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甜被他手腕上的力道给震惊了,这个三天两头就要往医院跑的病秧子,力气怎么这么大?

秦遇几乎是和她重演了一遍,手指搭在她的腰线上,微凉的气息落在她的耳根,空闲着的另一只手捞着她的腿弯,两人贴的很近。

阮甜拿腿使劲蹬他,将他给蹬了下去,“滚。”

秦遇被踹了一脚也不恼,心中窝着的那股火气还降了不少。

阮甜一点都不客气把房间门给打开,“秦遇,你赶紧给我滚。”

秦遇哪有那么好打发,冷笑了一声说:“你气什么啊?邵成越可以,我就不行?”

阮甜的视线在他身上扫了扫,意有所指的说:“那确实,你不行。”

静默几秒,她吐字道:“你哪里都不行。”

病蔫蔫的男人,想都不用想,肯定不行。

秦遇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在挤兑他,他嗤的笑了一声,嘴角微微一哂,“你试过?”

阮甜还真的没有开黄腔羞辱他的意思,她被他的话噎的耳朵红了,面上强装镇定,她骂道:“你真的是不要脸。”

秦遇这人在阮甜面前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不然你试试?”

阮甜真是忍不下去了,“你快滚。”

她连推带搡将秦遇给推出了房门外,推着餐车经过的女服务员呆呆看着他们两个。

秦遇衣衫不整,衬衫袖口被揉的皱巴巴的。

他懒洋洋靠着门框,任由服务员盯着他们俩看。

“不好意思,打扰了。”

服务员觉得自己这是撞破了大型事后现场,臊的面红耳赤。

阮甜:“……”

——

托秦遇的福,电影的拍摄进程超过预期,还有不到两周就能杀青。

不论阮甜怎么解释,剧组里的人都默认了几乎每天都到现场盯梢的这尊祖宗是她男朋友。

导演掰着手指头在算杀青的日子,受够了秦遇这个阴阳不定的大少爷。

杀青当天,如果不是市区不让放烟花鞭炮,导演早就买了一堆来放了。

秦遇没来,阮甜却受到了他让花店送来的花。

一枝带刺的玫瑰。

阮甜放在桌子上没管,就像很久之前秦遇在生日那天给她送的铜钱草,早就不知道被她丢到了哪个角落里,落灰颓丧。

邵成越主动揽过她的肩膀,两人抱着花束面对镜头,靠在一起微笑着比了个耶,用拍立得拍了好几张照片。

照片放出去,粉丝们都还挺高兴。

邵成越的粉丝和甜粉相处的很和谐,对cpf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磕颜不磕糖。

“看剧照忽然觉得这部电影应该没有想象中那么差劲。”

“阮甜还是笑起来好看,甜甜的。”

“能理解为何那么多男人围着她转了,长了这么一张脸,真的很难有男人不喜欢吧。”

“快一个月没看见姐姐的照片了,感谢剧组放出来让我们解馋!”

合作完这部剧,导演对邵成越和阮甜都有所改观,阮甜没有传闻中那么多事儿,低调好演员,邵成越也不高冷,聚餐聚会每次都会捧场,和剧组的工作人员也相处的不错,没什么架子,脾气也不大。

导演站在两人中间,搂着他们的肩膀,笑眯眯的说:“来,再拍一张。”

拍完合照之后,导演还有些舍不得他们两个,在娱乐圈里见惯了势利眼,遇见他们这么好脾气的演员的机会着实不多。

导演流了几滴不存在的不舍得眼泪,使劲拍了拍阮甜的胳膊,说道:“阮老师,我是真的舍不得你。”

阮甜安慰他说:“导演,我也很不舍。”停顿过后,她道:“毕竟我马上又要涨价了,你以后指不定就用不起我了。”

导演:“……”

剧组最后的杀青宴,众人都喝了不少的酒,连阮甜这样酒量不好的也在其他人的起哄之下喝了小两杯,面若粉黛,耳根都红了。

导演酒一喝多,说话口无遮拦,扒拉着阮甜猛地一顿哭,“网上那些人都说我们这是扑街电影!看都没看过她们怎么就知道那么多!黑粉孜孜不倦骂我垃圾,操!我真想当个网络喷子骂死她们!!!”

阮甜曾经也被网友轰轰烈烈的骂过,巴不得她立马去死才解气的那种。

所以对导演也能感同身受,她打了个酒嗝,叹气道:“网线一拔,网友去他妈。”

导演喝高了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她的话。

晚上十点钟,阮甜刚出酒店大门,迎着冷风还没上保姆车,就被人客气的请到了路旁的另一辆车上。

沈赦少有这么强硬的时刻,他总习惯性当个伪君子。

前夫前妻纠缠到他们这个份上的实属不多。

阮甜开窗吹了会儿冷风,脸上的温度降下来后,她望着窗外问:“沈赦,你这回又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沈赦好一会儿都没有吭声,修长纤细的手指搭在腿上,白净精致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阮甜转过头来望向他的侧脸,男人几乎同时侧眸,凝望着她的眼睛。

沈赦想起来那天晚上阮甜这双眼眸里噙满了泪水,微弱的啜泣声,抓着他的衣摆,挨挨蹭蹭。

那天晚上,他火气尤盛,心底有几分厌烦阮甜当时失控的模样,但又忍不住要往她身边靠近。

原来不是阮甜设下的局,也难怪当时她哭的那么无助。

沈赦喉咙微哑,他问:“你知道当年是谁下的药吗?”

阮甜收回视线,低垂眼眸,不太在意的说:“知道啊。”

她踢了踢自己的脚尖,接着说:“我解释过你又不会信,如果我是周小乔,你只会觉得是我在恶毒的陷害她。”

沈赦被她噎的没话说。

在此之前,他的确会这样想。

沈赦的目光定定落在她柔白的脸颊上,十七岁的她和现在的她,差别不大。

那股执拗的劲依然还在。

他早就该意识到,他没什么资格来找阮甜。

本就是他一直对阮甜弃之如履,如今就不该死缠烂打的这么难看,自以为是她会回头。

她不爱他了。

这件事,阮甜同他说过好几遍,只是沈赦不相信。

沈赦没想到自己能平静的接受这件事,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忍着胸口的闷痛,说:“是我有眼无珠,错怪了你。”

阮甜不知道该什么说,索性就闭上了嘴。

她的余光不可避免扫到了男人手指上的戒指,这是他们的婚戒。

阮甜想了想说:“这个戒指,没必要戴了。”

沈赦脸色难看,嗯了一声,却是没有动手要摘下来的打算。

汽车四平八稳。

临到小区门前,阮甜忽然开口说:“沈赦。”

“我们之间所有的误会都已经解开了。”

“我放下了,也希望你放下。”

沈赦苍白的指骨蜷缩了起来,攥紧成拳,他被阮甜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说的心痛难言。

他现在像个病态的抓着过去不放的疯子。

他惺惺作态的嘴脸连自己都觉得够难看的。

但是沈赦忍不住。

脑子里的记忆不受他控制,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有时甚至会觉得如果阮甜从来没有回来过就好了。

他每次去接周小乔的时候,那栋别墅里,楼梯边再也不会有一个胆怯的少女望着他的脸看,不会有人紧追着他,跟在他身后。

下了车之后,阮甜觉得自己才是这本书里最大的傻白甜!她可太善良了。

还能对前夫和颜悦色的、诚心诚意的和他说好话。

沈赦沉默几秒,绷着张冷脸也下了车,他迈开长腿朝她走过来,拽着她的胳膊将人往自己怀里狠狠抱住。

阮甜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她挣不开。

她望着远处的天空,情绪起伏不高,很平静的说:“沈赦,我曾经做梦都想梦见你好好的抱我一回。”

“唉,说句心里话,其实那次一夜情我心里还挺乐意,结婚的时候也是真的很高兴,连我们俩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我幻想着婚后一家三口的美好生活,妄想着你对我的微笑,妄想过你能给我一个拥抱。”

她说话的语气都没有变,平铺直叙,好像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是现在真的没有必要了。”

拥抱来的太迟。

沈赦鼻子一阵泛酸,环着她腰身的手忍不住在发抖。

沈赦慢慢的松开了她,克制又礼貌,艰难的从嗓子里吐出两个字,“抱歉。”

阮甜不太在意沈赦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她更怕被记者拍到乱写一通。

毕竟她实在是太红了。

没办法。

人红是非多。

顶流的世界就是如此精彩,

秦遇在阮甜的家门口等候多时,楼道里的温度低,他的脸色微微泛红,不太正常。

阮甜从电梯里一出来,就看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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