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蓝光闪现,一道矫捷的身影飞身落在眼镜男身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的穴位上一点,眼镜男吃痛,小刀随即落地。

不料眼镜男的指甲霎时间变得又长又尖,如同鹰爪。他迅猛地朝红旗袍和杜亦抓去,杜亦护住红旗袍,手臂立即被对方的殊力破开道口子。

“磨磨唧唧的是该结束了。”杜亦说着拉着红旗袍打了个转,敏捷地敲了眼镜男肩上的几处穴位,眼镜男瞬间软倒在地。

与此同时,红旗袍立即接收到西装男递过的眼神。

红旗袍的个头竟比杜亦高,胸前傲然挺立,一扭一挺直撞在杜亦身上。杜亦一僵,就见红旗袍满面嗔怒地对着他猛地一推。杜亦被推得向后踉跄数步,他眉头蹙起,神情怪异地盯着红旗袍。

这时,红旗袍掩面娇弱地叫了声:“流氓!”

嗓音破锣似的,还这么大力气。

那双穿着丝袜的腿叉开,不习惯高跟鞋似的打着八字,鞋得有45、46码,比杜亦穿着战靴的脚都大。肤色的丝袜里紧紧包裹着又黑又密的粗长汗毛。

这时候西装男倒是恢复了绅士风度,他上前揽过红旗袍,在人身上捏了一把,轻声关切地问:“亲爱的,没事吧?”

两人举止亲密,却见那西装男在捏了下红旗袍后,嘴角便有些塌。那身上穿着厚厚的假胯,竟让他一下子没掐到真的地方。

杜亦忽地心下了然,确实是一出戏,不过他们不是观众。

他的眼神暗下来,他的队员们为此恶俗的戏码没好好吃上口早饭。

但这出戏倒是真有陷进去的。

“骗人身体骗人感情,你是要遭报应的!”被行动一队制服的眼镜男冲着西装男大吼。

走出咖啡厅时,太阳当空照。

西装男竟跟着出来:“杜队长,这是我的名片。”他递过自己的名片,绅士笑堆得脸都装不下了,很难想象他上一秒还声称要举报杜亦借公职打扰他女朋友。

“您若是反悔了,可以随时联系我。”他眯着眼上下打量杜亦,目光锁定那优越的腰线和臀部,竟控制不住地伸出舌头舔了圈嘴唇,“您条件优秀,如果能让我满意,我可以考虑撤销投诉。”

杜亦不自觉地捂住胃,那眼神让他感到阵阵恶寒,胃里翻江倒海,像吃了十斤地沟油。

“滚犊子。”余贤挡在两人中间,嘴里装着冲锋枪似的,语气极其不善。

西装男抬起指头怼到余贤脸上:“余贤是吧?你给我小心点!我一定会举报你的!”

余贤用一根手指扒拉下指向自己的手,扫了眼西装男的名牌,道:“收回你那破纸片子,爱哪儿告哪儿告去。”

伪装的面具再也戴不下去了,西装男气急败坏地挥出拳头,只是他未及碰到余贤分毫,便见一只五指修长的手掌当空一旋带着劲风便格挡在他的手臂上,西装男胳膊上的力立即被卸去。

他咬牙切齿地望着收势的杜亦,半天没嘣出一个字。

杜亦未曾对他使用殊力,他身上也没有伤,西装男无法以异者欺负常人的理由进行投诉。

“异者确实有一项技能,不过这项技能人人都有,”将余贤护在身后,杜亦冷声道,“是人就有脾气,不要把谁都当成你能戏耍的玩物。”

他挥手示意队员们撤离,尔后将每个字咬得清楚毫不客气地砸向西装男:“就算是梦,我劝你也别再做了。”

回程时所有队员都拉紧唇缝半声不吭,不是因为气压低,就是一时间谁也找不到话匣子。

倒是杜亦最先打破了沉默,他偏头干呕了声。仅这难耐的一声,便引起阵阵喧嚣,行动一队个个都抻长脖子七嘴八舌地喊着“队长”。

余贤忙挪到杜亦身侧,就见方才护着他的那双漂亮的手掌正捂在腹间。

“队长!是不舒服吗?”

杜亦避开他的手,道:“我身上不干净,别过来。”

他怕他误会或是难过,语气特意放得格外温柔。

“呀!杜队你手臂伤了,得处理一下。”队员探头探脑望过去,惊道。

原本可容纳六个人的智浮车立即变换成宽大舒适的房车,师笙自觉地换到驾驶位看路,其他队员也把后方最宽敞的位置留给了杜亦和余贤。

余贤这时才反应过来他的队长说的“不干净”指得是什么。

杜亦的手臂流血了。

侧过身挡住余贤的视线,杜亦调出医药箱咬着纱布打算自己来处理伤口。只是这纱布刚碰到嘴唇他就禁不住想干呕,连续试了几次,伤口没包上半边,反胃的感觉却愈演愈烈。

疼痛程度尚在可忍受的范围内,只是胃里灼烧得像点了把火,这阵仗迫使他不得不停下其他动作,腾出一只手抵回腹间。然而手上却不敢向下施加压力,唯恐他的压迫引起它更强烈的反击。

这时,余贤已经迎了过来,他半蹲在杜亦身前:“队长,我来帮你吧!”

下意识地挡住自己受伤的手臂,杜亦肯定道:“我自己可以。”

余贤没来得及回话,倒是有抢答的。

好似有只拳头猛地怼在胃壁上,杜亦骤然弓下背,手掌用力地在腹间来回捋着应对突如其来的剧痛。隔了不到一秒,胃壁又被连续击中两拳,似乎在用警告的方式劝解杜亦:让他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