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汉子被三个警察的目光盯得一阵紧张,就连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了起来:“当然啊,那天我的朋友来我家喝酒,我们一群人喝到了凌晨三点多才散。”

“我把朋友都送走以后,正好看到老张从外面回来,我叫他他都没搭理我!”

刑警官等人的眼神更加奇怪了,见状,段飞问道:“他三点多回来有什么问题吗?”

刑警官看了段飞一眼,沉声道:“杨彪的死亡时间,经过法医的推断,正是在凌晨的三点到四点之间!”

段飞和那个汉子均是一愣,随即,汉子就惊讶了:“不会吧?老张会是杀人凶手?”

刑警官摇头:“现在还不确定,说不定只是巧合而已。”

他又问道:“这位先生,从他昨天回来到今天,他有出过门吗?”

那汉子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昨天我送走了朋友之后就一直在睡觉,一直睡到了下午才醒过来。反正,我醒着的时候,一直都没听到这边有什么动静。”

刑警官想了想,又对在一旁等候的物业的工作人员道:“因为办案需要,我们需要查看一下这栋楼的监控录像。”

那物业自然不敢有什么意见,很快,一行人就转移到了监控室里。

监控室的负责人调了一下昨天凌晨三点以后的录像,果然就见那个货车司机老张行色匆匆的从外面回来了。

奇怪的是,从老张回来以后,他就一直都没有在离开。

也就是说,老张还在他的屋子里才对。

可是,不管段飞他们怎么从外面敲门说话,屋里都始终没有半点反应……

刑警官的面色顿时就变得难看了起来:“小王,你去找个开锁匠来!越快越好!”

十几分钟后,当段飞和刑警官一行人站在老张的房子里的时候,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老张,死了!

从现场来看,他是自杀而死的。

刑警官等人调查过后发现,老张的手上和衣服上沾着血迹,因为他的衣服都是深色的原因,就算是仔细看的话都不容易看出来。

所以,那个睡衣汉子那天晚上才没有看出来这些血迹。

经过检验,这些血迹就是杨彪身上的。

刑警官等人又调查了一下老张的个人账户,事发的前两天,老张的账户里被打进来了五万块钱,而昨天晚上十点过后,老张的账户里又打进来了五十万。

之后,老张便把这些钱都打给了他的老婆。

顺便说一句,他并不是本地人,他的老家在几百里之外的另外一个城市,而他现在所住的这个地方,也是他租的……

后来,警局里来了一个女人,自称是老张的妻子,她是从老家千里迢迢赶来的。

因为那天老张在给她打钱的时候,曾经给她打了一通很奇怪的电话。

电话里,老张一个劲儿重复着说:“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你和儿子以后要好好的活着……”

显然,这是他的遗言。

至于他所说的不该做的事情……想必就是他杀了杨彪吧。

这件案子就这么告破了,北河县的警局在破案当天就张贴了告示,并在微博上做了声明。

至于,那个买通老张杀人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警方一时半会儿还查不出来。

对于这样的结果,微博上的一干吃瓜群众并不感到奇怪。

毕竟,中午时分,腾飞制药所发出来的那两份视频已经差不多能够证明他们的清白了。

不过这件事也并不是完美解决了的,因为那个给货车司机老张打钱的人用的并不是自己的银行卡,警察在追查这个人的身份的时候陷入了困境。

对此,段飞表示无所谓,反正对于他而言,查不查得出来都没什么影响,因为他已经锁定了嫌疑目标。

等到今晚系统升级成功之后,他就准备去卓亦航那里探探口风。

告别了刑警官之后,段飞便准备朝着警局外面走去。

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他要先回公司一趟,等到晚上系统升级成功之后,他再做别的打算。

彼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街道上到处都是下班的忙碌人群,走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段飞的心中一片平静。

因为段飞的脸很有辨识度,所以他刚一走到闹市区就有人认出他来了,这些人远远地看着他指指点点的,尽管距离比较远,段飞还是听到了这些人的对话。

他们,已经不再敌视他了。

这让段飞多少有点儿欣慰,这证明他的努力没有白费掉。

忽然,段飞的心下一寒。

他若有所感地朝着不远处的一个拐角走去,随即蹙了蹙眉。

想了想,他脚下方向一变,所走的方向不再是要去公司的路,而是朝着他的那一片荒地走去。

而就在他改变方向的一瞬间,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有一道很隐秘的气息也在随着他一起改变方向。

段飞眸子闪了闪,面上却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然的,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那轻松的表情就像一个正准备去巡视自己的农田的农场主。

他的速度极快,很快就离开了闹市区,又走了不一会儿,他就到了自己的领地范围内。

这一块荒地因为土质不好的原因,没有一个农民愿意在这里种地,所以附近基本不会有人经过。

眼下又是傍晚时分,人们都赶着回家吃饭,就更不会有人来到这一片荒地来浪费时间了。

两只脚稳稳地站在了一片刚刚让人夯实的地面上,段飞朝着身边空荡荡的空气冷冷道:“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还不准备出来吗?”

周围,只有呜呜的冬日风声吹过,整片荒地上除了远处的围墙和段飞之外,也在没有别的东西。

就好像,段飞真的只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一样。

段飞足足等了一分钟,眼见四下一直都没有人出现,他耸了耸肩:“既然阁下不肯出来的话,那我就回家吃饭了。”

说着,他作势抬脚要走。

“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