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眼巴巴的注视下,身形瘦高的王大公子走进屋来,手里提着两个雕花白瓷瓶。

原来王大公子是去买酒了。

随后赵家兄妹热络起来,愣是把大家聚两张桌上喝酒去了。

结果是君侯三个后来的一桌,护国公主跟那三位一桌,阵营分明,但也很模糊。

当九幽坐在酒席上,刚喝一杯见底,美貌帝王就穿常服推门进来了。开门便拿拿冷清沉稳的嗓子道——

“朕批完奏章了,你未说是哪个酒楼,朕只好去京兆府问。”

一瞧来着戴着黄金面具,身旁跟着个交领短袍的带刀禁军,还有个褥袍小冠的随从,俩人皆威严肃穆的,侍立两旁。

迈步走来这人,穿着一身黑袍,但他走路的姿势,那个气场,眼神和肩平腿直、稳健有力的步伐,就能压迫震慑所有人。

尤其他进屋先摘面具,那只筋骨分明、白皙手长的手已生的极好,黄金面具下首先露出的眼睛,双眼皮的凤眸又大又锐利,漆黑的瞳子蕴蓄着包藏宇内的深邃。

从前九幽跟他日夜在一起,甚少被他的威风震慑,此时她与一群俗人站一起仰望他,是真被他惊住了。也把一群人吓住了,尤其是宇文挽和赵四。最害怕的就是九幽,因为屋里还有个、穿着清凉的苏合呢。

刚举起瓷杯的宇文挽就摔了杯子,愕然颤着声儿道,“皇兄?……您怎…离宫了?”

一群人连忙跪地:“吾皇万岁!”

皇上摆手,“出门在外不必张扬,免礼平身。”

因为刚才一进屋,他们就起哄说苏合为侯爷而来,此时皇上一进屋,苏合偷偷看皇上,还满脸惊愕,他觉得皇上的嗓音,和那天‘卫国公’很像。

而皇上也看了他一眼,故作不识,转而去寻女侯爷,一看见她,漆黑深邃的凤眸都泛起波涟来了,“君侯。”

宇文挽这会儿也明白了,“皇兄怎能为她贵足踏贱地!也不怕太宰堂兄恼怒?还有啊皇兄!你的玉韘去哪儿了?”

当朝天子一扬下巴,眼神斜睨示意君侯,

“送她了。”

“皇兄!君侯她行为不检,有失女德,早些年便媚上君身,若不是华胥人怕早就生一窝了。”

当朝天子伟岸的身形光站在那,浓眉一横便君威凛然:“别拿你鲜卑女子的奴性、指责华胥女子!是朕纠缠她的。”

护国公主被怼的哑口无言,这高大清瘦的鲜卑男人走进屋,直奔小侯爷而来,继而侧目去看旁人:“诸位继续宴饮,不必过于拘束。”

而后坐她身边了。

九幽大着胆子,偷偷去扯他袖里的手,被他修长刚劲的手指扣住,扣在他腿上。

大家就低头面面相觑,她俩互相看。

宇文挽气愤不过,“皇兄我揭发,君侯招嫖妓子!那个男人……”

宇文邕凤眼一眯,眼含威胁的看着九幽,

“嗯?”

当朝天子都亲自捉人了,九幽连忙解释!“我没有!他是别人带来的,我跟他不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