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覆水难收,为时已晚。

皇祖母。容夜开口想要替江鸢解释,却被戎太后打断,你闭嘴,哀家要听她说。

老太后凤眸微眯,缓缓看向江鸢,眼神犀利,太子妃你说,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混淆皇家血脉那可是死罪。

少女暗暗搓着衣角,这….…….

心思流转间,目光却落在了容夜腰上,那个初次在马车里看见他时,他一身铠甲,腰间也是系着这块玉佩。

她心中有了注意,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拉着容夜的手道。

殿下,瞒不住了,我只能跟皇祖母说实话了,您别怪我。

她说完,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般的看向戎太后,依旧眼泪汪汪∶皇祖母,这孩子是在一个月前,在边关怀上的。

此话一出,众人唏嘘,太子妃这是认可她和外人有染,在边关就怀上了这个孩子?

只见那个哭得梨花带雨,说得跟真事似的女子又缓缓开口∶那时我前来辰国和亲,途中偶遇殿下军队,殿下与我见面,见我貌美便动了心,便用了强.

少女咬唇,回忆起婚前失贞的那段记忆,她几度哽咽,殿下人多势众,我那时就被殿下给强占了。

男子神情一怔,那表情分明是没想到他苦心机虑才吃到嘴的小人儿,眼下到成了是他强占的,强要了。

夜儿。戎太后看向一旁的容夜∶是这样吗?

男子轻咳了一声,点头道∶太子妃美貌,都是孙儿—时冲动,是孙儿—时糊涂。

男子说完,还不忘补充∶这孩子的确是孤的。

第四十八章

此言一出,霎时屋里一片寂静。

那些个造谣太子不举的人顿时觉得脸疼,谁说太子不近女色的,这分明就是没遇上对的人。

想想那些年皇后送进太子宫中的醒事宫女,一个个见到太子腿都要吓软了,一滩烂泥似得躺在床上,还没开始怕是都吓昏过去了。

再说京都城里的那些个闺阁小姐,出身自然都是名门贵族,也个个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可辰国女子自古就在祖宗礼法的熏陶下,做事一板一眼,一规一矩,及其枯燥无味,甚至在与丈夫行床榻之间的欢爱时,因为有礼法的禁锢和羞涩,她们不敢有任何反应,浑身僵硬如一块木头。

这些也就算了,刚刚成婚的男子正是年轻力壮,欲望高涨的时候,可老祖定下的规矩,要求女子要告诫丈夫节制,不可荒淫度日。

所以丈夫一时兴起,要求一夜两次,妻子这个时候就要化身成为说教老师,及时督导丈夫,不可纵欲,甚至更有甚者,丈夫日日索取亲密,妻子会觉得这是放纵,不合乎礼法,说教拒绝。

试问这样枯燥乏味,不懂情调又不能得到满足的女子,那个男子会感兴趣?

而眼前的太妹公主就不一样了,辰国女子以瘦为美,这些年女子们为了比瘦弱,追求完美,一个个节食求瘦,每日进食还不如一个三岁娃娃吃得多,长久以来,原本的瘦弱美现在已经演变成了风一吹就倒的病态美。

而太妹公主在辰国女子中便是鹤立鸡群的一位,她身量高挑,比大多辰国女子都要高出半个头。

她不瘦,但却也不胖,身姿匀称,凹凸有致,特别是一对鼓溜溜的胸脯,那高度是许多孕期的辰国女子都,不能比拟的。

再者除外表外,太妹公主的性情和辰国女子也有很大的不同,埭国是北方小国,北方人天性自由开放,性情好爽。

第一次相见,在两国边界,广阔的天地间,行那旖旋之事,这若是换了京都城的大家闺秀,只怕是会煞风景的说一句∶殿下这不符合祖宗礼法。

男人嘛,特别是像容夜这般常年在战场上厮杀,如野兽一般的血性男儿,那种事自然不会只拘泥于床第之间。

众人这才算是醒悟,原来太子殿下不是不喜欢女子,而是不喜欢辰国女子。

皇宫里的人,他们被困在这四方天里出不去,每日除了做事,最大的乐趣就是八卦,所以这想象力都是极其丰富的。

曹贵妃一听,难怪不管她怎么打听,打听出来的消息都是二人一直没有圆房,感情是容夜在边关就对太妹公主动手动脚了。

女子只在初夜才会有落红,东宫中人见不到太子妃的落红,又不知这其中缘由,可不是就认为两人数次圆房未成,太子殿下那方面不行。

曹贵妃暗叹自己点背,她苦心机虑的奉承太后,魅惑皇上,最后终于如愿产下了皇子,可无论太后如何偏袒她,皇上如何宠幸她,她的儿子就是与太子之位无绿。

如今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容夜致命的弱点,想要一朝搬到容夜,让自己的儿子上位,却不成想中间竟还能有这么一出。

曹贵妃悄悄瞥了眼高高在上的太后,赶巧竞与老太后对上了眼神,那阴鸷的凤眸中寒风凛冽,曹责妃吓得一个机灵。

戎太后是不喜欢太子妃,但她却无法拒绝太妹公主肚子里那个小重孙,老太后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哀家老了,也管不了了,既然有了便就好好的养胎,平平安安的为夜儿生下第一个孩子。

戎太后起身看向一旁的曹贵妃,又立刻换了张脸∶自己还没搞清楚,就急急忙忙的跑来哀家这里来告状,你可知德不配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曹贵妃是贫苦出身,家里兄弟姊妹众多,养活不起她才送进宫中,这么多年她得皇上宠幸,胸中的墨水自是比以前多了些。

可到底天生底子太差,有些事是不是她想,就能赶

戎太后瞧了眼一脸迷茫,委屈的都快要哭出来了的曹责妃,自己惹出事端不想着如何解决,就只知道哭。

老太后恨铁不成钢,她这动不动就哭,娇弱造作的样子,皇上吃她这一套,包庇纵容她,可她却不能。

不懂?老太后追问?

曹贵妃哽咽着摇头,她不是不懂得不配位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不知太后口中这话的含义,所指之人是

难道是说她的儿子得不配位吗?

她自认为她的儿子也很优秀,没有哪里比容夜差,为什么容夜可以做太子,她的儿子就不行?

戎太后冷哼一声∶不懂就去好好的想想哀家的这句话,不想清楚不许出来。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太后这是关了曹贵妃禁闭。原本戎太后想利用这件事对付太子妃,然后再提拔戎若雨嫁给太子,可不成想这个埭国公主先她一步,怀上了太子的骨肉。

有道是虎毒不食子,戎太后就是再不喜这孙媳妇,她也不能杀了她的亲曾孙。

众人离去,戎若雨从殿后缓缓走出来,那双上挑的狐狸眼有些红肿,显然是哭了许久造成的。

白皙的脸颊上挂着两行泪,她走到太后跟前福下去,带着哭腔的道了声∶太后,太子妃有孕,殿下他是不是不肯要我了,您是不是也不肯帮我了?

听到太子妃怀孕,戎若雨简直晴天霹雳,太子的第一个孩子,而且还很有可能是嫡子,皇家的嫡长孙,这个孩子应该是她来生,怎么可以是别人。戎家的女儿大多都冷血,戎太后知道,这孩子是真的喜欢她的孙儿喜欢到了骨子里,才会落泪。

哀家怎么会不帮你呢,你是戎家唯一的女儿,又是我一直中意的太子妃人选。

老太后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戎若雨的头,心中自然是已经计划好了,哀家舍不得的是她肚子里的重孙,又不是她,待她诞下夜儿的孩子,到时候再将这孩子过继到你的名下,他一样是你的孩子,你一样可以做正室太子妃。

听了太后的话,戎若雨嘴角上翘,终于露出了笑。老太后又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你放心,你是我戎家的女儿,哀家必然是要让你要做皇后的,谁挡了路都不行。

工鸢跟着容夜和皇后出了长寿宫,刚准备上步捍,就被赶来的戎戈给截了个正着。

戎戈来长寿宫,是来寻巫皇后的,他先是去和皇上请示想要面见皇后,皇上批准他这才入了后宫,可到了凤阳宫却被告知皇后娘娘不在宫中,去了长寿宫。

太后是戎戈的姑母,他去太后宫中向来是出入自由,如此就又来长寿宫拜见。

结果人刚到门口,就看到了出来的皇后和容夜,正想要上前去询问,随后又看到了太子妃江鸢。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江鸢,此次一见,心中的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熟悉感更加强烈。

少女一身粉色纱衣,皮肤白嫩,一双杏仁眼里带着笑,嘴角微微上扬,戎戈不禁又在心里暗道了句,真的是太像了,和冰霜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江鸢刚刚造谣了容夜,说容夜强迫了她,虽然是情急之下的下下策,但到底有损太子殿下的名誉,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

想着容夜虽然平日里冷漠不近人情的样子视人,可对她却是一盆热火似的温柔体量,小姑娘满脸的款意。是曹责妃说你那方面不行,我不想别人误会你,情急之下才说自己怀孕了的。

江莺觉得这件事她有必要和容夜解释一下,虽然在容夜眼里,太妹公主的性情开放,是个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的女子。

但江鸢自己却浑然不觉,她一直认为自己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如今虽已成少妇,可也是个面皮薄,才和夫君行那亲密之事,热乎刚出炉新鲜少妇。她也是要面子的呀,当然不能叫夫君误会了。孤知道你是在维护孤,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话说出的后果是什么?男子比她年长四岁,自然考虑的也比较远。

后果?少女一惊,…二.这还有后果,什么后果?方才那般情急,江鸢怕容夜这太子之位不保,压根就没细想,可现在想来,这事一不伤财,二不害命,虽然她撒了个谎,可这谎也仅在他们夫妻二人之间转悠而已,这有什么后果?

男子的目光下意识的在了少女圆鼓鼓的胸脯上,想着昨夜的旖旎,那翻云覆雨之间,两座山峰的张狂与摇曳。

说出的谎自然是要圆的。男子喉结滚动,缓缓挪开了目光,这个月我们必有要怀上个孩子才行,书房的床榻孤已经命人换成双人的了,你今夜就搬过来住吧。

男子的声音很轻,只有容夜和江鸢两个人彼此听见,少女瞪大了眼睛,殿下忙完政务不能回寝殿睡吗,我难道也日日呆在你的书房?,

想着容夜的书房虽然十分干净整洁,可是书房到底是书房,就算有一张很大很舒服的床,可那里是容夜处理公务的地方,成日的呆在那里,江鸢觉得很不舒服,她有点拒绝。

说起让太妹公主去书房住这个决定,容夜其实也很是无奈,今日他刚刚收到来自西北边境的折子,那边起了匪乱,百姓日日担惊受怕,家家户户房门紧闭,民不聊生。

土匪更是横行霸道,抢劫钱财粮食不说,更是侮辱了不少清白人家的少女,将她们虏获上山,几日后在山下便会发现那些少女的尸体,其死状惨不忍睹。

西北荒凉,那里和秋莱国接壤,之前虽有战乱,但在几年前容夜亲自领兵平乱,秋莱投降之后,这片荒凉之地也渐渐有了人气。

太平之下,百姓安居,西北也开始繁茂了起来,可谁知竟突起了土匪,这土匪如从天而降一般横空出世,短短时间内几乎遍布整个西北,其势力不容小觑。

这那里是土匪,这分明就是打着土匪旗号的反贼,背后有着何人支持,有何人蛊惑,其目的到底是什么。

容夜今日便被这件事纠缠的焦头烂额,未来几日他还要在这件事上费神,所以他只能将事务带回东宫去处理,而寝殿距离书房有着一定的距离,自然是没有让太坏公主搬来书房,把这小人放在身边更近更方便。

近水楼台,自然就方便造娃了。

孤最近会很忙。虽然江鸢不太愿意,但容夜却并没有因此打消念头,我会将公文都带回来处理,有孤陪着你,你不用担心会无聊。

少女噘起了粉嫩嫩的小嘴,显然不太相信容夜的鬼话。

殿下忙着处理政务,都不理我,我才会觉得无聊呢。

男子敲了敲小人儿脑袋,你果在孤身边,孤有空就会陪着你要孩子,到时候就怕你又喊疼不肯。

昨夜江鸢被容夜折腾得神魂颠倒,嘴里喊了些什么,她大抵已经记不清了,不过脑海里最多的印象应该就是疼,然后就是求饶。

虽然在刚刚不久前,江鸢还一口咬定了,圆房太疼,她坚决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可计划没有变化快,这才过了几个时辰的功夫,从长寿宫走了一遭,这要娃就已经不是什么两人情到深处的自然反应,而是板上定钉的任务了。也罢也罢,疼就疼吧,少女心思一横,她虽然身世可怜,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但她也算是幸运儿,还没记事就被王上抱回了王宫,从此锦衣玉食,这人生也算是开了挂了。

谁一辈子都能顺风顺水的活着呢?总是要遇到也坎坷的。

眼下她享受了十六年她不该享受的福气,现在也是她该经历坎坷的时候了。

嫁给容夜,只身一人来到辰国和亲,这就是她过了十六年不属于自己生活的代价。

殿下尽管放马过来。少女眼睛一瞪,心一横,拍胸脯保证,从今儿开始,你不说停我决不喊停,直到怀上孩子为止!

瞧着太娇公主一副上战场,舍身玩命,大无畏的牺牲精神,那铮铮气势,倒是叫容夜有些刮目。

你不必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他苦笑一声,好事多磨,我们这才第一次,女子第一次都这样,后面就好了。

夫妻之事永远不是一个人享乐,一个人忍受折磨的事,最愉悦的夫妻情感,自然是在两厢情愿,情到深处之时,双方都达到最完美的感觉,满足自己的同时,也要给予对方的满足,这才是最完美的夫妻关系。

昨夜之事,是太娇公主的初夜,自也是容夜的,男子虽年到二十,却是个对这方面只限于道听途说,没有

书本里的东西搬到现实,到底是少了许多技巧,带了几分青涩。

男子是很容易就达到满足的,但女子却是需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这点是要双方的共同努力,夫妻二人多沟通,多探索,容夜原是想着,等他忙完这一阵,同时也给这小人儿—段冷静的时间

放下心中对这件事的抵触,他好好的与她多亲密几日,让她一点点感受到这件事给她带来的,除疼之外的其它感受。

可眼下情形不允许,他们要在一月之内怀上一个孩子,来弥补刚才在太后面前说下的谎话。原本他还怕这小人儿心中抵触,不过现在看来这意外之事也好,倒是可以趁热打铁,让这小人儿早一点尝到甜头,日日跟他腻在一起。

容夜对她一向纵容又温柔,可在昨日江鸢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纵使他千般温柔,但容夜在这件事却一点都不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