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连他都有些怀疑那天是不是真的如大家所说的那样:‘他调皮去河里玩,不小心脚扭了差点溺水,是原枫刚好从旁边经过,跳下水把他从河里拖上岸的。而原枫自己却因为体力不支,入水时间太长,上岸没多久直接晕倒。加上夜里发高烧没人注意,第二天烧退了就成了傻子。’

好在那时没多久,边疆战事吃紧,向上报的士卒人数与现实相差太多,为了弥补这一空缺,全国上下开始了大范围的强制征兵。

每家每户,有两个男丁及以上的必须出一个男丁。

当年他十五岁,他爹郑勘是家里的顶梁柱,自然不可能让他去,而他二弟郑豪才八岁,所以,必须是他。

加上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待在村里让他的父母难做人,于是他走了。

一走就是三年,最后还是被人送回来的。送他回来的人将他交给他父母,说他脑袋受了伤,什么事都不记得。

之所以知道他住哪,还是魏公私自用权利调查的结果。

那人将他送回来后就走了,走前留下了不少银子让他的父母好好照顾他。

然后他的父母是怎么照顾他的?

郑叙不想去回想,事情已过了五年。失忆的第一年,父母对他是不错,可第二年、第三年…谁会一直照顾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白痴?

他又不是小孩,长的甚至比他父亲郑勘还要高。

郑叙能听懂村里那些人每天经过他家门口对他指指点点说的那些话,还有母亲江氏对他越加的不耐烦。

直到一天晚上他听到他们打算让他一个人住到后面的老宅,郑叙说不上来是失落还是伤心多一点。

第二天直接在他们提出建议之前说了出来。

兴许心里还有期待,他按捺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他的父母,愕然的看到他母亲江氏眼中掩饰不住的高兴,及满脸严肃漠然的父亲郑勘。

郑叙沉默了,应该说自他失忆后,一直都很沉默。

他没有从家里拿任何东西去了老宅,就在新宅建成的第二天。

那新宅用的正是那个将他送回来的人,口中说的‘他的军饷’。

奇怪的是,他回来第一年,原家没有找他,直到第四年他从郑家搬出去,显露出他的狩猎手段,才开始找起了他。

原枫的没有父母,他住在他舅舅家。

当原枫的舅舅将原枫带到他面前时,他差点怀疑眼前这个人有没有十八岁,面瘦肌黄,口水直流,只会对着人傻笑,脏兮兮的几乎和老鼠一般。

“他是因为你变傻的,你要对他负责。”原枫的舅舅这样对他说。

但郑叙是谁?就算失忆了,他也确定自己没有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于是他想也不想拒绝道:“抱歉,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你们要是愿意等,我不介意等我恢复记忆再说。”

“那你要是永远都恢复不了记忆呢?”原枫舅舅不耐说道。

“你看这事怎么办吧,我养头猪也比养个傻子强,要不是你我侄儿能这样吗?”

郑叙头疼,只好问:“那你想怎样?”

“你看我家里情况也不太好,哪有什么闲钱养他……”

“我知道了,隔个几天如果能猎到什么好东西,我会给你送点过去。”

“这感情好,枫儿还不快谢谢你郑哥哥。”

…………

郑叙想到那时的情况,无比庆幸原枫的舅舅没以这事要挟让他和原枫结亲。

不然,在哪之后岂不遇不到他的媳妇?

想想都是一阵后怕,悄咪咪瞄一眼苏歌,看到他明艳的脸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模样,忍不住呆了呆。

他从未想过他会娶一个男人,还是那么胖的一个男人,回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却惊讶的发现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脑袋里有的只有眼前这个好看的和以前不一样的人。

郑叙一直觉得他媳妇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更让他喜欢,也让他琢磨不透。

比如现在,郑叙急躁的想敲开他媳妇的脑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他还从没见过这样性格的人,要不是苏歌是他媳妇,他都怀疑他是不是有病?

心惊肉跳地等玉阙拦住他们,直到他看到玉阙直接空手握了上去。

郑叙:……这尼玛你是来搞笑的是吧!

郑叙简直醉了,实在看不下去,大步上前一把推开玉阙。

玉阙怔怔的被推的后退了两步,问:“怎么了?”

不说原枫,就连苏歌都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卧槽,这人比我还牛逼,空手接白刃,666。

“你叫我?”

苏歌:“升完级了?”

“嗯哒。”

“……好好说话。”

“好哒。”

“…群群呢?”

“好伤心哦,大佬你都从来没叫过我云云。”

“云、、云??”苏歌懵逼了,这什么鬼玩意,又出故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