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一应大臣各有各的职要,相对应也知道些细致的信息。

“殿下,宫中的陈公公侍在君上左右,与臣交情甚深,可以去打探打探。”

“陛下今日都不出宫,唯有七日后的在河西的行宫落成会出去一趟。”

“宫中御林军倒是没什么大问题,毕竟咱们这儿不是还有卫统领吗?”

“唉,我那管事儿?”

卫统领摆摆手:“去查清楚倒不是难事,只不过调派之类的便只能让大统领出示才行。”

轩辕孤殇点了点头,心中一计已经谋划好。

河西的行宫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开始建造了,因为河西周围环山,地处阴凉,是个盛夏时分最好的去处,因为是皇帝以及一众后宫妃嫔外加皇子皇孙的避暑去处,自然是要好好修建。

当初找图纸设计的时候便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确定下来,在整个西楚上下去寻觅顶好的土木工匠。

国库中大半的银子都用在了行宫上面,这番建成,自然是要好好去看看。

行宫的图纸轩辕孤殇也经经手过,当初便是有先见之明地让人将将布局图给临了两份私藏了起来。

不得不说,老皇帝在这方面也是另有私心,行宫对外也公开过布局,不过都是寻常的行宫。

他自己也是拿到图纸之后才知道其中暗藏的机关通道数不胜数,甚至还有一条用来逃生的通道居然有六个出口,简直就是一个绝妙的避难所。

每一个帝王都是踏着无数尸体才登上那个位子,他们自然会比其他任何人都了解身后望着自己手握锋利的刀剑的人们,能够懂得为自己留下退路,是他们的本能。

不过,既然这个图纸都已经在他自己的手上,不用岂不是可惜?

轩辕孤殇轻轻敲了敲桌子,笑容中带着锋利与腹黑:“各位大人该去准备些东西了。”

众人眼中皆是明了,自古功业险中求,成王败寇,他们有自己的赌注。

“臣等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轩辕孤殇站起来:“想办法安排人在皇上身边时刻备着,行宫里面那着一份图纸过去,该做什么安排的话,此次云大人管行宫方面事物,便由你一力准备。”

“臣领命。”

“宫中安排人手两千埋伏,宫外禁军五千随时待命,如果行宫不成,迟早会到皇宫,外面王将军的军队驻扎在城西不过几里地。”轩辕孤殇眉头一皱,抬手用力一挥,语气铮铮:“只有一个字,杀!”

……一番安排之后,各自回去忙碌安排,但是东宫格外安静。

轩辕孤殇命人去街上买了几壶劣酒,那种酒由下等的粗粮酿制而成,没有多余的工艺,喝上去就只有浓烈的酒精味,只有一个滋味便是辣。

并不清冽的酒顺着喉咙滚下去。像是吞了一团火一般,连带着一路烧过去,肺腑都带着哪种滚烫的感觉,辣得人头脑都能清醒几分。

“殿下?”

轩辕孤殇回头看着来人,挑了挑眉,放下,难得亲和地扬了扬手中的酒:“先生也要来一口?”

来人是他的客卿,过来拜见:“私以为殿下如此不妥。”

“哈哈哈,先生说笑了。”轩辕孤殇理了理衣袖坐下,双手扶着膝头:“先生以为如何?”

“殿下身得太子之位,本无需如此费神,现如今能与殿下争位之人不多,陛下如今身体大不如前,一旦……殿下为何铤而走险?”

“你是客卿,是谋士。”

轩辕孤殇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目光沉沉:“我既然已经决定,自不必先生指教。”

东宫中谋士是众皇子中最少的,轩辕孤殇已有谋略,那这个只看书文的布衣懂得什么?略微留下一两个不过是做做样子,完全没有当一回事。

他自骄傲,因此看中的,势必要得到。

顾鸿琛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但他向来不认为自己较之不足,再者他是当朝太子,他是外姓王爷,还能如何?

也不容那客卿多说两句话便让人过来把他给请出去了,顿了一下,似乎是刚刚喝的酒劲上来了,头脑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晕混。

那种酒劲却不像他的酒那么烈性,只是慢慢悠悠就来了,渐渐地人就昏了。周身开始变暖,轩辕孤殇城府之深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倒下。

他拍了拍手,应声而来的是他最信任的亲卫,叫了十几个人把守在房间周围才昏昏睡去。这一觉起来,该当时要翻天覆地了。

梦中恍恍惚惚,他梦到了那第一眼初见。

他是太子,向来有许多的女子前仆后继地想要攀上他,他却从来都是嗤之以鼻从未看上。

叶梦琪站在哪儿,清丽干净,像一块巧夺天工的寒玉,心中灼灼,才想要步步靠近。

可是画面一转,表示顾鸿琛大婚他去贺喜,原想着若是轩辕寒澈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有的是办法,但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亲自恭贺了她与别人,顾王府的眼线来报尽是两人亲密,让他嫉妒地发狂。

万剑一的和亲文书是他没有设想过的,不过现在也无妨了,他拿下了那九五至尊之位,便能够将她好好放在身边。

在皇宫之中,皇上在火炉边眯着眼睛看着递上来的折子,一遍的老太监上前端了参汤:“陛下,歇一歇吧。您都看了两个时辰未曾歇息了。”

老皇帝将手里的折子合起来,叹了一口气:“唉,终究是老身子了,想当年朕批了一日一夜的折子还能照常去上朝呢!”

楚公公将参汤递到皇帝的手上,笑着:“那是皇上年轻,老奴也能跟着陛下熬。现在皇子们都长大了,您也歇歇,不要紧的事给了皇子们,陛下好注意休息,也让皇子们去历练历练。”

“国事何来小事。”

老皇喝了汤,咳嗽了两声:“那群小子才不会让人省心,现在我身体不好怕是正好应了他们的心!”

“陛下言重了。”

楚公公赶紧上千去给皇上捶背,语速放缓了几分:“陛下过几天就要去行宫了,也该好好松松心,不过这路途未免远了些,怕是车马多有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