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林君鹤虚握着拳头,“复婚一事,再说吧。”

他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最后会怎么样,如果真的和她复婚,他怕,到时他是不是能够一直陪着她,留在她身边。照顾她?

霍景秀气死了,咬牙,“我不管,我就要复婚,你明天不去也得去,不然我就哭。”

林君鹤有些头疼,“景秀。”

“你闭嘴,不许说话。”霍景秀起身,将地上的文件全都整理好,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后笔记本好像有点摔坏了,不过她可不心疼,只是将笔记本拿起来,也放到了桌子上。

林君鹤见她收拾着地上的东西,“别弄了,等会让护工弄吧。”

霍景秀没有听他的话,只是将地上给收拾干净,“你不许再工作了。”说完,她又将窗帘给拉开,窗户给打开,然后倒了杯水,送到了他嘴边,“喝点水。”

林君鹤也不知道她终究是想做什么,不过看她没有再哭再闹了,一颗心总算是送了下来,继而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水。

霍景秀放下水杯,看药水挂的差不多了,于是去喊来护士。

护士给拔掉了针,拿掉了药瓶,就出去了。

霍景秀给林君鹤用棉签按着刚才被针扎的地方,稍微按了一会,不出血了,这才将棉签扔掉了。

接下来,她要求林君鹤躺下,然后闭上眼睛睡觉。

林君鹤为了哄,所以听话的闭上眼睛,睡觉起来。

霍景秀自然知道他只是在装睡,所以也不走开,只是坐在了床边,守着他。

没一会,原本闭上双眸的人,睁开了眼睛,看着守在床边的人儿,“你怎么还在这儿?我要睡觉了,你也回去休息。”

“我不走。”霍景秀给他把被子盖好,“我要留下来陪你。”

林君鹤眉目染上柔和,只是更多的只是担忧,“景秀,我在这里挺好的,你回去,好好照顾孩子们。”

“孩子们有嫂子帮忙照顾,用不着我。”

“那你也总该回去休息一下,我这里没什么事了,我睡一下,晚饭让秘书给我打饭,今晚我会早点休息的。”

霍景秀哼道:“我就不回去,你给我闭上眼睛,好好睡觉。”

“景秀......”

“闭嘴,不许说话。”

林君鹤:“......”

霍景秀挑眉,“闭上眼睛,不许再睁开了,不然我会不开心,我一不开心,就会哭,你想看我哭吗?”

这会,林君鹤叹了口气,只好闭上眼睛,然后,睡觉。

霍景秀在旁边守着,知道确定林君鹤真的睡着了,于是她才起身,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了解关于林君鹤的病情。

经过一番详细的了解,霍景秀才得知,原来林君鹤之前就一直有头疼头晕的情况,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到后面彻底晕倒了,被送到医院检查,才发现脑子长了个瘤。

而且,这个瘤,是个恶性肿瘤,怎么说,危害性特别大,如果做手术,那么能成功的几率不大,但是不做手术的话,可能就只剩下半年生命。

得知这一切以后,霍景秀只觉得,心脏深处仿佛被人用一只手给撕开一样,很疼,很疼。

她埋怨自己,为什么没有一早就发现他的异样,她也埋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任性,明明知道他对她的感情,一直都是真的,可她却还是喜欢耍任性,闹脾气,拖着不去复婚。

现在,得知他很有可能只剩下半年的生命,她只巴不得能尽快和他去复婚。

长长的廊道上,她走到病房门口前,却迟迟没有打开病房大门,只是咬着唇,默默的承受着心里的那种难受。

她要忍住泪水,不能让他看到她哭,她要忍住那种难受的感觉,不能让他知道她的担心。

她吸了吸鼻子,将所有的情绪都给吸了回去。

然后,她握住门把手,轻轻打开大门。

病房内,林君鹤只睡了一会,就醒了。

他才刚醒来,就看到霍景秀从外面回来,于是眸光一亮,撑着臂膀就要起身。

这时,霍景秀一急,赶紧走了过来,帮忙扶住他的身子,让他坐起身来。

林君鹤含笑,大掌揉了揉她的头,“我没那么脆弱,只是坐起身来,我自己能行。”

霍景秀也不管他说的话,只是继续扶着他坐起来,然后问他,“你饿不饿?渴不渴?”

“不饿,也不渴,景秀,你不要忙活了。”林君鹤挑眉,薄唇微勾,“我好着呢。”

“哼,少骗人。”霍景秀坐到了床头,推了推他,“明天和我去复婚,我已经决定好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复婚再说。”

“景秀.....”林君鹤有些犹豫,“我们这样已经很好了,复婚要不就......”

“就什么?”霍景秀双手叉腰,“林君鹤,我告诉你,明天你就是不去也得去,反正这辈子,我跟定你了你休想甩开我,孩子我都给你生了两个,你现在就想甩掉我,美得你!”

林君鹤见她一副奶凶奶凶的样子,不禁目光一热,大掌一抬,抱住了她,“景秀,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霍景秀一愣,“想要我幸福,那是你的责任,林君鹤,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好好养病,把身体给弄好了,我和孩子们的幸福,全都篡在你的手上了,你如果敢有其他任何的想法,那我就......”

“就怎么样?”林君鹤声线温和,“景秀,不要拿任何的一切来威胁我,好么?”

“不好,林君鹤,你如果敢不好好养病,不让身体快点好起来,我就自残给你看。”

林君鹤眉宇一皱,“景秀,别胡说。”

“什么胡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然林君鹤你来试试,你如果偷偷工作不吃药不配合医生,或者是不跟我复婚,那我就用刀片,在手臂上割个伤口让你瞧瞧。”

“景秀!”林君鹤显然是被她的话给气到了。

霍景秀咬了咬牙,推开他,然后起身,夺了一把水果刀,对准手臂,“不信我现在就割给你看看。”

“景秀,别胡来,快点把刀放下!”林君鹤掀开被子,要起身。

“你不许过来!”霍景秀抓紧水果刀,“林君鹤,你敢上前一步,我就割下去!”

“好好好,我不过去,你把刀放下。”林君鹤觉得很头疼,眼前的人,任性起来,仿佛小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