着?你还想搞禁忌恋?跟谁啊?跟你亲哥?】

颜苏:【……】

曹蕊半开玩笑:【同情裴之大帅比一秒,我都好奇他这几年都怎么忍受你的。听说你还给人家画了诅咒漫画,你真绝。】

颜苏不服气:【谁让他总是欺负我!我没把暗杀的主人公画成他,已经很给他留面子了。】

曹蕊嘿嘿笑:【你真画他,说不定他还真给你画。】

谁要画他……

颜苏:【你到底是我朋友还是他朋友?】

曹蕊:【那我不是同情人帅哥么?谁让你这颗小白菜感情迟钝又没心没肺的。】

颜苏:【……】

曹蕊:【那他现在还没联系你?】

颜苏:【没。】

她都怀疑这人是不是被绑架了。

曹蕊:【他舍得?不怕你被拐跑?】

颜苏不想理她了。

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全世界都觉得裴之那个混蛋喜欢她?

真喜欢一个人,会当着人面谈一堆女朋友??

幸好她这么多年,从没当真,没被他的不正经欺骗。

颜苏想象了一下,如果这事儿换到裴时瑾身上,还就真挺心酸的。

万幸的是,裴三哥哥绝不会跟女孩儿搞暧昧,更不可能随便套路别人。

真好。

小姑娘性子单纯,一转眼的工夫,解决了疑惑,瞬间就被治愈了。

导购在外头轻问,“您换好了么?需要帮忙吗?”

颜苏按掉微信,忙回了句,“就好。”

-

裴时瑾接了电话,是周泽晏。

隔着大洋彼岸,依旧能窥探到对方的怒气值爆表,“裴三你玩我是吧?艹,老子拎着画去见老爷子,差点没被老爷子训成狗。”

宋和平的暴脾气是出了名的,当初他们一块在他门下,就没少被训。

除了裴时瑾这位绝对的优等生,那在宋老爷子眼里,就是国宝。

要不是身边是宋燕丞这个儿子,而不是姑娘。

周泽晏一度觉得,老恩师绝壁有把裴三当做未来女婿的打算。

早料到结局,裴时瑾黑眸微眯,一脸无辜地轻笑,“是么?”

语气敷衍至极。

周泽晏气不打一处来,“这种差事儿下回谁爱来谁来,老子不干了!”

裴时瑾莞尔,“你确定?”

想到那一票丰厚的分红,周泽晏沉默了。

行吧,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更别说他们这一群人辛苦这么多年,为的又不是只有钱,还有远大的梦想。

念叨归念叨,心底却对这人佩服到不行。

周泽晏在那头郁闷得不行,冷不丁听男人低哑道:“不然下次我亲自拜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