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你自己也说了,贵客到底也是客,我们确实是该回京了,至于外公那里,我会再回来看望他老人家的。”自己这个表妹的慌急神情,许长安是一点没落额看在了眼里,他就想不通了,杨家不是自诩书香世家,对于母亲行为不齿所以许多年来都只当没有母亲这个女儿吗?可他们如今这样又算什么?他可不相信,这些日子以来,这个表妹的所作所为都是他自作主张,没有长辈默许。

“这……这……表哥,我还有些小事,先回去了。”过于直白的话,杨安月说不出口,只能赶紧回去告诉母亲,希望父母可以早些想办法。

“你这个表妹真是奇怪。”

“怎么奇怪了?”

“不是大家闺秀吗?怎么如此不知道避讳,老是朝着自己表哥和表哥相公这个跑算是怎么回事,也不是小姑娘了,杨家的规矩可真是笑话。”萧清晏本来也没把杨家放在眼里,对这个间接让自己王妃受苦的人家就没有好感,如今更是心中鄙夷,觉得他们所谓门风就是笑话!那杨氏当年还不知道是不是坏了家中什么好事,才会落得那般下场。

许长安本来还很认同萧清晏的话,可是却被那一句相公弄得窘迫不已,他如今确实是已经有些接受这个身份了,可萧清晏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他还是会觉得有些别扭。

许长安早就想要回去,萧清晏也挂念着他父皇,两人不准备多耽搁,却不料不止杨家,还有远在京中的皇帝也不想萧清晏回去。

“王爷,陛下旨意,您暂时不能回京!”武仁武义没有跟着萧清晏他们进杨家,而是在城中找了一隐蔽之处一直和京里有着联系,皇帝的旨意也是他们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皇帝的旨意许长安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杨家人不想让他们走得理由,许长安倒是很快就就知道了。

他和几个舅舅感情不深,就不用说舅母了,所以除了每日到祖父那里请个安,基本和杨家人一面也见不着。今日,那表妹刚离开没一会儿,便有下人过来叫他,说是外公有很重要的事要与他商量,还特地嘱咐了,让他一个人前去。

到了外祖父那里,许长安一直没有多话,等着人主动和他提起今日的让他过来的目的。

“长安,贤王府中姬妾可多?有没有什么身份高的侧妃?”杨元德是许长安的祖父,他是长辈,处于关心外孙的目的,问一点贤王后院的事也无不可,许长安也老实和人交代了。

只是说着说着,许长安觉得不对劲儿了,外公这表情怎么有些不对啊?

“外公不用担心,贤王虽然十分喜欢那南夕姑娘,不过她身份低微,母亲还是南疆人,是不可能有什么名分的,对孙儿也没什么威胁。”许长安毫无愧疚的把南夕拉了出来抹黑了一把萧清晏,又理所应当的把外祖父的话理解成了关心之间,看着外祖父一时语塞不止如何借口,他心里便偷偷笑开了,现在他知道外祖父让他过来的目的了。

打听贤王后院,这目的还不明显吗?定然是为了他杨家女儿打算吧。

“嗯!长安,外公自认亏欠你母亲良多,当年随时她不孝可到底是我女儿,我也不该就那么丢下她不管,让许永年那个畜生无所顾忌害了你母亲性命,这事外公一直心中有愧,想要好好弥补。如今你母亲人已经没了,说再多也是无用,你是他唯一的儿子,外公把对你母亲的亏欠加倍的补偿在你身上了。”杨元德满脸的懊悔,对着许长安的时候还全是关心,许长安自从和萧清晏成亲,也知道了人心难测,很多事情都不是你表面看上去的样子。

“正如外公所说,母亲如今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婚姻大事理当听从父母安排,母亲为你家中长辈,落得那般下场……我是她的儿子虽然心疼遗憾,可也无可恼和并不怨恨外公你们,只是无法原谅父亲罢了。”许长安所说也不全是虚言,母亲的机遇确实是让他心疼,可更多的时候还是气母亲的不争,她当初若是聪明一点,或者哪怕后来不那么逆来顺受,也不至于让自己落得那么悲惨的境地。

许长安一点也不松口,就是不配合杨元德的话往下接,杨元德心中气恼,干脆不啰嗦了,直接干脆了当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长安,我看着贤王对你不错,可你到底是男子,没有自己的子嗣总归不是长久之计。外公是这样想的,家里三丫头正好是待嫁之龄,不若就让贤王纳了她,等她生下一儿半女就过继到你名下,这样你日后也能有个依靠了。”不是没有过挣扎,不过杨元德最后还是选择了这条路。杨家已经今非昔比,朝中没有人,手里许多来钱的生意都稳不住了,在这么下去,杨家不止不能再复当年风光景象,说不定还会慢慢的衰败一蹶不振。

自己外祖父这理所应当的语气,让许长安觉得好笑?莫非他以为贤王纳妃,还能是他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外人可以做主的不成?

“本王的后宅之事就不劳杨老你操心了!”许长安前脚刚走,萧清晏就跟了出来,虽然这杨老头让人在门外面守着,可是这杨家大多下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们又有谁敢拦着自己?

“哦对了,忘了说了,本王早就心有所属不准备再纳侧妃,即便只是一般侍妾也不需要,这种事杨老日后不用麻烦本王的王妃了。”萧清晏本来就没有在杨家人面前自降过身份,如今更是直接把心中不满表现在脸上,加上方才许长安刚刚提过南夕之事,杨元德吓的赶紧称是,嘴里满是告饶,说着自己只是心中关切罢了,并无插手贤王后宅的意思。

杨元德吓的收起了心思,许长安却是因为萧清晏的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了。

早有心有所属……萧清晏不止一次的在自己面前强调过他和南夕的关系,从南夕进府之后萧清晏对他的态度来看也确实是如他所说那般,至于另外两个侧妃,不用萧清晏解释自己也知道的,萧清晏对他们肯定没什么心思!

那么……剩下的人,剩下的人……

“从方才就一直在出神,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想的那么入迷?”到了自己的院子,萧清晏才不慌不忙的开始问起身边的人,他心底大概是知道许长安在想什么,可就就是想亲耳听听。

从离开外祖父那里开始,许长安就一直心跳如鼓,他很想和萧清晏把他方才所说的话挑明,可又怕自己万一多想了怎么办?如今萧清晏还不知他喜欢他,若是他知道了可怎么办?

“殿下……你刚刚说的那个人……是谁?”本来想说那个人是自己吗?可话到了嘴边,许长安还是没能有那个勇气,只能选择另一种方法,让萧清晏亲口来告诉他。

“哪个人?”

“就是……就是你方才说的那个,那个你心悦之人啊,他是谁?”其实光是看着萧清晏嘴角噙笑的样子,许长安便明白自己没有瞎想,也明白萧清晏的反问就是在故意捉弄自己。

心中有数之后,许长安便镇定了起来,不再被萧清晏牵着鼻子走,直接回了一句:“算了,殿下不想说就算了吧,应该是哪位温柔大方的大家闺秀吧。”

许长安说完就转身朝着屋里走,这下换做萧清晏急了,赶紧上前抓住人一直手之后,倒是没有停留,而是直接拉着人一起往屋里去了。

一到他们的房间,萧清晏便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埋怨的说道:“一直以为你是个笨蛋,没想到还挺聪明啊,知道用激将法了。”

“是你是你,满意了吧?”

“……嗯。”满意了。虽是早就心中有数,可亲耳听着又是另一种满足,许长安不明白当年的母亲是不是也对父亲有着这种感觉,才会毫无理智的选择了这么一个人,可现在的他便是这般了。

他现在真的无法干脆的把这个对自己这么好的人丢了。

“对了,我们不想继续在这里呆了,可父皇却让我们暂时不要回去,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其实……以我对父皇的了解,他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们只要听着就是了。”萧清晏原本还在担心父皇的身体,可是现在却放心了不少,若是父皇身体真的病的严重了,他不可能让自己留在此地的,只会让自己快马加鞭的赶回去,既然相反,那么自己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只要遵从父皇的旨意就好了。

有了萧清晏的话,许长安才放心了一点,可因为刚刚的事,还想在说些什么,现在这样他总觉得浑身都别扭。

“对了,方才的话我还没说完。我刚刚对你外公说的话都是出自真心,并无半点虚言,所以你就老老实实的做你的贤王妃吧,不许再有旁的心思。”

“!”都不知道萧清晏怎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难道他察觉了自己原本想做什么?许长安不由得心虚,原本他确实是想层次机会……离开的。

“哼!看你那心虚的样子,你不会真的在心里计划过什么吧?”

“没有!绝对没有!”就算是满口的保证,也阻拦不了许长安越来越红的脸,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能在南夕面前脸不红心不喘的胡诌,可是对着萧清晏却是一撒谎就心虚露马脚!

“嗯,这就好。”知道这人八成是在骗自己,萧清晏也不去拆穿,只是又说了一番更让他安心的话。

“我再和你说一遍,我方才的话都是真心实意并无半句虚言。日后贤王府不会再有什么侧妃,侍妾也是一样。至于我的子嗣问题你也不用太过操心。清予那个臭小子,花心的不得了,将来指不定多少儿女。清予将来定然也是要封王的,可王位只有一个,将来也只能有一个孩子承袭,我过继了他的孩子,这个孩子将来必然会继承我的王位,清予虽然不着调可这种事情他能拎得清,你不用担心。”心中还有些话萧清晏不知道该不该说,可看自己这傻王妃已经愣了的样子,他还是全部说了出来。

“你不用怀疑。父皇当年也是不想纳妃的,可他是天子,虽然被万民拥护可也有不少身不由己之事,我只是一个王爷,不用百官来操心我的子嗣问题,我要随着自己的心意来,谁也阻拦不了。”

萧清晏一句句慢慢道来的话,根本就是在刨明自己得心意向人表白。许长安万万没想到萧清晏心中竟有这般打算,加上还在耳边萦绕的誓言般的话语,竟一时失语,只能那么直愣愣的看着萧清晏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哈,有这么惊讶吗?你都对本王表白了,本王自然也该对你表明心意才是。”把整个人都傻着的许长安拉到自己怀里抱着,萧清晏正想在对他做点什么,让他回魂,没想到怀里的人却是突然推开自己,满脸的疑问的问道:“我什么时候和你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