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秉怀变成了疯狗。

他一下子直起带血的上半身,猛地抬手指着不远处的南慕瓷和霍钦衍,拔高了音量厉声说道。

“大哥,霍钦衍和南慕瓷之间还有个......”

孩子。

意识到他要说什么,南慕瓷猛地抬腿,想要冲过去阻止他。

身边的霍钦衍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南慕瓷呆呆地看着那张陡然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俊脸,心里一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大概,三哥真的要在这样的境况下,从别人的嘴里,知道绵惜真正的身份了......

只是下一秒,她却听到南秉怀杀猪般凄惨的嚎叫声,瞬间响了起来。

“啊——”

只是一声,就瞬间没了声音。

南慕瓷偏过头,就看到父亲手里的棒球杆毫不留情地,直接砸到了南秉怀的脸上。

他整个人受创,猛地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他整个头部和身体伴随着南秉鹤手上巨大的力道,狠狠地抖了抖,一下子就没了反应,像只狗似的趴在地上,不断地蠕动着,吐着血。

南慕瓷捂着嘴巴扭开头,胃里忍不住一阵阵翻涌。

她的父亲,用曾经南秉怀对自己的方式,无数倍地还给了他。

她从未见过父亲这样狠厉陌生的一面。

她的耳畔感受到男人温热的气息。

霍钦衍一手扶着她,一边微微附身在她耳边,隐约含笑地说道。

“慕慕你猜,南叔他有多想用这样的方式,千百倍地付诸在我的身上?”

南慕瓷浑身一僵,猛地抬头看向他,就见男人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高深模样。

还没说话,就听到南秉鹤阴沉冰冷的声音响起来。

“南秉怀,从丧家之犬变成疯狗。即使身为大哥,我也没那么多耐心跟你耗。医院或者养老院,你可以任意选一个。”

顿了顿,他又说。

“我的母亲已经去了,我无力做什么。但曾经伤害过我女儿慕瓷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也绝不手软!”

南慕瓷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过来。

这话,是说给霍钦衍听的。

可事实上,除了让她伤心以外,三哥确实没做过什么真正伤害她的事情。

她下意识地就想去拉霍钦衍的手。

手上却一下子空了。

霍钦衍松开她的手,西装的衣摆擦着她的指尖,大步朝着南秉鹤走了过去。

一群手下眼疾手快地拖走了满身是血的南秉怀,和霍钦衍擦肩而过。

南秉鹤手里还拎着那根沾染了血的棒球杆,刚起身,霍钦衍已经站到了他跟前,一脸从容不迫地看着他。

“南叔,我知道您心里对我有气。我给您两个理由,让您顺理成章地下手。一,您当年为了护我妈杀人,我却亲手送你入狱。二,我虽未害慕慕,但这些年,她却因为我吃尽苦头。”

“当然,就算没有这两个理由。你随时对我动手,我也欣然接受。”

霍钦衍说完,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南秉鹤手里满是血腥的棒球杆,嘴角很是嘲弄地勾了勾。

“只是南叔,您能不能也稍微尊重我一下?至少动手之前,先换根干净的棒球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