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又被前面三位反水,天禄祖师一坐下,就注定了他得一挑五。九幽扬言要把他蒙眼,五花大绑,这样就出不了老千了。

饕餮:“小姑娘真会玩儿。”

窃玉:“这姑娘我喜欢!有前途啊。”

天禄:“滚!”

主要是九幽和他商量,赢的赌金给灾民,他答应故意输给她。

——只有天禄祖师的赌约,最有意思,要跟她对赌同伴的默契,是他了解身边的同袍,还是她了解身边那同袍。

九幽看了看他,“咱俩有默契吗?”

宇文直一瞪眼,“你还没开赛就认输了,这不是自毁长城吗?”

天禄嗤地冷笑了声,摇着雀扇吟调道:“默契,或者是擅于拿捏人心。我们四个这些年来,别看我最游离天外,但我最会收买人心,就跟嬮妲老爹一样。”

不出意外的,他被三人各揍一拳,说轮到他搁这充大辈儿、占便宜了吗?

对此,天禄也有理由,“投其所好,各取所需,统率力也是皇家帝女的必备。”

“譬如说,饕餮喜欢跟窃玉逛红馆;窃玉喜欢逼良为娼和劝妓从良;刘伶跟饕餮吃喝为伴,三人吃喝嫖嫖。”

“就不带你赌啊?”

“她们说不能赌,赌就没钱吃喝嫖了。”

叔侄俩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适才听了几句故事,天禄突然问及、叔侄两个人的情况,如生辰年岁,爱好,有无相好,喜欢什么样的配偶。

俩人都只知对方年岁不知生辰,爱好更不知了,直到相好配偶!九幽:“他说他没相好,他还说喜欢温柔美好的,护国公主那种类型;但我看他估计喜欢窑姐儿。”

宇文直凤眼斜睨,薄唇讥讽:“她的相好多了去了,哪路货色的男人都不挑剔。”

天禄摇着羽扇:“你俩真无趣。”

九幽:“我们又不是相好,你问这些我哪知道,就不能问些有用的?”

“会下象戏吗?”

她摇头,玩的不精便说不会:“玩不明白,要是下围棋……我倒能奉陪两盘儿。”

为了更使人信服,她凭空捏了个仙鹤指。

作为懂围棋的人,天禄祖师骤然眯起、一只精光眼来,“呦,围棋那可需要性子沉静,你小小年纪竟也会?”

“我师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自小跟他学过。”

“尊师贵姓啊?还精通琴棋书画?你跟你师父俩,究竟谁是大家闺秀啊?”

“恩师君隐,家曾住幽乡君家堡,喜好读书采药,吹箫下棋。”

这四恶毕竟是扶风岐地来的,对冯翊幽乡不打感兴趣,便嚷着:“你连象戏都不会,怎么魅惑君心,成了天子外室的啊?”

最令她感到刺耳的‘天子外室’一出,华胥姑娘还未吭声,沉默半晌的宇文直,骤然抬起、黑密浓长的眼睫,“我会。你们要想斗象戏,尽管放马过来。”

天禄点点头,不知可是赞赏之意。

“若是斗象戏,怕一盘儿下来天都黑了。就事论事罢了!我发觉世上最会识人窃心的,当属天和皇帝,最会排兵布阵的赌徒,也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