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知好歹?什么叫歪瓜裂枣啊?敢情全天下都是歪瓜裂枣,就你们陛下倾国倾城呗?我都快让他折磨死了,还必须得‘皇上虐我千万遍,我待皇上如初见’呗?”

诸葛太史一看小侯爷有火没处撒,气的直咬牙,可也生怕她拿自己开刀,连忙变了脸,笑脸相迎:

“侯爷你想想看,你在外边忙活一天了,回到家坐着个贤惠的面首等着侍奉你,所有疲惫不堪都会被他的温柔所驱散,你还有何理由,不归心似箭?”

“本侯家里有面首,用不着你拉郎配!快告诉本侯,你们把他们弄哪去了!”

诸葛太史本来还笑嘻嘻的,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看她根本不买账,就冷了脸。

“独孤九幽,你别太不知好歹了。他可是大周的天子!他今夜为你折膝下跪,为你失落灌醉,此事多亏是我见了,若换了其他人,杀你灭口,诛杀祸国妖孽,断了天子魔心,这都是必然的。”

九幽被人这么一顿恐吓,还是不怕,

“本侯又不是吓大的。不知好歹和不吃嗟来之食是两回事。你极力要把我跟他塞一个屋里,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我可害着怕呢。”

“这世上除了你,再没人能趁人之危动的了他了。同样的道理,你若拿出华胥女子的威风来,他醉着酒呢,就算抵抗都像欲拒还迎…加上你是女儿身,你尽管为所欲为,他最后还该对你负责。”

“……滚。就冲你这番话,本侯今天还就不睡了!给门口搁个板凳,本侯就不进屋!”

“怎的,你还要给他看门守夜?你这样和狗有什么区别。”

“滚!本侯能有你狗?”

“呦!还汪汪叫呢?你咬人不咬啊?”

小侯爷都按住剑鞘了,“你嘴里还有人话没有?你告诉我你住哪儿,等回去我就弄几十条狗咬死你!”

“你别拿我撒火,有胆儿你进屋咬去啊。”

“你以为我不敢进呢?”

“我赌你不敢上。”

“卧槽!你也不看看九龙塔上被干老实的是谁!”

——三言两语,半推半就,那个刚才还叫嚷着,要找自己丢失的男宠的人,进了屋。

倒不是激将法管用,是心口不一欲拒还迎管了用。

别别扭扭的小侯爷刚一进屋,还未来得及回手关门,就听见门外‘咔嚓’一声,听声音是上锁了。

“……”女侯爷愣了一瞬间,困意顿消,赶紧去挥拳捶门:

“你们锁门干什么玩应!你们这是囚禁啊!非礼啊!!”

只一门之隔,外面人的压低声音咳嗽道,“侯爷您动静小些……这都子时了,所有人都睡了。你敲不开的,敲完手还疼。”

九幽敲了半天,敲得手背钻心的疼,含着泪回头看——床上那个男人,跟掐死了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里面那张床榻上,被褥都是新换的干净的,只穿了酥黄里衣的男人趴在床上,抱着绣了八卦的被,露着雪白的额头和浓长的眉峰,任由松散下了的乌黑发丝……垂撒了一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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