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越听越难听,忍不住唾骂:“放屁!说的什么混蛋话!!”

他更是反常的笑了:“哈哈哈!你若是不想逆天改命、成为别人的附庸妻妾,便改一改你的志气!要么做帝星和男人斗,要么和女人斗。你只有两条路。”

她死命的瞪着苍墨,偏生他依旧神态自若!

他龙眸敛了凌厉,轻笑道:“苍某在此无需久留,即刻便要动身走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只有自己了……你要是这点坎坷都过不去,哪配得上天命帝星?!其实,一念之差可能逆转乾坤!虽然命格天生,命格却也只是命格,也要靠自己的抉择成神成魔。”

“……”他话说的跟算命似的,九幽是一句也听不懂。

但是又有点懂。

他又道:“连你都说,想要得到的人,会不惜一切得到,那……如果换做你是那个该逃的人,你该怎么办?”

九幽愣了愣。

看着他龙眸凌厉,不怒自威,九幽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兀自道:“凡事有因果,万事有开头,做事有因由……若发觉自己被人算计着,最好先发制人,找到他的目的,了解他的计策,再想办法牵着对方走……兵法如此云云,却是在哪里都适用。”

九幽无奈叹息:“您这话都是什么意思?!苍龙神,您能直说吗?!”

苍墨抱拳道:“苍墨告辞!郑君切记:小心身旁的枕边人,人总有冲动的时候。冲动的时候、也是最糊涂、计策最漏洞百出的时候!”

苍墨转身就走,九幽却听的迷糊、急忙唤他“喂——!……别走啊!!”

他却兀自足尖点地、御起轻功、腾飞出十丈有余!!

九幽呆呆的,看着眨眼间没了的身影……半晌,才回想起他说的话。

“怎么没有兰陵王?”

“兰陵王本就是隐忍感情多年的人,又是雷厉风行的盖世名将,也怪你惹了他。兰陵王现在,满心都是你,怎会轻易让你逃脱?”

“连你都说,想要得到的人,会不惜一切得到,那……如果换做你是那个该逃的人,你该怎么办?”

是高长恭?!

九幽突然感觉,浑身发冷。

恍然间想起夜里,他趁着酒醉,巴巴的要压上身,她心里咯噔一下,好没安全感!

如果没武功了,她还能打得过高长恭吗?!

如果她打不过,凭他的性子,怎么会让她事事压他一头?!

心里隐藏五年的噩梦,被齐国士兵轮番施暴的恐惧,九幽只要一想到……就感觉,无比的恶心!高长恭要是敢跟她来硬的,大不了同归于尽!

想着想着,她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不过是苍墨的一句话,就吓得她不堪受辱、要自尽了?

话说回来,她是不是该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女尊的地位了?!

月往远处的山下去,那军营连帐外,三更灯火未息。

万物俱静。

九幽感受着江水悠悠,几尽无波无澜。

冷风拂面,吹的她满脑子酒醒、心安。

却听有人清歌唱着“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游从之,道阻且长;溯回从之宛在水中央……”

回头看见,那一身红袍金铠,将青丝披肩、辫发飘洒,生的冰肌雪额;那眉眼飞扬,一笑可倾城。

披风猎猎,风声里,他笑着喊她:“阿蛟!我唱的顺溜不顺溜啊?”

九幽冷眼看着他,干脆充耳不闻。

什么唱三百六十夜情歌?

都不如那个他,唱的山无棱,江水竭。

都不如,除非日月不凌空,青丝尽白发,无昼永夜。

高长恭热切的奔她而来,无奈道:“阿蛟,我的嗓子都唱干了,你怎么还是一点表示都没有?”

九幽现在对他一点好感没有,哪来的心思和他周旋?

冷哼道:“你想要什么表示?半夜不睡觉跑什么跑!老子可要回去睡觉了!”

高长恭这厢走了过来,她当即绕着他迈步就走、和他擦肩而过。

——他蓦然抓住了她的手,轻笑道:“睡觉不是该找为夫陪着么?”

九幽侧目而视,冷哼道“自作多情!松手!”

高长恭紧了紧抓她的手,却不敢太用力、还是固执的哼道:“本王才不松手呢!一旦错过、就抓不住了!”

一旦错过,就抓不住了……九幽莫名的触动了。

他又道“你真是个混蛋!明明都要向我表明心意了,你至于……追到手又抛弃了吗!!”

九幽挑眉:“还是我的错了?你继续臆想去吧,我可不奉陪了!”

她毫不犹豫的抽回了手,迈步就走。

身后、他又追了上来,却是沉着声斥道“你去哪?!”

他这语气一恶劣,九幽更是觉得他是个威胁、让人生厌!

“你管不着!”

他蓦地一声怒吼:“你欲擒故纵还没玩够吗!你软硬不吃、等着本王来硬的吗?!”

九幽刹时怔了下,只觉心底发寒。

转身回头,被人一把搂住了。

铠甲硌的她肉疼,她顺势伸手去推……手掌刚摸上,他就抓了她的手、把自己刚摘下的鬼面盔塞她手里。

一张肌肤光滑的脸,就贴到了她的脸上。

唇上一软,便有湿软的舌尖钻了进来,却有些生涩的、在碰到她的舌尖之后,慌忙的退了出去,转而啃咬上了她嘴唇。

……这貌似都是她做过的动作。

除了碰到对方舌尖之后,丢脸的落荒而逃。

她可没教他这么羞怯。

他毕竟本性纯良;从来恶劣的人都是她。

长睫在她眼前刮过,又紧紧的合上了。

九幽挑眉看着面前的绝色美男,他虽然没敢睁眼,却很认真的吻,一直在吮啃,结果却是她心如止水,一点躁动都没有,只有嘴唇发麻。

九幽只好冷漠的推开了他,擦着嘴唇,冷笑:“你的吻技和你的撩人技术一样,真差!我以前真的是发疯了,才会觉得你身体馋人。”

高长恭脸色乍红乍白,却又极快的恢复平静,扬眉笑道:“说本王差,你吻技好么?难道……你是要本王找个女人、练练床上之术和吻技?!”

她挑眉笑道:“你要是敢,我也不介意远离了你个不清白的,谁让我——非处不要,不干净的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