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夫人更是开心,没想到这叶梦琪还有这一面,真是愈发看着愈可爱,她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号称大家闺秀的小姐扮出来的一副假正经的模样,只会露出假笑,说着违心的话,而暗地里却总是在做一些伤人的事情,那些才是她们的真面目。

她年轻时也没少经历过这种事情,暗自叹了一口气后,看着也叶梦琪的眼神里满是慈爱。

希望这孩子不要遇到这种事情,女人之间的战争,又何时才能休……

“说的也是,像你这种女人,整日学一些狐媚的舞技,也不知道整日想要魅惑谁?”

一道略显尖锐的声音突然闯入热闹的局面,说话的人是一名同叶梦琪一般大的女子,看上去也只不过大了那么两三岁的模样,嫌恶的眼神斜睨了叶梦琪一眼,冷笑着出了声。

只见那妙龄女子身着一身淡粉色的宫装,淡白色裙摆逶迤拖地,青色荷花刺绣上衣伴着些许流苏,秀着精致纽扣的鸡心领更是衬的那秀丽的小脸更加动人,只是说出的话却是极其的尖酸刻薄,难听至极。

叶梦琪闻言,看了那说话的女子一眼,皱着眉头,不认识……

早就听闻了叶梦琪的名头,今儿这么一看,果真是令人生厌,柳薇紧蹙黛眉,再是同座上的叶水柔挑了挑眉头,微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

叶梦琪这才明白,原来是同叶水柔认识的。

这时,木槿也悄悄俯身,贴在叶梦琪身后耳语,悄声告诉她,这女子是叶水柔的表姐,也就是柳云燕的亲侄女,同叶水柔很是要好。

叶梦琪点点头,柳薇,柳家,柳玄义,看来,自己当真是与柳家人犯了冲。前有柳云燕,后又柳玄义,偶尔还蹦出柳薇这种角色来给她找存在感,这让叶梦琪不得不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挖了他们家的祖坟,以至于他们这么对待自己。

柳薇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是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听了一个清楚,明白人都看的出,现在叶梦琪在府上的地位,一个庶女竟然还能有嫡女及笄之宴的排场。

再加上叶梦琪的舞技在京城中多少是有所耳闻的,即使有没有见过的,听到的也不少。更重要的,这个朝代民风比较开放,很多女子都是以习舞为荣,虽然佼佼者不多,但大部分的女子多少都身怀舞技,现在被柳薇这么一说,好像习舞很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惹得堂上很多习舞的女子都有些不满。

就连刚刚还在跟柳薇打眼色的叶水柔脸色也难看了起来,这女人,只是说好给叶梦琪难堪,怎么这会儿连话都不会说……

就好像被踩了尾巴一般,原本还热闹的场面,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叶文正冷冷睨了一旁的柳云燕,脸色霎时便沉了下来,即使是柳云燕不喜叶梦琪,但听到这番没有水平的言论,还是自己娘家人说出来的,顿时也觉得丢了面子,嗔怪了看了柳薇一眼。

叶梦琪冷笑,原本以为只有叶水柔是空有皮囊的女人,没想到这里还藏了一个,难怪都是柳府出来的,物以类聚,微微扬起嘴角,笑看着柳薇缓缓道:

“唐初安国安叱奴以高超的舞技被唐高祖封为五品散骑侍郎,“舞胡”被破格升官,自此之后,一些得宠乐工舞人杂入入士流,提高了社会地位,西施善舞,被越王勾践献给吴王夫差,后以能歌善舞得宠于夫差,使他“迷惑忘政”,使吴国被越国所灭,还有赵飞燕,艳资,公孙大娘等等舞术高超的人,他们所传给后代的舞技,所著的名作,名号流芳百世,若我的舞技真的能够到魅惑他人的地步,那我也心满意足已。”

叶梦琪缓缓吐出,句句铿锵。一时间,众人皆交口称赞,心下鬼叶梦琪更是多了几分赞赏。

在古代,素来女子无才便是德,若只会是女工即可,可叶梦琪一番反驳出口,诉的是众人心中早已热血澎湃,仿佛那些人高超的舞技已经展现在他们面前,刻下一幕又一幕辉煌宏伟的史诗。

言罢,叶梦琪低头做赧然状,眼底的光芒却愈发讥讽。

原本以为叶梦琪会因自己的话在众人心目中会变成风流女子的形象,可没想到到最后,众人竟然会被这个女人的歪门邪道言论硬给扭曲了过来,心下更加愤愤不平。

原本这次的及笄之宴就不想过来,更何况还是一个庶女的,但又熬不过叶水柔在自己面前倾述过叶梦琪的种种恶行,这才过来,可没想到,在看到叶梦琪之后,原本的不屑已经变成了嫉妒,这个女人身上,总有别人讨厌的理由。

微微起唇,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自己的姑母眼神如刀子一般森然剜在自己的身上时,才灿灿住了口,只是一直冷眼斜睨着叶梦琪,这女人,以后有的是机会。

而叶梦琪就好像感受不到一样,虽然她确实不喜半这种宴会来特此大出风头。

更重要的是,叶文正的目的不纯,看到他看到那些世子,王爷的眼神就好像看自己亲生儿子一样,叶梦琪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卖女儿这种事情,身为相府小姐来说,她还是能理解的。

但是,是她宴会,自然不会让别人给搅和了,更何况还是柳家的女人。

叶文正看着叶梦琪赞赏的点点头,脸色舒缓了不少,看着众人又是笑了笑。

“是,这些伟人都应该被我们所牢记,他们所留给我们的财产,不仅只是一本本暗黄的古书,更是他们坚韧不拔的精神,老夫特此,给他们致辞敬酒。”

话音刚落,叶文正便端起手边的酒杯,站起身来,作仰天一饮而尽状。

众人见状,也纷纷学着叶文正的模样,站了起来。

叶梦琪无语,没想到自己只是读了一些自己以前读过的名著的故事列举了出来,没想到竟然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没过半会儿,午宴便上来,再是没人挑了话头,多少也有些无趣,但好在还是尽了宾主之欢。

这时,又见一小厮急冲冲的走到厅下,俯身通报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