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我有私仇,她的证言不可信!”

“哦。”我没信。

“她早就被柳时元和潘姨娘收买了,在家的时候就出卖我,现在被赶走了,还来出卖我,这样的人完全没底限!”

“呵。”吃里扒外的东西,他果然就应该直接捏死她!

“老公~你干嘛老一个字回答我?荷香到底都跟你说什么了?”

“说你跟柳时元月下相会,对饮美酒,对谈诗赋……”

“噗”秦青谣喷了独孤予一脸的盐汽水,独孤予木着脸看着她,总感觉这小丫头片子就是在报复他刚才只说一个字!

秦青谣慌乱的帮独孤予擦擦脸,她真的是被震惊到了,荷香应该是很了解前秦三小姐跟柳时元做过什么啊,现成的事实不说,为什么要现场瞎编?

不过仔细想来,秦三小姐跟柳时元根本也没咋地啊,就是让他进了院子,收了他那些哄人的小礼物,听了他一些甜言蜜语,似乎还拉了小手……

呸!

独孤予抱着秦青谣去了书房,故意板着一张脸看着她,严肃地问,“来,跟我说说,你都跟你表哥对谈的什么诗赋?”

秦青谣,“锄禾日当午……”

“你闭嘴!”

秦青谣撇撇嘴,她是准备正儿八经背首诗来着,不听算了。

独孤予其实完全没把荷香和柳时元说的话当回事,因为荷香根本驴头不对马嘴,连秦青谣喜欢什么都说不清楚,而柳时元更是在闭眼胡诌讲故事,这让他怎么相信?

他只是没想到,林夏风竟然会这样在背后算计他,挑拨他和秦青谣,没想到望江楼里竟然藏着那么大的秘密。

秦青谣以前就说过,望江楼是端王的地盘,所以不让他去。否则的话在那边谈点事情都跟去大街上吆喝没什么区别。

他觉得是秦青谣对端王有偏见,所以总把人家往坏处想。

可是现在看来,往日里纯洁无暇善良温柔的林夏风见不得他好,人前刚直不阿正人君子的凌景璇在包间里设隔层暗搓搓偷听别人说话。

这两个人可真的是演的一手好戏,够高深!

而他,就是个被他们俩联手耍的团团转的大傻瓜!

独孤予抱着秦青谣埋首在她颈窝,不让她看自己的脸,鼻尖蹭着她的脖子凉凉的。

秦青谣愣了一下,怎么感觉这人不像是在生气,倒像是在委屈?

秦青谣拍着独孤予后脑勺给他顺毛,“老公怎么了?”

独孤予也不吭,就抱着她不动。

秦青谣突然发觉,似乎一直以来每当独孤予这么抱着她不许她看他的脸,也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的时候,分明就是在撒娇!

秦青谣偷偷捂着嘴笑,也不问他出去一趟具体都听到了些什么东西了,反正只要对他们俩夫妻感情没影响,随便咯。

秦青谣不再打扰他,拿着把梳子一边哼着歌儿一边给独孤予梳头发。

全程都只有鼻音哼哼没有歌词,所以独孤予并不知道她哼的是几乎所有妈妈哄孩子睡觉的时候都会哼的催眠神曲,“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柳时元这个白痴,到最后也不知道林夏风找他是干什么的,离开望江楼之后,那个膨胀,那个飘飘然,也不回家了,就去找自己平日里一起吹牛的狐朋狗友。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有好多人知道了,柳时元竟然成了丞相府六小姐玉麟城第一美女林夏风的‘入幕之宾’!

这个词是从柳时元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字面意思就是关系亲密或共同参与机密的人,但是在现实中,说一个男人是一个女人的入幕之宾,这感觉就……

听的人都觉得柳时元是在吹牛,之前把自己在秦家的地位吹的天花乱坠,还说会做秦尚书的女婿。

现在人家秦三小姐都成了武凌王妃了,秦家连个庶女都没嫁给他不说,还把他从商铺赶了出去,再不叫他插手秦家的生意。

直接让他沦为街头笑柄。

这才刚老实了小半年,又打起了林六小姐的主意,胆子可以啊!

柳时元虽然不要脸,但是他要面子。

实话实说,怎容别人怀疑,一时激动,就拍着胸脯把林夏风如何请他去林家做客用膳,下午又带着他去望江楼孤男寡女单独相会,全加油添醋带意银的说了出来。

“我告诉你们,你们肯定不知道望江楼里竟然还有秘密小隔间吧!”

“那小隔间宽度连张床都放不下,但是绝对隐秘,别人轻易不会发现的,林小姐带本公子进去秘密相会,个中深情还需要我自己吹牛吗?”

“望江楼还真有小隔间啊?”

“骗你们干什么?你们要是不信,晚上请我喝酒,我就带你们去看!顺便也看看林小姐与本公子坐过的长凳,让你们这些饿汉们好好膜拜膜拜!”

柳时元挑着眉毛,一脸猥琐流氓相,拼命的想要让别人充分发挥想象力,充分曲解他和林夏风的亲密程度。

毕竟他和林夏风确实都坐了长凳,但不是一条,而是两条,中间还隔着一个宽大的桌子。

说什么连张床都放不下,就是故意勾引别人的邪念,让那些跟他一样吃不着天鹅肉的癞蛤蟆们集体意银!

大家说好了晚上去喝酒,去看柳时元所说的那个小隔间,但是到最后也没人到,因为到了时间,柳时元没来。

大家哄笑着散开,觉得那个泼皮又吹牛了,不敢面对了。

可是同一时间,府尹衙门却接到了一桩命案,死者正是柳时元。

初十,秦青谣跟独孤予一块赖床,半上午才爬起来吃早饭。

刚吃两口,赵靖寒来禀报,“王爷、王妃,府尹赵大人来访,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王爷面谈,已经在前厅等着了。”

“府尹?说了什么事吗?”

赵靖寒看了秦青谣一眼,然后低下头,“听说是柳时元死了。”

秦青谣跟独孤予对看一眼,彼此脸上满满的都是意外,柳时元死了?他死了府尹来王府干什么?难不成怀疑跟武凌王府有关?

独孤予伸手揉揉秦青谣脑袋,“你先吃饭,我去看看,别瞎想。”

秦青谣点头,她没瞎想,因为按照原剧情,柳时元早就领盒饭了,活到这时候还给自己加戏,才是让她意外的。

可原剧情他是因为胆敢拉着刚进门的王妃私奔,所以直接就被依法处死了,可这里怎么死的?怎么还惊动府尹了呢?

独孤予见了府尹赵大人,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是怎么死的?”

赵大人,“淹死的。”

“那府尹衙门是怀疑他是被别人杀害而不是他自己失足?”

“正是,仵作验尸,发现他的肺部和胃里都没有河水,所以,是被人先捂住口鼻窒息而死,然后再扔到河里的。”

“什么时候?”

“初八下午或者晚间。”

独孤予很确定,初八下午在望江楼,跟林夏风在隔间里说话的就是柳时元,难道出来就死了?

谁动的手?林夏风吗?别说她是不是那等心狠手辣的人,就算她有那个胆子,她也没那个力气捂死柳时元一个大男人啊!

再说了,她为什么要杀柳时元?

“王爷?王爷您可是想到了什么?若是有什么信息的话,还请王爷能够不吝赐教,帮助下官早日破案还柳家一个公道,也让这城中百姓可以安心过年。”

大正月的,真的是晦气。

“既然赵大人来到本王这里,想必是已经准备了问题要问,你尽管问就是了,本王知道的,绝不隐瞒。”

“多谢王爷大义,只是下官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

“什么?”

“不知可否请王妃出来一见,下官这里,也有些话想要问问王妃。”

“赵靖寒,去请王妃出来。”

“是!”

秦青谣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劲,瞎塞几口也吃不下了,赵靖寒来叫她她就一溜小跑跑前边客厅去了。

“赵大人!”

“下官见过王妃!”

“赵大人不必多礼,你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只管问吧。”

秦青谣说着,就走到独孤予手边的椅子上坐下,快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独孤予自然而然的就伸出手牵了她一下,等她在椅子上坐好,还亲手倒了一杯茶给她。

“你急什么,先缓缓。”

赵大人也算是混迹官场二十年了,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对这位王妃在王爷眼中的分量,已然有了计较,说话也多了几分恭敬和客气。

“下官在走访死者朋友的时候,得知初八那天死者曾到王府来拜年,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秦青谣,“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本王妃很讨厌他,所以没让他进门,本来想给他赶出去的,林家那个六小姐在我面前叽叽喳喳惹的我烦得慌,就给他扔到林家去了!”

赵大人,“……”

独孤予也是无奈,现在犯罪嫌疑人都还没确定,你干嘛这么迫不及待的让人知道你讨厌柳时元?笨丫头!

“正如王妃所说,那柳时元没能进门,就被府中侍卫拎出去了,之后去了林家,在林家用了午饭,下午,又跟林家六小姐一起去了望江楼。”

赵大人满脸都是震惊,“王爷从何得知这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