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大哥、二哥你们来啦!”

秦青谣人还没进门呢,就已经喊了出来,然后跟只小蝴蝶似得跑了过来。

秦尚书立马黑了脸,“你慢一点,都是做王妃的人了,没一点庄重样子,成何体统!”

训完了人,秦尚书脸又有点热,按理他女儿是王妃,可比他份位高些,还当着王爷的面呢就训她,确实是有点不合适。

秦青谣立马停止奔跑双手交叠身前,乖乖巧巧的走进来。

“见过爹爹,大哥、二哥!”

秦岳峰,“幺儿是不是胖了?”

秦青谣:“……”

秦岳麓很中肯的点了点头,“瞧着还真是。”

秦青谣欲哭无泪。

独孤予,“挺好的。”

秦家三父子:“……”

“哼!”

秦青谣拉着裙子大步流星的走到独孤予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独孤予顺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她端起来就喝,连个谢都没说。

秦尚书心里真的是又窝火又欣慰,原本还以为他们家闺女是一头热,现在看来,武凌王确实对她很好,都养胖了!

父子三个在王府吃了饭,秦尚书单独训斥了秦青谣一番,“你呀,别整日没心没肺的胡闹!”

“趁着王爷如今对你好,赶紧帮王爷开枝散叶生个一儿半女,你自己将来也好有个保障,嫁进来这么几个月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明年若是王府进了新人,到时候你……”

“爹!这话是您一个大男人该说的吗?您害臊不害臊啊?”

秦尚书老脸微红义正言辞,“我这是替你娘传话!”

“我娘也是瞎操心!她给您生了三儿三女,一个比一个孝顺有出息,结果呢,您还不是娶了三房姨太太回去气她!”

秦尚书:“……”

“你们男人纳妾不纳妾跟我们女人生不生孩子有什么关系?都是借口!”

“真想纳妾,我就是一胎生十个我也拦不住!你们还是先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秦尚书气死了,“你这个逆女你……”

“我怎么了?爹您纳妾这事儿,我娘没意见就算了,但是那个潘姨娘我觉得您最好冷着点她,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这丫头,以前不是最喜欢你潘姨娘的吗?”

“就是因为以前瞎了我的狗眼喜欢她,所以现在才看的特别清楚!”

“她若是在自己的小院里作威作福也就算了,再欺负到我娘头上,我可不会放过她!”

“她什么时候欺负你娘了?”

“她在我们母女之间挑拨离间,让我对她比对对我自己亲娘还好,您告诉我这算什么?”

秦尚书:“……”

他总觉得这姑娘有点蛮不讲理,但是又觉得无法辩驳……

明明是叮嘱她的,结果怎么感觉自己被教训了似得?

独孤予送走了人,回来看着秦青谣,“幺儿?”

秦青谣瞪了他一眼,“哥哥姐姐们都这么叫我的,怎么了?”

哥哥们喊‘幺儿’,姐姐们一般都是喊‘幺妹’。

“没怎么。”

他就是觉得,喊起来朗朗上口,而且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心痒的感觉,他也想喊。

“你爹跟你说什么了?”

“说我再不赶紧给你生个一儿半女什么的,明年你就要接新人进府,我就要无依无靠孤独终老了~”

独孤予拉着秦青谣转身就走。

“你干吗?带我去哪儿啊?”

“生孩子。”

秦青谣:“……”

“喂,独孤予,你是想让我生个孩子自己一边玩儿去,然后你好找别的女人是吗?”

“不是。”

“如此不假思索,真是个好老公!”

独孤予:“……”

他在前边一脸严肃走的四平八稳,她在后边被牵着,笑的双眼眯成一条缝,走路蹦蹦跳跳,就快飞起来了。

到进浴室的时候,秦青谣一时嘴贱调戏了一把,“老公~反正我们家浴桶够大,你要不要一起来啊?”

独孤予没有掉头就走,而是认真的看着她似乎在思考可行性。

秦青谣吓了个半死,赶紧改口,“玩笑,嘿嘿,开个玩笑,我先洗去了!”

泡在大浴桶里,秦青谣还在得意的双脚乱扑腾,折腾的满地都是水。

“我觉得独孤予一定已经爱上我了!科科科科科……”

独孤予的听觉是很灵敏的,只是想象力有限,所以完全不知道秦青谣在那道小门后边干什么呢,竟然弄得哗啦啦这么大声。

还在笑。

笑得那么奸诈。

秦青谣洗完澡出来,走路都兴奋的一颠儿一颠儿的。

一身纯白色的丝绸里衣,因为这丫头都不好好擦干身体再穿衣服,所以某些地方沾了水汽,沾在皮肤上凸显着高耸而流畅的弧线。

下人们迅速的去了浴室,刷桶,换水。

“老公,我洗好啦,你在干什么呢?”

独孤予干什么呢?他什么也没干,他就坐在桌子边,喝光了一壶水,听着浴室哗啦啦的声音和某人一会儿哼哼哼一会儿咯咯咯的偷笑。

要不是秦青谣问他,他都没意识到他怎么会这么无聊……

“我去洗澡。”

独孤予起身目不斜视的路过秦青谣身边,直奔浴室,秦青谣一脸莫名其妙的回头看了他一下。

怎么回事儿?好像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难道他发现药效过了之后,其实并不想跟她生孩子?

那之前算什么?是他纯粹的被药效折腾的受不了拿她当解药呢?

秦青谣躺在床上双眼瞪着纱帐顶,越想越生气,独孤予在浴室里被热水泡的口干舌燥,感觉刚才那一壶水都白喝了。

刚才无聊的坐着听水声的时候,都没察觉自己坐了多久,现在自己坐在浴桶里,却感觉渡秒如年。

于是他开始粗暴狂野的刷刷刷刷洗。

秦青谣不需要听觉多灵敏,都能听到浴室里大片大片水花溅在地上的声音,独孤予这是洗澡呢,还是练功呢?

也不怕走火入魔哦~

秦青谣没担心多大会儿,独孤予就出来了,身上比秦青谣还湿呢,发梢滴着水,跟没擦一样。

“咦,老公你这么快?”

很快吗?明明洗了老半天了!

独孤予一声不响,走到床上躺好,被子拉到腰间,上半身不想盖,有点热。

秦青谣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独孤予左边胸口。

独孤予:“……”

“老公,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秦青谣坐了起来,看着独孤予,但是独孤予目视屋顶,根本目中无她。

秦青谣觉得非常气愤,这是很严肃的事,他必须正视起来,好好回答她的问题!

于是,秦青谣干脆双手撑在独孤予脑袋两边,爬到他胸口骑好,一脸凶狠严肃的俯视他。

独孤予:“……”

“说!”

“说什么?”

“你喜不喜欢我?

独孤予咕嘟咽了一下,没吭声。

秦青谣凶恶的气势立马就弱了下来,“一点点?”

独孤予看着她,没什么表情,就是眼睛有那么一丢丢的红。

秦青谣抬起一只手,伸出一个小拇指,“这么一点?”

然后她用大拇指在小拇指上掐了一点点,一脸悲痛,“这么一丁点?也没有吗?”

独孤予摇了一下头。

秦青谣的感觉,简直就像是五雷轰顶。

他前两天死皮赖脸的坚持给她上药的时候,秦青谣差点以为他是真的心疼她,原来不是?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吗?

太流氓了吧!

独孤予看着秦青谣垂下去的手和垮下去的小脸,以及快要哭出来的小眼神,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了。

他刚下意识的摇头,并不是说连那一丁点喜欢都没有,而是他觉得,秦青谣在他心里远不止那一节小指头那么点大。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比划着,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所以才摇头。

不过,这丫头好像已经误会了。

她吸着鼻子从独孤予身上翻下来,面朝墙壁弓着身子撅起屁股对着独孤予。

独孤予扭头看着她后脑勺,感觉自己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刚坐起来,就感觉自己胸口凉凉的,低头,印入眼帘一片血红。

好想弄死这个死女人算了!

扭头往她腿间看了一眼,独孤予满头都是黑线,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奇葩,还是全世界女人都这么麻烦?

“秦青谣!”

“死了!”

独孤予:“……”

“你起来。”

“干什么?”

“你先起来。”

独孤予的语气太严肃,太不容拒绝,秦青谣非常的生气,这个该死的臭男人,利用完了就翻脸无情,他们俩好歹还在一张床上睡着呢,凶什么凶?

秦青谣猛地从床上翻起来,扭脸恶狠狠的问,“你要干……”

‘什么’两个字卡在秦青谣的嗓子眼里,差点噎死她,眉头拧成一疙瘩,似乎半天才反应过来独孤予胸前是什么东西,然后低头看了眼自己。

“啊!”

秦青谣尖叫着从床上跳下去,光着脚站在地上,完全不知所措的看着独孤予,憋了半天,满脸通红,也没说出半个字来。

最后自己狂奔去换衣服。

独孤予:“……”

这女人也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了,简直可喜可贺!

鉴于秦青谣坚持把两人的衣服鞋子什么的都放在一起,所以,独孤予只能等她出来了,自己再进去收拾。

秦青谣换好衣服,低着头跟个鹌鹑似得小步挪出来,脸烫的能煎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