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竹笑容透着一股子悲凉,她看着宋健柏,眼里都是失望。

“我笑啊,妈妈当初怎么这么傻。她居然为了你这样的人去自杀。出轨了就出轨了,你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可是赔上了她的性命,她知不知道,我好心痛。”

本来以为这事情渐渐能够淡忘,可是宋健柏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她面前?

看着宋健柏,宋秋竹就只觉得心底好恨。

宋健柏的眼里闪过一丝狼狈。

他伸手抓住宋秋竹,面目有一些狰狞,不知道何时,宋健柏手里有一把刀,他的眼里是疯狂。

“你给不给?你不给,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到时正好成全你跟你那贱人母亲团圆。”

宋健柏眼里闪过恨意。他觉得一切都是陶凝给害的。

陶凝死了,宋秋竹出国,父女离心。公司生意走下坡路。

宋秋竹回来之后,对他这个亲生父亲不闻不问,明明嫁得这么好,随便拉他一把就可以了……

宋秋竹的眼里是悲凉的感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灰意冷。

亲生父亲居然对她兵刃相向?

宋健柏嘴里还在疯狂的说着什么,身子突然就被人踢开了,同时手腕一痛,被人扣住了手腕,刀子落地。

两个陌生的男人,一前一后的出现。

一个将他压在身下,一个护着宋秋竹。

那寸头男人一脸紧张,问宋秋竹:“夫人,你没事吧?”

宋秋竹摇摇头。

长发男人看着长相阴柔,下手却极狠,一个利落的用力,宋健柏只觉得手腕都脱臼了,痛得他冷汗直流。

“你们放开我!你们是谁?你们看看我是谁,我可是俞子叙的岳丈。”

那长发男人不为所动,将宋健柏牢牢压制。

宋秋竹走到宋健柏的面前,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似的,上上下下打量着。

“夫人,他该怎么处置?”

寸头男人看向宋健柏的目光带着不善。

他们是俞子叙派来保护宋秋竹的。

宋秋竹平常也不会到处乱跑,其实他们的工作说起来还是挺清闲的。

今天好不容易有了用武之地,自然想极力表现。

下手也更是重了一些。

宋健柏是宋秋竹的父亲,他们眼里更是鄙夷。

有这样的父亲吗?

这样的父亲有还不如没有。

“要不要送到警察局?告他蓄意伤人?”

宋健柏连忙抬起头,狼狈求饶:“秋竹,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你。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他丢不起这个人,还去警察局闹得人尽皆知吗?

宋秋竹眼里是一片冷意,心如死灰。

“把他带走,让他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宋秋竹上了车,长发男人似是不解气,还给了宋健柏几拳。

宋秋竹开着车离开,回到宋家老宅。

宋老太太迎上来,见宋秋竹情绪不太好,连忙安抚道:“秋秋,是不是子叙给你气受了?”

俞子叙这人吧,身居高位,强势惯了,应该是不会哄人的。

宋秋竹连忙摇头。

宋老太太接着问:“不是子叙吗?秋秋啊,嫁了人呢,哪有一点委屈都不会受的。到底没有像在娘家当姑娘家自在舒适。一些小摩擦能过去就过去了。说到底,家和万事兴。尤其是女人的脾气一定要柔,等将来你当了孩子你就知道了……”

宋老爷子一身唐装棉衣迎了出来,见宋老太太在说这些,连忙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

还说呢,她这个妈也没当好,不然怎么教出宋健柏这样的儿子。

“老太婆,你可别乱说,我看子叙就挺好的。他怎么会对秋秋不好呢。秋秋,你说是不是?”

宋老爷子自认为看人的眼光是很准的。

宋秋竹看着他们,有一些犹豫了,她那样的做法是不是太冷血了?不认这个父亲,会不会伤两老的心?

宋健柏不安好,他们两老一样要操心不已。

“奶奶,我想吃你做的小酥肉了。”

宋秋竹回国之后,很少提要求。

宋老太太一听,立即乐开了怀:“那我这就去给你做。”

厨房都常年备着面粉,这一道菜厨房的人也会做,但只有宋老太太做的,最是地道。

宋老太太离开之后,宋秋竹和宋老爷子说:“爷爷,我们出去走一走。”

宋老爷子心领神会,宋秋竹这是有话跟他说。

宋秋竹一时惆怅,不知道如何开口。

“爷爷,你说,爸最近如何?”

提到他,宋老爷子就是一脸的生气。

“你别提他!”

“其实,来之前我已经遇到他了。”

宋秋竹说得轻描淡写,没提宋健柏为了要钱,都对她刀刃相向了。

“他找你做什么?他没有为难你吧?”宋老爷子立即紧张了。

宋秋竹温柔地看着爷爷:“爷爷,你别担心。我也不会吃亏的。再说了,我是他的女儿,他再坏,也不可能对我动手吧?”

其实,早就动手了,还差点用刀逼着她,刺向她。

宋秋竹心里寒心,却笑得甜美。

她看到宋家两老,突然就改了主意。

为了宋家两老,她就得安抚好宋健柏。

但不是以给钱的方式,这样会把宋健柏的口味养得越来越大。

要如何做,她自己还不清楚,也许当局者迷。

但,俞子叙呢?找俞子叙帮忙,应该是可以的。

主意已定,宋秋竹心情轻松了一些。

“爷爷,如果爸改过自新,陪在你们身边,奶奶会不会高兴?”

宋秋竹看得出来,宋老太太还是很维护宋健柏的。

毕竟,是自己生养的孩子。

她还没有当母亲,但却知道,当母亲的,除了少数,都是很爱自己的孩子的,毕竟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宋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怎么不高兴呢。其实,对于你父亲,我不抱什么期望。只希望他能老老实实过日子就好。”

宋秋竹闻言,伸出手挽住宋老爷子的胳膊,提醒他注意脚下的台阶。

进入2月,虽然没有深冬那样冷了,但还是哈气成雾。

两人闲聊了一阵,回到家里,酥肉的香味已经飘散开来。

宋秋竹很捧场的吃了好几块,只觉得味道真好,是儿时的味道。

只是,再也没有母亲陪在她的身边了。

俞子叙的电话打来得比她想像中还要快。

宋秋竹接听,俞子叙的声音带了一声轻叹,像是充满了怜惜:“阿竹,你现在在哪里?”

宋秋竹知道,那两个保镖肯定把事情告诉俞子叙了。

“在爷爷奶奶这里。”

“那你陪他们吃饭,晚上我早点回去。”

“好。”宋秋竹正好也想让他帮忙。

“阿竹,想你。”简单的想你两个字,就像魔音一般入了耳,余音缭绕,让人失神。

宋秋竹抿嘴轻笑:“我也想你,阿叙。”

她喜欢俞子叙,这世上独一无二,对她第一好的俞子叙。

俞子叙回来的时候,比宋秋竹预期的还要早,是下午四点。

锦城这几日难得放晴了。

宋秋竹坐在别墅花园里的鸟巢秋千架上看书。

下午的阳光暖暖的,晒在人的身上,就像烤着火炉似的,别提有多惬意了。

宋秋竹头发披散着,只在耳后别了一个头饰。

她穿着连衣裙,毛呢大衣,鞋子是居家的毛绒拖鞋,上面有一个毛绒球球作装饰。

据说,这双拖鞋价值不菲,上面的毛绒球球不是真毛,但却一根一根纤毫毕现,手感极佳。

毛绒球上最值钱的是一颗大珍珠,是真的珍珠,上品的品质,珍珠是人工镶上去的。

宋秋竹尤其喜欢这双拖鞋,俞子叙就备了五双一模一样的。

她穿上,就像踩在棉花上,脚底特别舒适,也不怕冷脚了。

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就像是给她涂上了圣洁的光辉,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