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裙钗素雅,一袭天青色裙裾。黛眉杏眼,面容清秀,与旁边女子,浓艳的俊俏妖丽遥之成比。

这俩妃子,一样的是对皇上嘘寒问暖。

坐在马上一扯嘶缰的小侯爷,又觉得自己是天地间最多余的人了。自己刚才就不该给他脸了,护个屁驾!

还未入马车里的皇上,尚还用手扶着车厢门,不顾妃子玉手上去搀扶,他却转回身来看着九幽、漆黑凤眸荧荧如火,还惊魂未定。

里头的厍贵妃见状,一扬下巴,妆烈的凤眼一斜,神色厌恶鄙弃,“多谢君侯护驾,但你补偿再多,也改不了禽兽的肮脏面目!”

厍贵妃突然跟狗似的狂吠,给小侯爷骂懵了,顿觉晕头转向的,都想问问她是不是骂自己呢?

一旁的青衫女子,也带着敌意的,瞪了白衣小侯爷一眼,“君侯,皇上是顶天立地的君王,定不会受你狐媚、染上断袖之癖的。君侯你也是堂堂男儿,何必屈居胯下,向男人求欢。”

厍贵妃拉着青衫袖子,恶狠狠的咬着朱唇皓齿,“妹妹,你与这不通教化的毛小子说甚!——那个君侯,你再走近一步,本宫可就要喊护驾了!”

果然是什么人玩什么鸟,宇文邕惯会倒打一耙的,他的妃子就更会血口喷人。九幽突然想起太宰的话来了,虽说女人巾帼不让须眉的争夺男人,挺自信,但也不能无脑自大吧?

女侯爷黑着一张小脸儿,细长手指握着剑柄,边缓缓拔出剑来,边侧脸儿扬下巴冷哼,

“本侯可没你们那么肮脏,更不稀罕你们家皇上,都是有眼无珠的玩应儿。你们把这得罪人的手段用在争宠上多好,还是说你俩打算明年鬼节,让他给你俩烧纸呢?”

这俩女人,一见君侯气势汹汹的拔剑了,难免心生胆怯,却因皇上在这里,还挺有底气的,挺起胸膛,准备跟这君侯犟上了。

正要上车的皇上,迈回了出去一半的步子,一看这两个女人骂的那么难听……宇文邕当时就站住不敢动了,只瞪起一双漆黑冰冷的凤眸,撂下脸了厉声道:“放肆!你们——下去道歉!”

厍贵妃眨巴着浓媚勾魂的凤眸,一脸委屈,“皇上,君侯他是断袖!您就忘了他欺辱您的事吗……”

皇上闻听此言,刹时凝眉瞪眼,五官冷凝成冰,‘啪’一声捶在了身旁车桅杆子上!

——“进冷宫或是道歉,你选一个!”

如果说他徒手锤桅杆子的模样震慑人,那他眼底的戾气…就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吓人了!

周遭的禁军侍卫都噤声了,见状个个低头不语。

向来沉静平和的皇上,居然当场跟贵妃发了火,如今日这么生气,还真是少见。

唯独那素色衫子的清丽娇女,全然未觉出危险将至,猛然昂头对杠,满脸满眼的义愤填膺!

“皇上!姐姐可是您最宠爱的贵妃啊!原本您们帝妃二人,已是情深不寿,为何君侯一来,您就要赶姐姐去冷宫?难道您对姐姐多年的盛情荣宠,都忘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