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这声音,都极其欠揍。

他捡到的时候肯定就知道是我的东西,可他没有立马归还给我,反而选择这样的方式告诉我,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也懒得去想沈天赐怎么有我的手机号码,直截了当的问:“你要怎样才把手链还给我。”

那边笑了,笑得也很欠揍。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想要拿回手链,就来酒店,我得好生确认这手链到底是不是你的,万一你冒充呢,是不是。”

我极力压着心里的火气:“沈天赐,你得多亏你现在不在我面前,否则我真忍不住揍你。”

他在电话里笑得更加爽朗:“那我等着,808号房间。”

我气得想摔手机,那是沈少航亲手做的手链,我又怎么会放弃。

拍了拍身上的雪,我朝停车场走。

霍容修还在等我:“找到没有?”

我迟疑着说:“找到了。”

“那就好。”他替我拉开车门:“上车吧。”

可可在车上已经睡着了,滑了几个小时的雪,她是真累了。

“你跟可可先回霍家老宅吧,我刚想起还有点事要去一趟工作室,不顺路,我打车就好了。”我还得去酒店找沈天赐拿回手链。

霍容修深邃的眸子凝视着我,薄唇微抿,显然是没有信我的话。

我也总不好跟他说,我要去沈天赐入住的酒店。

“海棠,你……”

“你们先走吧,我去坐出租车了。”我打断他的话,滑雪场门口就有出租车,我立马拦了一辆,为了让霍容修相信我真去工作室,特意大声的对师傅说:“柏林路35号。”

我的工作室就在柏林路。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我才对师傅说我的真正目的地:“师傅,去挪威酒店。”

“不是要去柏林路吗,怎么改道了。”

我说:“你就按着我说的地点开就行了。”

打表计时算钱,师傅也没说什么,调了个头去挪威酒店。

到了酒店门口,天已经完全黑了。

大过年的,很多打工者都回老家过年了,就算是本地人,这个时候也地在家里陪着家人团年,这座城市在这大年夜反而比平常更为冷清。

付钱下了车,我没有直接进酒店,而是给沈天赐准备发信息:“我已经到酒店门口了,你下来,把手链还给我……”

刚打好字,又觉得这语气跟态度不太对,虽然沈天赐做法让人生气,可我这是要去从他手里拿回自己的东西,主动权在他手里,若是一不小心把人得罪了,万一不给了,再来个耍赖,那怎么办?

我相信沈天赐能做得出耍赖的事来。

我把编好的信息又给删了,最后很礼貌的发一条信息过去:“沈先生,我已经到酒店门口了,请问你能下来吗。”

我自问自己还算有修养,态度也良好。

对方却直接回了我两个字:“不能。”

我气得捏紧了手机,恨不得把这当板砖拍沈天赐脑门上,当我觉察到自己三番五次因沈天赐而情绪失控,甚至容易来火气,我又压着火气,想一想,又觉得有点好笑。

沈佳妮像只苍蝇一样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都能忍住脾气,就这沈天赐,偏偏每次都被他把怒火给挑起来。

我开始反省,并控制好脾气。

看着沈天赐回过来的信息,我吐了一口浊气,走进酒店。

林天骄在,我就不信沈天赐还能乱来。

按照着沈天赐说的房间号,我找到房间,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个什么劲,只是下意识的忍不住想,当门打开时,我会看到什么样的画面,是林天骄跟沈天赐在一起还是……

我甩了甩脑袋里的杂想,伸手按了门铃。

沈天赐还真是早就等着了,刚按了一下,门铃响了两声,门就开了。

我刚才所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倒是沈天赐穿着松垮的浴袍,邪气一笑:“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我嘴硬地说:“我有什么不敢。”

他笑了笑,忽然一把将我扯进房间,贴近他的胸膛,沐浴露的香气钻进鼻子里,那是沈少航最喜欢的薰衣草味道。

我再一次产生一种这是沈少航的错觉,抬眸撞进他墨黑的眼眸里,几乎沉陷进去。

门啪嗒一声关上。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心头下意识一跳,我回过神来,立马推开他,从他的怀里退出来,心虚的探头看了眼房间里面,并没有林天骄的影子。

他看穿我的心思,头顶响起他低沉的戏谑声:“我若告诉你天骄在隔壁房间,你是不是就能投怀送抱。”

两人竟然没有住同一个房间,还真是令人意外。

只是那后面的一句话,依然欠揍。

我面无表情地说:“沈先生,你若真捡到了我的手链,还希望你能还给我,我感激不尽。”

“感激不尽?”沈天赐好整以暇地睨着我,手心张开,食指勾着我的手链:“要如何感激?口头上的感激我可不需要,那也太没诚意了。”

我伸手去抓手链,他往后轻轻一躲,我抓了个空:“沈先生,你到底要如何才把手链还给我,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决不推辞,这总行了吧。”

沈天赐似笑非笑,也不开出条件,将手链揣在怀里,我要想拿,那就得再次扒他的衣服。

我气得咬牙,他倒是气定神闲的走到柜台上拿出一瓶红酒,看来是早就准备好的,他倒了两杯,步履闲庭的走到沙发坐了下来,一杯放在桌上,手腕轻轻晃动着手里的另一杯,灯光投在酒杯里,杯中红酒折射出迷离的光芒。

“令小姐,坐吧,你容我好好想想,这么好的机会,我总不能浪费了不是。”

这话很有歧义。

我敢肯定,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见他悠闲地翘着腿,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当时心一横,几步上前直接扒他的衣服。

跟他磨磨唧唧,还不如直接抢回来得了。

沈天赐猝不及防,杯中的红酒都撒了出来,他也没有反抗,反而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任由我扒他的衣服。

“令小姐果然豪放。”

我扯开他衣服,目光落在他的胸膛上,那一瞬间我像是被定住了,鼻尖一酸,再也克制不住情绪,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