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余当当伸长了脖子,看着他道:“哪儿呢?哪儿呢?”说着,还靠近了几步。

方水敬心里一阵窃喜,低了低头,让她好看清他脖子上的淤青。

余当当果然又靠近了几步,还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戳了戳那淤青的地方,小心翼翼地问:“还疼吗?”

就在方水敬美得直冒泡的时候,余当当果断跳起来用胳膊肘锤向他的脖子,然后套着他的头,使劲往前一拉。

方水敬被锤的晕晕乎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已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摔了个狗□。而后又被余当当拽着头发,拉起头来,重重地磕向地面。

他只觉眼前有无数的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紧接着便又觉得自己特别特别的委屈。

为什么受骗的总是男人?还有,他约她来是要干坏事的好么,怎么又被打了,这都什么事啊!

那边负责去领矿泉水的隋旭初,正搬着一箱农夫山泉,往观看席走去,习惯性地先往余当当那边瞅去。

一看没人,他心里头顿时咯噔一下,越想越心慌。

恰好旁边同寝的张三金一看见他来,便发牢骚一样道:“蒋晔这小子,说好了一会儿帮我钓旁边三班的班花的。他便秘吗?是要把厕所坐穿吧!”

隋旭初再瞧,那边余叮叮也不见了踪影,慌得就更厉害了。

他绷着脸,什么话都没说,向b区的厕所跑去。

男厕所没有人,隋旭初犹豫了片刻,轻手轻脚地朝女厕所走去。

果然,女厕最里间的那个隔断间内,有时断时续的喘息声传出来。

隋旭初以为在这种人多杂乱的情况下,蒋晔是不敢给余当当下催|情|药的,那么现在在隔断间里头隐忍着发出轻微□声的是余叮叮无疑。

他摸出了手机,调到了拍摄功能,又仔细看了看其他隔断间背后的门锁,判断着得用多大的力气才能一下子将门拽开。

做好了这一切,他便一手握紧了手机,一手握住了门把,飞跳了起来猛地往后拉去。

听见声响,蒋晔吓得当即就软了下来。余叮叮慌乱地掩盖着她□在外的臀部。

隋旭初没有心情看他们作何反应,只是举着手机道:“余当当在哪儿?说了,我删掉视频。不说,我现在就把视频群发给我们亲爱的家人。”

“方水敬逼着我骗她去了c区的洗手间,不过现在还在不在那里,我就不知道了。”蒋晔连想都没想便道,却还是在第一时间推脱掉自己的责任。

隋旭初怎么可能不晓得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但是现在没有时间和他计较。

隋旭初拔腿|欲|走,却被蒋晔一把抓住了胳膊。

蒋晔:“视频,你把视频删了。”

隋旭初冷笑了一声,删掉了手机上的视频。

蒋晔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但他不知道,如此紧迫的时间之下,隋旭初都没来得及看清楚视频拍摄的效果,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将视频发到了余当当的手机上。

这就是之所以隋旭初没有履行诺言主动删掉视频的原因,若是他主动删掉,疑心病很大的蒋晔肯定会知道他还有后招。

隋旭初冰冷地道:“行了吧?”然后挥掉了他的手,往外跑去。

蒋晔又道:“在男厕,c区坐的都是女生,男厕人少好办事。”

他不知道隋旭初有没有听见,也不知道现在方水敬到底得手了没有,更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对余当当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思。

他说他爱她,却仍旧可以帮助别人算计她。虽然一想到她会被方水敬压在身下,心里就像刀割一样疼,但做大事的人,有所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再说,余当当跟他不是一条心啊!

就在刚刚,他和余叮叮做着活塞运动的时候,还满心愤恨地想着余当当。想着她为什么要是自己的表妹,又想着她为什么不能像余叮叮一样听他的话。

他痛苦地觉得自己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可他不知道,还有一件更痛苦的事情将深深地打击他。

那就是他被隋旭初吓出了后遗症,他那个还没有成功勃|起几次的青春小鸟,尼玛,被吓阳|痿了。

上一世,隋旭初压根就不曾在意过余当当。只是听说了方水敬其人,便将她引到了他的面前。

而后便不曾了解过她痛苦煎熬的生活,只知道最后余当当是怎样和方水敬解除婚约的。

那件事情闹得很大,懦弱的余当当穿着薄纱一样的性感内衣,爬上了方水敬家的楼顶,想要往下跳。

害怕当真闹出了人命,也着实是玩腻歪了,方水敬当下便顺水推舟和她解除了婚约。据说,余当当从楼顶下来的时候,有人看见她满身的血痕,双腿间的血痕又密又深。当然,这只是据说,就他知道的,她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而后便被蒋晔接走,消失在他和余叮叮的视线里。

隋旭初一口气跑到了通往c区洗手间的走廊之上,发现必经的大门被反锁,门边站着常左和常右两兄弟,他们是方水敬的跟班。

隋旭初跑到了常左和常右的身边,二话不说,一拳打到一个,开了门,冲了进去。

紧接着隋旭初看见的是这幅场景。

高大的方水敬屁股朝天趴在地上,瘦小的余当当跨坐在他的背上,一手拽他头发,一手插他鼻孔。

……好违和的感觉。

隋旭初握着余当当的腰,将她抱了下来,左右看看,确定了没事,这才放下了高悬的心。

这时候,方水敬已经自行翻过了身,一脸的青紫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

隋旭初心道,以方水敬的功夫,就是被折腾成现在这副熊样,只要还有行动力照样能打到一个正常体力的男人,别说是余当当这样的瘦不拉几的小女生了。这是不是应了那句“人性本善”,他们提前了十年遇见了方水敬,而这时候的方水敬还没有养成上一世的恶趣味。

隋旭初压下了想要狠揍方水敬的想法,冷冷地鄙了他一样。

那苦逼孩子感受到了隋旭初的冷冽眼神,捶地哀嚎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余当当挥舞着小拳头,嗑着小尖牙道:“敢打他的脸,老娘直接毁你容。”

方水敬又一拳锤在了地上,被个女人修理让他羞愤难当,这种濒临爆发边缘的膨胀情绪,被一种说不清的其他情绪压抑着,始终爆发无能。

他捂着脸嚎道:“隋旭初,快把这小娘们弄走,快弄走。”

打不能,骂不行,眼不见心不烦还是可以的。

28

方水敬觉得自己真正的陷入了爱情。

像他威武无比的老爸,在外头就是一只出笼的非洲狮,逮谁咬谁。但是一回到家,回到他老妈的身边,就变成了小猫咪,还是粉红可爱的hellokitty,任搓任揉任打任骂,绝不还手。

关于被余当当修理无力还手这件事情,方水敬想了整整一天,才得出了这个结论。

这是一个很合理的解释,若不是因为爱情……

被女人修理那是耻辱,被爱人修理就叫甜蜜。

想通了一切的方水敬,恢复了精气神,又得瑟了起来。

趁着午休的时间,他去初中部找隋旭初。

隋旭初不在,据说是被人举报私用手机,关了禁闭。

教官说他身为班干,知法犯法,禁闭两天以示效尤。

方水敬心道有他震场,竟然还有人敢举报隋旭初,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嘛!他对着无关紧要的花花草草,发了一通脾气,骂骂咧咧地走了。

下午四点,第一科目结束,方水敬又去了初中男生部的操场,隔着铁丝网,寻找着余当当的身影,时不时还会露出痴傻一样的笑容。

今天杨素教的是女子防身术,初中三个年级的女生们一起上大课。

余当当的身型娇小,被排在了前排。

方水敬真的是一眼就瞧见了她。

瞧着她抬手也笑,瞧着她踢腿也笑。

一旁的常左和常右头一回觉得方水敬的笑点是如此之低,两人面面相觑。

这叫什么?

这叫中二期少年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杨素讲解了几个动作以后,便叫学生们自由结合,搭配练习。

余当当正准备去找同寝的姐妹,余叮叮便拦住了她。

“当当,咱俩一块儿练练吧!”

余叮叮真的很想听蒋晔的话不来招惹余当当,但一想起来隋旭初为了她,拍了自己和蒋晔的视频来逼迫他们的时候,就觉得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隋旭初明明是自己的,却莫名其妙成了她的。

说好了不在乎的,但却见不得他对她好。

余叮叮是贪心的,她尝试过蒋晔的粗暴以后,还念念不忘隋旭初的温柔。

她和隋旭初没有上过床,但是接过吻,他的吻轻柔的很。

就是现在想起来那种厮磨的感觉,心都能立时化掉。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便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和隋旭初来那种事,他会怎样对她。

原还想着什么时候再不要脸一次,勾的隋旭初跟她来一回,她温柔一些,多取悦他一些,就算余当当有天大的本事,也抢不走他了。

可是如今他都能恨心拍了她和蒋晔的视频了,还能受她的勾引吗?

余当当,坏事的就是余当当。

新仇旧恨集在了一起,余叮叮现在只要一看见余当当,便恨得咬牙切齿。

一接触到余叮叮那冒着小火花的眼神,余当当便知晓肯定没好事啊。

正想拒绝来着,余叮叮已经招呼了上来。

余当当心道,嘿,尼玛,来劲了是吧!

自然也不敢示弱。

两人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你抓我胳膊,想来个过肩摔,我抓你胳膊,想来个过肩摔。两人都是初学者,谁也没比谁功夫高。你来我往的,余叮叮心一横,使了阴招,开始扯起了头发,五爪龙也一个劲地想往余当当脸上招呼。

余当当被扯得头皮刺痛,火起,拿出了那天对付方水敬的魄力,一记拳头向她脸上砸去。

紧接着身子往后一顶,将她顶翻在地。

余叮叮捂着脸,躺在地上哭泣了起来。

杨素过来了,她记得余叮叮和余当当是堂姐妹,怎么这两人动上手了?

她伸手将余叮叮拉了起来,问:“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余叮叮总算是长大了不少,懂得示弱了,只哭不说话。

余当当撇了她一眼,心想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便道:“报告教官,拆解动作一不小心打着人了。”

杨素知道“拆解动作”这肯定是实话,但到底是故意打着人的还是无意打着人的,还有待研究,而去最重要的是得弄明白是谁先动的手。越是有钱人家的姐妹,便越不懂得相亲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