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瓷面上一怔,一种很是别扭的感觉从心里蹿升了上来,脸上抗拒的神色越发明显。

“奶奶,我不要......”

谁知,老人家忽然板着脸,就连握住她手的力道都跟着紧了几分,如何都不愿遂她的意了。

“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

“你的奶奶和爸爸都不在,阿衍也去了,如今,我就是你最亲的人。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找个时间,你们见一面!”

南慕瓷:“......”

......

一夜辗转难眠。

因为心里记挂着重要的事情,南慕瓷在第二天准时醒了过来。

晏晏一向醒的早,这会儿早已经和保姆在庭院里的草地上玩儿了大半天。

南慕瓷追着他跑了一会儿,带小家伙回房洗了满身的汗,又把他按在儿童餐椅里哄着吃了饭,这才领霍绵惜出了门。

两个人先去了趟花店,买了几乎每次来都会固定带的花儿,开车直奔墓地。

天气阴沉沉的,似乎快要下雨了。

南慕瓷开着车,越是接近墓地,原本平和的心情越是变得异常压抑。

这两年,她一直很抗拒来这里祭奠死去的人。但冥冥之中,又似乎有一种力量在呼唤着她。仿佛只有来了,她才会有力量,义无反顾地继续走下去,坚持下去。

停车进了墓地,绵惜抱着花,她跟在身后,母女两个一前一后往前走。

这里是南都最好的墓地,霍钦衍的母亲,南慕瓷的父亲,还有霍钦衍,全都葬在这里,相隔不远。

远远地,走到前面的绵惜居然奇怪地“咦”了一声。

“怎么又是这样?”

话音落,绵惜一下子跑开,没一会儿,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南慕瓷擦了把她头上的汗,皱眉问,“怎么了?”

绵惜吐了口气,抬手指了指不远处,又指了指近在咫尺的霍钦衍的墓碑,“爸爸面前的花儿又不见了,可奶奶和外公面前的花儿又换成了新的。”

没错,又。

因为绵惜对霍钦衍的思念,他们来祭奠扫墓得很频繁,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来。

但奇怪的是,每一次他们过来,霍妈妈和爸爸墓碑前的花儿凋零,干巴巴地散落着,明显留有枯萎的痕迹。

可霍钦衍的墓碑前,却总是干净如初,空荡荡的像是没人来过一般。

南慕瓷莫名地有些怵,只觉得后背发凉,心里无端地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身边的绵惜却表现的很平常,脸上甚至还有些小兴奋。

“慕慕,这是不是代表,爸爸根本不想收我们的花儿?也许,他真的没有死,就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们,他还活着呢?”

南慕瓷当即低低地呵斥了声。

“绵惜,这里是墓地,不许胡说八道。”

“我才没有胡说,肯定是这样的。要不然都这么久了,难不成是有人买不起花儿给死去的人,故意抢我爸爸的吗......”

小丫头对父亲还活着的事实,坚定不移。

南慕瓷有些无奈,转过身刚想对女儿说什么。

眼角的余光里,忽然闪过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只是一瞬间,便从她眼前冲向了别处。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