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数账户上的金额,小林露出了久违的微笑。是的,马上就可以拥有属于她自己的小屋了,听着歌,望向窗外,心中涟漪泛起,仿佛有两个小人儿在对话:“林小林,你不觉得对不起一些人吗?”“也有人会对我很抱歉不是吗?”“从什么时候起,对感情伤透了心?”“从王一涵打我的那刻起!下半辈子忘不了!”“想过要报复吗?”“已经看到了,她家不是破产了。”“不想结婚了吗?”“回到大学,无时无刻地不想,初恋之后,不曾念想。”“那陆桥呢?”“做朋友更好吧!”“他结婚了吗?”“总之我没有亏欠他,到此为止。”

从姨妈家搬出来,小林渐渐适应了寂静无声的家,生活变得极其规律,泡杯茶,放个cd,打开电脑,忙碌起来,或有放松,只看看书,做做瑜伽舒展身体,如此而已。除了公司的聚餐,她再没有任何娱乐方式。

作为朋友,我们好奇:不会无聊吗?她答:无妨但不无聊,我很满足啊。”这样的回答不禁让问她的我们,自省:为什么丰富多彩的生活,反而会让人不安呢?”心中我们赞赏也憧憬简单朴素的生活态度与方式,但又割舍不下滚滚红尘,矛盾中选择了触手可即的霓虹灯下,沿途中还总纠结:回去吧!但如果你已上路很久,又怎么能回得去呢?

写到这里,我想是可以结束了,但越来越多的朋友来相问:佳人结婚了没?所以尽管我文笔不够精彩,故事描述地不够跌宕起伏,但小林的命运,总是让人念念不忘。看到她总独来独往,形影单只,我们真希望和张华东结婚的是她,纵然错过,但是爱过。

“找个人,谈恋爱,生个娃,我们不希望看到你回到家只有一个人的样子!”张淼一往情深侃侃而谈,惠子在旁侧,频频点头,“虽然我离婚了,但是小宝在手,我还觉得沧桑眷顾,幸福无比呢!”

她沉默不语,好朋友们难得意见一致,不敢正面回应,缘是她也曾有经历、有渴望,就如同海子所言: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牵手走在街上。

“我们认可你的工作精神,也知你一路不易的坚守,所以林小林你值得更好,不能总是为我们考虑和忙碌。”

此时,屋外雨潺潺,秋意浓浓,惹得人满心愁思。“别说了,淼,哈哈哈,正好有件事要麻烦小林呢,晚上陪我去孩子他爸那里接小宝吧?”“好,正好我都有空诶!”忽然之间,三人又谈笑风生起,原是我们喜欢地时间都如此过,似水流年,美好如初。

夜色降临,月光闪闪,繁星点点,坐在车里,音乐陪伴,看见好友匆匆远离的背影,眼前那个灯火通明的房子,她不喜欢且十分讨厌,亮得不舒服。话说惠子前任除了字钱名渣再无其它。

反复听歌,小林从前只喜听钢琴曲,而如今在意的还有歌词,一曲《流年》吟唱入心: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慢慢地,回忆着学生生涯的点滴,竟让她不自觉地傻笑起来。

电话声响起,“你先走吧,我可能再过会。”惠子说话的语调和往常太不一样,也许她已经尽力克制。

“发生什么了?”“没有,只是聚会没有结束,要再等。”“没事,我陪你。”惠子迅速挂完电话。

不想朋友独自承受,亦不愿袖手旁观,小林穿上外套,拿起水壶,未有丝毫犹豫,慢慢接近目的地,竟首先看到好友坐在台阶上,蓬乱的头发下黯然流着泪。

“我该怎么办,不让进去,就叫等,我得看到小宝,要带他走。”作为知己,她轻抚着好友,为其拭去泪痕,手指划过惠子的长发,“走吧,我们总要进去看看,人家的房子是不错,可有你的孩子。”

小林在前,无所顾虑,环顾四周,灯光越来越耀眼,可能由于她从未来过,有些跌跌撞撞,但好在没有管家上来阻拦,越来越接近中心区域。她终于看到小宝坐在一极其雍容华贵地妇人身旁,恰巧此时,小宝亦在到处张望,看到了她,便一下子从座椅上跳下来,直奔过来。

短暂拥抱后,小林指着身后不远处,男孩儿心领神会,兴高采烈地冲到妈妈身边。也许事间总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这时宴会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聚集到了两个陌生闯入者的身上。

“你是谁?”一其貌不扬的男子小跑过来,“我是小宝的阿姨,那位相信你也认识吧。”“没有邀请,你们是不能进来的,快走!”说着,男子示意并强推着小林往外走。

“把手拿开,我也一刻都呆不了,只不过小宝会跟我们走。”“小少爷,得再等等,不好意思,你们自便。”眼前这个又胖又壮的男人,毫不吹灰之力地将其推向前,如此境地,仿佛昨日,不忍回忆,感同身受的是最后一次冲动去找陆桥,却被其家人冷眼相待,此刻内心翻腾着:又凭什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伴随一声尖叫,人头涌动、热闹非凡的宴会才有戛然而止之意,大家看到湿身一片的男子,无不张大了嘴,纷纷等待好戏上演。身材壮硕的男子抹掉脸上水珠,怒不可制,手自然而然挥起,小林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毫不示弱地站在原地,直视对方。

以为妥妥地巴掌,她本能地眨了眨眼,却未料身旁不知从何时起站了个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