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了整整一个晚上去消化这些事情,起初是怀疑,却忽地想起就在她已经找到撞倒她母亲的司机时,司机家里发生的那场莫名大火。

怀疑便成了笃定,她笃定这一切的一切背后都有一只无形的黑手,推着她深入地狱。

认定了这些,她按照那人打来的号码,回拨了过去。

那人只问她:“想报仇吗?”

早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韩纯咬牙切齿地道:“想。”

“有多想呢?”那人轻飘飘地说。

韩纯无比坚定地道:“如果报仇必须要付出代价,那么我愿意付出我的生命。”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那人的声音又远远地漂过来,就像真的来自地狱。

他道:“那么,成交。”

韩纯回想起这些,果断地掐灭了烟,拨通了那个神秘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求评》。。

21掌控欲

神秘电话拨通后,这边接起的人是隋旭初。

当然韩纯并不知晓。

她有点儿激动,揉着略微发痛的额角,强行压抑着兴奋道:“你交代我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隋旭初这厢略微压低了声线,使得声音成熟性感了不少。

他道:“现在收拾东西离开你家,坐火车,随便到什么地方中转,然后再坐火车,再中转,多转几个地方。接着找个技术好的整形中心,把你的单眼皮做成内双的,鼻子再稍微垫高一些,双眉的中间稍高一分的地方,点一颗黑色的约一粒芝麻大小的痣。再增重十斤。搞定了这些以后给我打电话,到那时候我会给你另一个身份。记得,这期间任何人都不要去联系。否则,我就随你自生……人灭。”

韩纯挂了电话以后,平复了一下心情,走进卧室拉出一个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拉灭了灯,不带留念地关上了这个她已经生活了二十年的家门。

韩纯下了楼,又回头望了一眼,此时整栋老旧的楼房隐藏在浓郁的夜色下,就像是那只无形的黑手张牙舞爪地想要淹没她。

韩纯狠狠地跺了跺脚,拉着行李箱消失在夜色里。

从此再无人叫韩纯。

·

再说那厢武清的家里,自韩纯走后,他先是叫来了小区的保安,帮助看守马六,而后又报了警,便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闷头抽烟。

今晚的事就像做梦似的,一开始韩纯告诉他有人想要偷他家里的那些小电影时,他的心里惊讶极了。就连那些和他一起被拍的女人都不知道,她又是怎么知晓这么隐秘的事情?他未动声色,嗤笑着告诉她怎么可能。

他自问最近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并且像他这种有点钱又留过洋的富二代,谁没有点特殊爱好什么的。在他们那个圈里,他爱好拍小电影什么的真的不算出格,还有人比他玩的更过,没有谁会没事找事地来找麻烦曝光这些。

韩纯便同他打了个赌,他起初还以为这女人不过是想法子叫他带她出台,谁知道他才开了玛莎拉蒂出了茉莉花开,便觉得后面有车子在跟踪他。韩纯也看见了,自语道:“原来他说的事真的。”

他便赶忙问:“他是谁?”犹记得当时,韩纯愣了一下,说是她老板。

他只当是茉莉花开的老板,便不再怀疑,像那种能够开的起来夜店的,都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自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不过他仍在心里嘀咕自己到底犯着了谁,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直到他打昏了马六,在马六的钱包里翻出了一张溜溜食品工业股份有限公司的出入证。

他记得溜溜食品的老总刘斯谷他只见过一次,年纪和他的大哥相当,娶得是官家小姐,和他们这些留洋派不同,为人保守,外表板正。

他自问自己并没有得罪过刘斯谷,但那老小子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想害得自己身败名裂,那这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警察以入室偷窃的罪名将马六收押,武清花了点钱请人在看守所里好好“关照”他。等到刘斯谷将人从看守所里捞出来的时候,便直接送到了医院,伤得不算太重,断了三根肋骨,一条腿骨直接扭曲错位,估计是要落下终生残疾,不过还好命还在。

一个月以后,隋旭初看报纸的时候发现了一条关于溜溜食品工业股份有限公司的新闻,说是其旗下的乳业公司,两批次奶粉涉嫌受到农用化学品双氰胺污染。

隋旭初不动声色放下了报纸,知道这是武清背后的武家出手了,这下刘斯谷就有得忙了。

只有刘斯谷彻底地焦头烂额了,才抽不出空来管余家的事情。

他和余当当都算是活了两世的人,可余当当不如他活得明白,他可是知道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上一世的错误,自然不会再犯。

譬如,上一世,刘定便是给了他,安雨晴和武清的交合视频,他便以此视频做要挟,硬是叫安雨晴交出了余江民留给她的股份。

这一世,他又怎么可能叫视频再次落到了刘家的手里呢!

至于韩纯,是刘斯谷的老婆韩琦心同父异母的妹妹,韩旭初是怎么知道的呢?是一次和刘定一起去|嫖|的时候,刘定亲口告诉他的。

隋旭初永远都忘不了,刘定指着身下迷迷糊糊为他口|交的韩纯道:“知道这是谁吗?这可是我的小姨妈。她妈和我妈同岁,在我姥爷家做小保姆的。十八岁的小保姆爬上了男主人的床,下|贱啊!不过下|贱的女人不长寿,我妈花了一百万买了个司机的命,那司机转着方向盘呜呜一撞,下|贱女人就上了天堂。哦,不对,是下了地狱,谁叫那贱人不自量力生下了个贱|种,仗着自己年轻,以为讨得了我姥爷的欢心就有了全世界,惹得我姥姥伤心难过。我姥爷也是,这事都过去多少年了,还记在心里,我妈一怒,前几年找人轮|奸了我这个漂亮的小姨妈,她这才下海做了鸡。别说,技术真不错,等我玩完了,你也来试试。”

那时候,隋旭初到底是没上刘定的这个小姨妈。说不好是因为什么,想来估计是因为她和他同样都是私生子身份,那时候一个住在天堂,一个却活在地狱。

这一世,隋旭初鬼使神差地想拉她一把,这里头有利益在,也夹杂了一些其他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隋旭初收拾好了心情,又检查了一遍书包里头需要带的课本,拿着外套出了冬霜馆。

已经开学快一个星期了,余当当适应的还算不错。其实本就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以前的余当当沉默寡言,根本没有什么朋友,现在的这个余当当只要不出重大纰漏,就绝对不会被人发现问题。

老规矩了,隋旭初要去主宅吃早餐,然后由司机一同送她们四个去上学。

她们在同一个学校,余当当读初一,余叮叮读初二,他和蒋晔则是读初三。

隋旭初放下了书包,进了餐厅,这时,老太爷已经坐在了主位之上。

隋旭初恭敬道:“爷爷,早上好。”

老太爷在报纸后头抬头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余当当下了楼,也道了句:“爷爷,早上好!”

老太爷便放下了报纸,重重地“哦”了一声,敲了敲桌子像故意一样道:“怎么早餐还没好?”

然后又吩咐余当当:“你去催催俆嫂,哦,对了,告诉她我胆固醇高不吃鸡蛋黄。”

“好的。”余当当乐颠颠地去了厨房。

老太爷的目光追随着她,直到背影消失,这才又拿起了报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隋旭初总觉得老太爷是故意的,每回他说自己胆固醇高不吃鸡蛋黄的时候,那个他不吃的鸡蛋黄多半是到了余当当的肚子里。

其实别说是余家了,就是现在的普通家庭也不缺鸡蛋吃,但过过苦日子的老人还是下意识会把自己觉得好的东西省下来,留给自己喜爱的小辈们吃。

这是不是代表了老太爷很喜爱余当当呢?

隋旭初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转眼之间,余叮叮也来了。傲慢的女王最近似乎想通了,忠犬可以有很多,跑掉了一条也没什么,不就是狗嘛,没了可以再找。更何况是一条没钱又没地位的低等狗。

她进了餐厅连瞧都没正眼瞧上隋旭初一眼,反而热切地盯着楼梯口的方向。

果然不一会儿,蒋晔牵着蒋甜甜下了楼。

还不等蒋晔坐下,余叮叮道:“爷爷,我们今年新开了物理课,太难了。旭初已经在给当当补课了,不如就让表哥给我开开小灶吧!”

蒋晔是物理课代表,余叮叮找他教物理算是找对人了。老太爷点头应允。

但隋旭初知道什么学习物理不过是幌子,余叮叮想要的是单独和蒋晔相处的时间。

他很了解她的心思,或许是想要征服这个强要了她初夜却又根本不在意的表哥,也或许只是想要掌控他。无关身份地位,以女人特有的方式去掌控一个男人,就像她曾经掌控自己那般。

可是,这一次她想要掌控的人是蒋晔,隋旭初已经预料到了她会怎么死。

隋旭初低着头,他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嘴边的嘲笑和讥讽。

作者有话要说: 求求求,求什么乃们知道。吼吼。。。

22后进式

一天无事。

放了学,果然就见余叮叮钻进了蒋晔的房间。

隋旭初这厢刚写完作业,一抬起头便发现余当当正瞪着书本发呆。

隋旭初利落地收拾好了书本,道:“干什么呢?不好好写作业。”

余当当嘿嘿笑笑,特神秘地特别八卦地说:“哎,你猜,她俩在房间里干什么呢?”

隋旭初自然知道余当当说的是谁俩,他闷哼了一声没有作声。

他是真的不好奇,但余当当是真的真的很好奇,大有想再去听墙角的架势。

他凉笑:“当然是做——爱,怎么又想看了?”

余当当哪里想过他会说的这么直接,清了清嗓子,就当没有刚才那回事似的,两眼专注于课本,不答话。开什么玩笑,想看是想看,但这话能直接说出来嘛!

余当当颇为幽怨,只能灭了心里浮乱躁动的小心思,埋头写着作业。

说真的,她觉得自己活了两辈子还不如人余叮叮活得潇洒,好歹人家真枪实弹地来过,她这个曾经的已婚妇人却只看别人来过。瞧瞧,这就是差距。

余叮叮和蒋晔在房里的那点儿事,隋旭初还真是猜对了。不过他猜中的是结局,却没有料中过程。

换句话说,可能隋旭初压根就不屑去推想其中龌|龊的过程。

蒋晔的房间构造和余当当的差不多,由屏风隔开,一半是学习间一半是卧房。

一进门瞧见的是敞开式书柜和组合书橱书桌,书桌的旁边是一个很大的类似于吧台一样的承物台,上面摆放的是各种各样的玩具,有很多都是限量版。

譬如限量版的擎天柱,譬如最近芭比娃娃的制造商推出的以电影《暮光之城》中三位主角为原型的限量版芭比娃娃。

是的,没有看错,的确是芭比娃娃,这些都是余兰芝为表示母爱搜罗来讨好蒋晔的。

蒋晔将它们一字排开放在那里,自己却很少把玩。

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或者是因为有在孤儿园成长的经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变得很贪心,不管是自己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需要的还是不需要的,他都想要牢牢地把握在手里。哪怕像这些他从来不曾玩过的玩具,就是这么摆在那里他才能安心。

余叮叮靠在承物台上,没话找话地说:“你这儿玩具还挺多的,送我一个吧!”

蒋晔端正地坐在书桌前,像是没听见她说话一样,特别认真地在写英语作业。

余叮叮觉得无趣,走过来戳了戳他的肩膀。

蒋晔还是没有动,直到写完了要写的最后一个英语单词。他动了,不过是收起了作业本,将英语课本又往后翻了一页,默读了两遍明天要学习的内容。

蒋晔就是这样,知道自己并不聪明,便勤下功夫,笨鸟先飞。

按部就班地做好了这一切,蒋晔抬了头,眯着眼睛望向余叮叮。

今早她要求他给她补习的时候,他就知道那不是本意。

经过那荒唐的夜后,他便想不能再同她有任何瓜葛,但她却上感着自己送上了门。

蒋晔移开了眼睛看向房门,再次确定已经反锁,从书包的夹层里摸出了一盒杜蕾斯。

蒋晔:“脱了裤子,别脱上衣。”

他的话里不带一丝情感,也不复那夜的急切和颤抖,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说“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一样平常。

虽然这也是余叮叮想要的,但她却受不了这样的直接和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