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吏阴冷的目光注视着她:“叶小姐,应该是我问你吧,你这是做什么?”

使了使劲,把手挣脱出来,一脸平静的准备继续动手:“我当然是在救他,医治他了。”

“你……..”

“我怎么了?我的性命还在你的手里,不至于会一刀捅进他的心脏吧?”叶梦琪一脸认真的抬头对着赵吏说道。

她知道山寨里的人都比较保守,看重肉体,随意动刀子的事情是不能任意而为之的,当初叶老说医治这个病不容易,也是因为有这一点的因素在。

抬头看着赵吏,叶梦琪继续说道:“寨主要看我的医术,我愿意给你看,当然你要不愿意看我也没办法,毕竟这是你的寨子,我的命还在你的手里,不过寨主这样的话,那就和你厌恶的那些自命清高的人做的是同一种事情了。”说着,嘴角浮现起轻视的笑容。

赵吏狠狠的甩开双手:“哼,继续!我看看你能整出什么名堂来。”

叶梦琪心里这跟弦算是彻底的放松了下来,这一关过了,那接下来的一切,都能够顺利的进行了。

旁边的人看着这一幕,心里还是觉得无法承受,低头对着赵吏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被赵吏的一句话堵了回去:“一切都照我说的做。”

拿出薄如纸片的刀子,叶梦琪细心的割着已经腐烂的肉,因为提前已经将有致麻木作用的药材涂抹在了伤口处,所以他并不会觉得疼痛。接着,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伤药,涂抹在已经割完的地方,细心包扎。做完这一切,才到了真正要注意的地方,就是行针。

这个病的行针并不麻烦,只需要一处穴位,可是这穴和百窍穴紧密相连,一旦不慎,就会让人在睡梦中死去。

从针包里拿出针,简单的在火上撩了一下,然后用烈酒擦洗,拿着针的那根手有些颤抖,是非成败,身家性命,就在此一举。

叶老在整个过程里始终都没有出现过。只是在门后默默的关注着这一切,看到叶梦琪拿出针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捏了一把冷汗,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问题啊。

伸手在病人的头顶摸了摸,深呼一口气,赌一把,只愿上天垂怜。

认真的,缓慢的,刺进穴位之中。

那病人先是剧烈的抽搐了一下,然后,缓缓的归于平静,呼吸也渐渐的变为正常。

呼了一口气,整个身体就好像被抽空了一般。

镇定了一下心神,笑的平静,却演掩饰不了眉目中的张扬:“这一包药分,三次服用,保证要到病除。”

然后挑眉对着赵吏一笑:“寨主,怎么样?这下你该履行你的诺言了吧。”

皱着眉头没有言语,带着一众人离开了院落。叶梦琪总算觉得自己的命,终于是保住了。

凭借着良好的医术,叶梦琪很快的和山寨的众人打成一片。

过了几天安稳的日子,突然有人上门来找叶梦琪,说是要去打猎,可是众人都不会医术,希望叶梦琪能一起过去。

自小在城中张大的叶梦琪从来没有体会过打猎是什么滋味,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欣然答应下来,跟在队伍的最末尾。

突然前方传来消息,有个孩子,坠崖了。

叶梦琪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大约十二三岁,浓眉大眼,皮肤黝黑,身上却有多处的伤疤,新伤和旧伤夹杂在一起,手臂上多是烫伤,狰狞的丑陋的,叶梦琪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样的手臂很难想像会在一个弱冠之年的孩子身上。

叶梦琪眼色一暗,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先用一些随身携带的应急措施简单处理他的伤势。等到控制住无大碍再将他背起,背起的那刻叶梦琪不自觉顿了一下,这……怎么这么轻,不像个少年儿郎!可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便她多想,于是快步回去自己的住处。

“你醒了,先别忙着起身。感觉如何?”

小男孩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又迷糊的大眼睛望着叶梦琪,这个漂亮的女子,小男孩在山寨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姐姐!

“我见你跌落在山崖,而且已经昏迷,便将你带回家医治,现在你无大碍。如果会感到浑身乏力那也是正常现象,养几天伤就好了,不用担心。”

小男孩许是感觉到叶梦琪是个好人,便放松了警惕,“谢谢姐姐救命之恩,小黑……小黑却无以为报。”

叶梦琪看着他的大眼睛忽闪忽闪,马上就要落下泪来,“这是何意?我不曾说要你的回报!你大可不用想那些莫须有的。”

“你名小黑?”叶梦琪看着他的肤色,这名字但也贴切!

“嗯,是寨子里的管事取的,大家都这么唤我。姐姐的名字呢?”

“叶梦琪。”,叶梦琪说完,拉起小黑的手臂,“这不像是跌落悬崖造成的伤疤,你年纪轻轻,怎么会有?”

小黑的眼中有过一丝挣扎,看起来很痛苦。

叶梦琪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叫一个还这么小的孩子经历这样的疼痛已经是不敢想象,现在还要强迫他去回忆,岂不更痛苦?“小黑若是不想回想,不说也无事。我也只是随口一问。”

“姐姐没事的,我虽然才十三岁有余,但是经历的事情很多。这点疼痛,我一点也不怕。”小黑的眼睛停留在自己的伤疤处,用带着茧的指腹摸寻着。

“姐姐你有所不知,在我们的山寨里,我根本不算年纪小的,比我还小的都有很多,还有很多别的地方的人,有的年纪很大,男女老少都有。”

叶梦琪看着他乖巧的模样,和那个暴戾恣睢的寨子格格不入,想必他在里面生存下去也是极难得。

“而我们从小被抓来这个山寨,这个寨子里大多数都是被逼迫来的人,年老的年幼的都有。寨子里的人每天依靠打猎为生,而我们太小根本无法打猎,就帮寨子里的所有人洗衣服洗碗筷打扫房间,从我六岁被抓来那年,一直洗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