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在慢慢地流淌着,朱瑾走在河边,可以清楚地看见一条条肥硕的鱼在慢慢地朝着这条河的下游游去,而在河的下游,还放着自己当初在离开镇子之前新放进去的鱼笼,要是不出意外的话,那些鱼应该会在不就之后进入那些鱼笼,最后被顺风酒楼的伙计给送到酒楼里来,最后成为人们的盘中餐。

说起来,自己当初放下去的鱼笼到现在应该已经快要坏了吧,是时候回去在把新的放进去了,当初第一次做这个鱼笼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在朱瑾的脑海里一幕幕的翻涌而去。

隔壁院子里早就已经两鬓白霜的牛老头慢慢地坐在小凳子上编制着鱼笼,一边编制着一边和朱瑾闲聊着,当时,原先的那个朱瑾才刚刚想不开上吊了没有多长时间,在做这个鱼笼的时候,他们还是想不通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做这个东西。

他们一开始以为朱瑾是闲着没有事情做才会朝着闹着要去做这个东西,但是他们还是无怨无悔的帮着朱瑾做好了一个个的鱼笼。

而现在,那个两鬓白霜的牛老头早就已经葬在了底下,快要一年了吧,朱瑾在心里小声地朝着自己问了一句,到现在,自己都还没有回去过那里,也没有去给牛老头上过一炷香,烧过一张纸。

想到这,朱瑾顿时就想好了,自己这边的事情只要稍微结束了一点之后,就回去一趟,顺便把河里放着的鱼笼给换上一个新的,然后再去牛老头的坟前上一炷香,少上几张纸,然后再去自己爷爷的坟前走一走,那个老人对于朱瑾来说,其实也忘不了。

当时,虽然朱大贵没有和朱瑾细说,但是朱瑾还是可以感受得到的,朱老爷子对她和朱小虎还是很好的,不然的话,自己和朱小虎早就已经饿死在了自己的家里。

虽然自己的那个奶奶有些讨厌,但是在她去世之后,在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朱瑾也算是想明白了,或许这既是亲情吧,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好过一点,本来自己的粮食就没有多少,还在朱大贵每次来这里要粮食的时候,虽然嘴上说着不愿意,但是实际上还是会给一点的。

这一点就已经让朱瑾感受到了来自一个母亲的爱意了。

虽然有时候黄老太太做的事情是有些气人,但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在后面,朱瑾就靠着自己让牛老头做出来的鱼笼去抓上来了第一批鱼,然后就是和自己的爹朱大贵起早去镇上卖鱼的事情了。

但是也多亏了许掌柜的嫂子,不然的话,自己没有那么快就可以做到拥有了自己的第一笔钱财,这件事,是朱瑾无论如何没有办法忘记的。

但是后来许掌柜的嫂子从这个镇子上搬走了,朱瑾多次想要去感谢这个女人,但是都没有时间和机会,这对朱瑾来说,或许也算是一种遗憾吧。

人着一生,最多的或许就是遗憾了,或是遗憾没有在自己最好的年岁对着自己一直喜欢的女子说出自己的心意,遗憾在成亲了之后没有给和自己当初一起执手的人完成当时自己许下的承诺,遗憾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遗憾到老了,也没有和自己自己曾今最好的朋友因为一件事吵翻了之后没有说上一句抱歉。

这一切,或许局势人生的不圆满。

朱瑾沿着河岸慢慢地走着,走着走着,就想起了那个用一本古书换去了两条鱼的读书人,那个后来成为了自己内衣铺子算账先生的尹文东,现在他远在京城,也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上一次在他给自己寄来的信件中,虽然她说自己过的很好,但是朱瑾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尹文东有着事情在瞒着自己,或许她有着不想让自己知道的苦衷吧。

但是朱瑾还是相信,在最后尹文东肯定会把这些日子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给自己的,因为,他心里相信着尹文东,而尹文东心里肯定也是相信着朱瑾的。

这一切只不过是时间。

而现在朱瑾最担心的是,尹文东在和秦丹凤之间的交锋到底是怎么样了,要不是自己现在在这里走不开的话,朱瑾也想要去京城走上一遭,去帮着尹文东对付秦丹凤,对付那个让自己从心里就有些反感的女人。

既然如此,那么等到今天回去,就给尹文东写上宜丰县吧,把最近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给尹文东听一听。

或许可以从他那里得到一些不一样的见解。

想到这,朱瑾顿时就笑了起来,很是灿烂。

脑海里的回忆再次一幕幕的开始上演,买完鱼之后的朱瑾就通过牛老头教给自己的那些草木知识,然后在靠着自己,终于是做出来了第一块香皂,然后就去遇见了帮助自己很多的叶姐,也是因为这样,自己的第一间内衣铺子才会那么快就在镇子上打开了大门。

再后来的事情就差不多都是那样了,朱瑾虽然是一步步的在经营者自己的生意,但是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的实力给拿出来,一方面是自己的确还没有在镇子上站稳脚跟,自己和外面的接触也不是很多,一方面是自己认识的人虽然能够在很多方面帮助到自己,但是却没有办法帮着自己去做到更多的东西。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自己现在可以说是加入了那个势力,而接着那个势力的力量,自己现在可以完全放心大胆的去执行自己的计划,这让朱瑾对于自己未来的路走的更加有信心了。

“主子,我们到了,你看,那片天就是叶刚播种那种植物的地方了。”小翠的一句话惊醒了还在回忆的朱瑾。

朱瑾顺着小翠的手指朝着远处望去,黝黑的土地上,一片片绿色的植物叶子正在随风招摇着,满是自由的气息。

而叶刚这个时候站在站着田埂上,朝着自己这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