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瞅瞅鸟的功夫,再抬头那位前任大司马就不见了。

倒是那个姓王的,满脸烙饼黄的岐州刺史长子,细手跟卤鸡爪似的拿着酒杯,笑哈哈的就过来了。

倒不是这王公子长的多腻……实在是她酒喝多了,有点饿了。

他一张嘴九幽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虽然九幽不会调理那些达官贵人,但是她跟这种纨绔地痞混得来。

“君侯……”

“话不多说,全在酒里呢!本侯随意,你干杯!关系到位对瓶吹!”

然后她又先喝为敬了,砸吧一口酒,她人就走了。

王公子脸都绿了,眼睛跟见鬼似的看着侯爷,嘴都哆嗦了,“你这样喝酒有朋友吗?”

姓王的是个出头鸟,自他以后,所有来恭维的人都被侯爷怼了,大家伙儿学尖了,饿的就低头吃菜,吃饱了就跟小侯爷扯闲。

不说别的,这小侯爷一嘴北方口音,还净是方言土语大白话,人家敬酒词说一半,他回一句就能给人家词憋没了。

九幽本就和所有人都不熟,谄媚拉拢的敬酒,毕竟在自己家,她索性敞开了喝,来者不拒。

喝到最后她实在喝不下去了,直接趴桌子上了。

饭都没吃多少喝了个酒饱,她看着眼前灯火阑珊,只觉得纸醉金迷的权势富贵、如此浮夸虚华。

她眼皮都掀不开了,半睡半醒间,就听见有几个人跟大苍蝇似的,嗡嗡个没完……他们闹闹吵吵那叫一个烦人,九幽忘记自己怎么咆哮的了,就记得有人说送她去睡觉。

……

红罗香帐,炉鼎里燃着暖情的香,可是锦被之上的俩人,一个烂醉如泥,一个趴在醉鬼身上,浑身就剩了个肚兜和纱,都跟当场去世了一样。

而床边儿站着俩人,一个把上面的窑姐儿给拎开了,一个大手细致的给醉鬼解罗裳。

解到露了细嫩锁骨,那只手慌慌的去拢醉鬼的脸……露出一张五官分明的脸来,皮相真叫美艳,雌雄难辨。

一旁给窑姐儿腰下、盖完被子的姑娘,红唇一努,牢骚道,“那位大人,怎么连太宰收个干儿子都感兴趣……喂你!磨磨蹭蹭的看上这小侯爷了吧?”

“绯姐姐你来看,这个热闹大了,这侯爷是个女扮男装,怕是太宰都不知道,要告诉洛……那位大人吗?”

这姑娘也凑过来一看,先看的脸后看的身上,然后俩人互相瞪眼,都没话了。

半晌才道,

“我的老天…咱们好像发现别人大事儿了,这可是无意的啊……不会把天捅漏了吧?”

“我们和这女侯爷没交情,自然没必要替她隐瞒了,况且……他那人,你眨个眼走个神,他都能知道你想的什么,你可别害老娘变成人蛊。”

“这倒是,看热闹吧。”

“对了,这侯爷可是个女的,你还不快滚出去?”

……

昨夜的酒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醇香上头还不知味。

九幽一醒来,只觉头疼欲裂,浑身难受,感觉像是搁胭脂堆儿里滚了似的,满鼻子的香粉味儿,她都怀疑自己梦入花丛堆了。

偏偏身下被褥软的很,她一伸手,就摸到了香软滑腻的另一只手……

九幽吓得血都凉了,顺脊梁骨冒寒气!一个“卧槽娘嘞”就顺口蹦了出来!

她一抬眼,就是两条雪腻的腿子,拿红纱罩着,吓得九幽还以为是死人啊!赶紧往旁边一滚,结果自己就摔床下了——

这一下摔的九幽差点吐血!昨天那点酒在胃里翻腾,她都快吐了,但是更想解手!

一看客人掉地下了,还呲牙咧嘴一脸惊恐,榻上起身个姑娘,杏腮桃脸,还带着初醒的茫然,眉梢眼角说不尽的媚态风情。

“客人醒啦……地上凉,来奴家怀里暖暖吧~”

‘客人’正穿衣服扣腰带呢,此时听了这话猛然抬眼,那叫一个凶狠!

“贱人你闭嘴吧!给老子说明白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榻上的女子都快哭了,这到底是让不让她说啊!

别问,问就是删改了,编辑虐我千百遍我待编辑如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