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舒雅冷哼一声,绕过贺一鸣继续往前走。这次她加快了脚步。只是贺一鸣仍旧不肯放过她。

“舒雅,你是不是很缺钱?你缺钱我可以给你,你不要这样作践自己好吗?”

作践自己?贺一鸣,在这个世界上,最作践我的人就是你了!

“放手!”谭舒雅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冷声道。

贺一鸣不放:“舒雅,你跟我回去吧,我给你房子,给你……”

不等他说完,谭舒雅举起耗油瓶子砸在贺一鸣的头上。瓶子碎了,黑色的、粘稠的耗油顺着贺一鸣的脸缓缓滑下来。

贺一鸣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就像是变戏法。可笑,可怜,又可悲!

谭舒雅嘲讽的弯了弯嘴角,打算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贺一鸣一把将她抱住,那黑色、粘稠的耗油也沾染在了谭舒雅身上。

谭舒雅皱眉挣扎:“贺一鸣!你放开我!”

“我不放!”贺一鸣紧紧将谭舒雅箍在怀里,他的声音都带着哽咽,“舒雅,我不放!”

“舒雅,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放开了你。现在不管是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了!”

“舒雅,我马上就要离婚了!我离婚娶你好不好?我不管你跟过几个男人,我都要你!我会光明正大的娶你,让你做我的妻子。舒雅,之前都是我的错,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谭舒雅被贺一鸣气笑了,气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不管你跟过几个男人……他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能说!

“贺一鸣,你放开我!”

贺一鸣仍旧不放手。

一个拳头袭来,直中贺一鸣面门,将他的鼻子都打出血来。贺一鸣控制不住,迫不得已放开谭舒雅,踉跄着往后倒退了两步。

金卓拦住谭舒雅的细腰:“舒雅,你没事吧?这个男人又来纠缠你了?”

谭舒雅看着贺一鸣狼狈的模样,摇了摇头:“我没事。金大哥,我们回去吧。”

金卓看了贺一鸣一眼,点头。在谭舒雅转过身去的时候,他的胳膊再次伸到谭舒雅腰后,以守护的姿态带着她回去。

贺一鸣抬手抹掉鼻尖上的血,急冲过来打算也给金卓一拳,结果被金卓转身,一拳放倒在了地上:“我告诉你!以后不准再纠缠舒雅!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因为贺一鸣的纠缠,樱子的这个生日宴会,谭舒雅喝了不少的酒。

樱子没有再让她开车,打了个车和金卓一起送她回的顾家别墅。

时间很晚了,顾秉谦已经躺在床上休息。谭舒雅关门的时候,声音大了些,他就醒了。

顾秉谦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听着楼下隐隐传来的声音,躺了片刻,还是起身下楼,那钥匙打开客房的房门,进去看了看。

谭舒雅没有洗澡,穿着身上穿的那条裙子就回来了。

看着有些眼熟、但从来没有出现过谭舒雅身上的那条裙子,顾秉谦微微蹙了蹙眉,仔细回想了一下,想起这条裙子樱子穿过。就在她和谭舒雅背后说他是“砸死人的馅饼”的时候,樱子穿的就是这条裙子。

想到樱子,顾秉谦自然也就想到了对谭舒雅有觊觎之心的樱子的哥哥,金卓。

不过顾秉谦并没有如贺一鸣一般,想到龌龊的地方去。他还是了解谭舒雅的为人的。

顾秉谦站在床前,给谭舒雅脱了下,握着她的脚踝将她的双腿放在床上,让她躺好,又拉过毯子给她盖上。满屋子的酒气让顾秉谦蹙眉,他想起医生的提醒:不要喝酒。

痛经都痛成那样了,还不长记性,喝成这个样子!看来还是痛的轻!顾秉谦忍不住在心里暗暗道。

顾秉谦低头看着谭舒雅精致的五官,俊俏的颜色,忍不住完了身子下去,伸出手指放在谭舒雅微微蹙起的眉头。

谭舒雅正在做梦,她张着嘴,含糊不清的喊了个名字,然后道:“你没有良心!”

顾秉谦蹙眉,不知道她正在说谁的时候,谭舒雅的眉头舒展开了。她嘴角微微勾着,带着明显的笑意,说:“金大哥。”

顾秉谦的手指猛地一沉,按在谭舒雅的眉头上。谭舒雅不舒服的摇了摇头,见眉间的东西还没有甩掉,翻了个身,背对着顾秉谦,沉沉睡去。

顾秉谦站起身来,阴沉着脸看了谭舒雅片刻,转身离开。

宿醉的早晨,谭舒雅头疼的厉害,她冲了个澡从房间里出来,正好看到顾秉谦和赵寅在房间里说话,赵寅的声音并没有压低,所以她清楚的听到了赵寅说的最后一句话:“那个姓金的,要不要警告一下。”

姓金的……谭舒雅的心猛地一颤。

顾秉谦见她出来了,冲赵寅摆了摆手,赵寅便不再说话,悄悄退了出去。

谭舒雅一边喝粥一边想着刚才听到的话:顾秉谦是不是要对付金大哥?之前顾秉谦曾经说过,不准自己和别的男人来往,否则……

谭舒雅心底打了个寒战,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用餐的顾秉谦。

顾秉谦冷冷看了她一眼,面色不善。

谭舒雅的心底又是一沉。

见到樱子之后,谭舒雅犹豫着要不要通过樱子提醒金大哥一下,让他万事小心。结果不等她提醒,金卓那边就出事了。

“金大哥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谭舒雅心头惴惴的问。

樱子皱眉:“在路上开车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司机跑了,现在还没有找到。要不是当时正好有人经过,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谭舒雅握紧了拳头。

下班之后,谭舒雅和樱子一起去医院看望金卓。金卓正好做完手术回来。

看着金卓苍白的脸色,谭舒雅心中愧疚更甚:“金大哥,对不起。”

金卓忍不住笑了:“傻丫头!我出车祸又不管你的事情,你道什么歉啊!”

在病房里说了几句话,谭舒雅找了个借口出来。她觉得胸腔里闷得厉害,要出来透透气,才能压制住自己胸腔里的火气。

站在窗户前吹了一会儿风,谭舒雅转身打算回病房的时候。眼角突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转身往下看,那身白色告急手工定制西装包裹的身材颀长的男人,正是顾秉谦。

他来这里干什么?!谭舒雅心头一紧。

她没有再进去,而是倚靠在窗户前站着,静静的等着。过了一会儿,熟悉的脚步声传来,顾秉谦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顾秉谦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谭舒雅,神色一顿,打算继续往上走的时候,却见谭舒雅脚步匆匆的向他走来。

谭舒雅微微仰头看着顾秉谦:“顾总,我有话要跟你说!”

顾秉谦看了赵寅一眼,赵寅立刻离开了。楼道的这个角落里只剩下顾秉谦和谭舒雅两个人。

顾秉谦好整以暇的看着谭舒雅,等着她开口。

谭舒雅握了握拳头:“顾总,我知道你很厉害,也知道在苏台,没有人可以不听您的!所以只要顾总您的要求不是太过分,我都不会违背您!可是顾总,如果您非要伤害我的朋友,恐怕我这辈子都会恨你!会想尽办法的为我的朋友报仇!”

如此疾言厉色的谭舒雅,顾秉谦倒是第一次见。他换了个稍微舒服一些的姿势站着,不解的问:“你到底在说什么?”

谭舒雅冷笑:“顾总,您做了事情居然不敢承认吗?”

顾秉谦仍旧不解:“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样一副恨不得拿刀杀了我的样子?”

谭舒雅被他的全盘否认恨的咬牙切齿:“你想要杀人!你想要杀了金大哥!金大哥出车祸,是不是你派人去做的!做完之后那司机就跑了,再也找不到人!”

金卓!她居然是为了那个金卓来顶撞自己!看来,真的是爱的深沉了啊!

顾秉谦冷笑一声,抓着谭舒雅的手腕往病房那边走,边走边问:“金卓在哪个病房?”

谭舒雅大惊,挡住顾秉谦的去路:“你想干什么?没有害死他你还不满意吗?非要亲眼看着他死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