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清水报

李自成来到孙梦洁入住的永寿宫，小梅小兰带着两个小太监行礼后，便呆呆地立在面前。

李自成哈哈一笑，“怎么了，你们都傻了？”

小梅这才反应过来，在脸抹了一把，讪讪道：“婢子以为皇今晚去坤宁宫……婢子这去告诉娘娘……”

李自成摆摆手，“咋了，朕不能来永寿宫看看你们吗？”

小兰不知觉走了两步，靠近李自成，“皇……”

李自成咳嗽一声，道：“朕来永寿宫，是有一些事情，朕会亲自和静妃说，你们不用通报。”他原本想要小太监们去通传怡妃陈秋蝶、淑妃穆思蓉，想了想，又加华妃李淑济，李淑济虽是林丹汗的女儿、身留着蒙古人的血脉，但她六七岁来到西宁，一直与孙梦洁她们生活在一起，汉话说得很溜，在延祺宫也是闲着无事，不如让她加入进来，将来还可能将蒙古草原的事情纳入进来。

小太监忙去通传几位妃子，小梅见此处没有外人，便笑嘻嘻地道：“皇是想静妃了？”

李自成在小梅脑袋敲了一下，怒道：“想静妃也不在于一时，你以为朕每日都像你一样，尽想着这样的事情……静妃自己在忙，你们怎的跑在倒座房休闲？”

“不是，不是，”小梅忙道：“整个永寿宫都已经收拾妥当，娘娘此刻，怕是在想着皇呢……”

李自成瞪了小梅一眼，道：“你们先在此处等着三位娘娘，朕去看看静妃。”

“皇，要不要婢子去伺候茶水……”

“你们呆在此处，哪儿也不要去，等几位娘娘来了再去通秉，”李自成也不管小梅和小兰想着什么心思，疾步来到正房。

房门紧闭，廊房外掌着灯，将外围照得如同白昼。

李自成放缓脚步，轻手轻脚来到寝房门口，轻轻一推，门却没有插，开了一道小小缝隙，他从缝隙里向房内一看，孙梦洁身着一身宫装，背身坐在床沿，右手托着腮，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思，连轻微的开门声都没有听到。

这个小妮子，不会像小梅那样，又在思春吧？

李自成从门缝里挤进去，几乎没有弄出声音，缓步走到床前，从身后用双手蒙住孙梦洁的双目，却是没有说话。

孙梦洁条件反射似的扶住李自成的双手，口骂道：“小梅你这个小妮子，当心我将你赶出宫去嫁人……”可能是感觉皮肤不对，后面的半句却没有说出来。

“谁想出宫嫁人呀？宫里的锦衣玉食不好吗？”李自成松开双手，笑嘻嘻地看着孙梦洁，等她回过头来，笑道：“洁儿不喜欢皇宫吗？”

“皇……”孙梦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目光，忙用手背揉揉双眼，确信没有看错，不禁道：“皇今晚不是在坤宁宫……”

“朕不能来看看洁儿？”李自成挨着孙梦洁，在床沿坐下，“洁儿喜欢皇宫吗？”

“喜欢……”孙梦洁也不忸怩作态，顺势靠在李自成的身，慵懒地道：“只是……这是皇宫太大了，显得十分冷清，姐妹们又是分住不同的宫殿，一到晚，宫门关闭，想要说句话都不容易……”

李自成倒是喜欢孙梦洁叫他“先生”的感觉，不过，他现在是皇了，是孙梦洁愿意，高桂英恐怕也不会允许，算了，过去的时光，不可能再回来了，除非再穿越一次!

他轻搂着怀孙梦洁的凹凸有致的娇躯，笑道：“洁儿是不是觉得太有空闲了，时间都不能打发？”

孙梦洁在李自成的怀思索片刻，道：“似乎是皇说得的那样，实在太清闲了，皇，妾身想在宫开辟一块菜园地……”

“菜园地？是种菜，也得让太监们去，”李自成把玩着孙梦洁娇嫩的小手，道：“洁儿在西宁了女校，花了那么大的气力，学习了那么多知识，现在难道白费了？”

“嗯？”孙梦洁从李自成的怀脱出来，急道：“皇是说，妾身还能去做教员……”没等李自成说话，她熠熠生辉的眸子，逐渐暗淡下来，“可惜，当年和皇签约的时间是十年，现在十年灯时间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好呀，”李自成面对着孙梦洁充满失望的眸子，在她的小脸蛋拍拍，“合约期满，洁儿不受限制，可以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孙梦洁的是眸子再次明亮起来，她从李自成的话语捕捉倒什么，却一时不甚明了，便道：“皇是让妾身在宫内组建学校，将来教授皇子、公主门……”

“这个，朕倒是没想到，”李自成觉得，孙梦洁的这个主意不错，皇子、公主们要想全日制学校，只能隐姓埋名，如果在宫内组建一所学校，他们可以近入学，不过，这不是今晚的重点，他淡淡笑道：“艺多不压身，洁儿满肚子学问，还怕想不出法子？”

孙梦洁的脸，立即现出憧憬，思索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失望地道：“这是在宫里……”

正在这时，陈秋蝶、穆思蓉、李淑济三人过来了，推开半掩的房门，看到孙梦洁被李自成搂在怀，都是羞红了脸。

孙梦洁更是吃了一惊，没想到三人在夜半时分来到永寿宫，忙白了李自成一眼，奋力推开他，也不顾脸羞红一片，讪讪道：“三位妹妹来了……”

李自成起身笑道：“洁儿怕什么，难道朕没有搂过她们？”

陈秋蝶“噗嗤”一笑，道：“难道皇今晚召我们四姐妹侍寝？皇今晚不去坤宁宫吗？”

李自成走到陈秋蝶的身边，伸手在她额头一点，笑道：“你这脑瓜子，整日想着什么呢!朕找你们来，可是有正事。”

“正事？”陈秋蝶不服，白了李自成一眼，道：“这大晚的，除了这……还有什么正事？”

李自成无语，顿了一顿，道：“洁儿，我们去客厅吧!”

“妾身遵旨!”

四女随着李自成去了东厢房的客厅，孙梦洁亲手奉茶水，然后围着李自成落座，八只美目齐齐定在李自成的脸，似乎要将李自成吃了似的。

李自成左看右看，道：“咦，你们这是干什么？”

孙梦洁笑道：“皇不是说，有正事要吩咐吗？”

“那也不用这样看着朕呀，”李自成向四人做了鬼脸，笑道：“除了淑济，你们三人都过西宁女学，女学里学过的知识，现在忘了没有？”

“皇亲自教的知识，哪能忘了？”陈秋蝶的的目光盈盈一转，道：“皇难道还让我们去担任教员吗？京师要开设新式学堂了？妾身等都是皇的妃子，如果给学子们授课，不知道学子们会不会更加用功读书……”

“这个你们别想了，”李自成扫了众女一眼，道：“朕倒是给你们找了一份新的工作，不知道你们是否做得来？”

“新的工作？什么工作？”孙梦洁以为李自成受了自己的感召，这么快给自己这些人找了工作，心不禁暗喜。

李自成淡淡笑道：“塘报，你们听说过吗？”

穆思蓉一直痴痴地盯着李自成，这回终于插话了，“皇，是那种专门传送军事讯息的报纸？”

陈秋蝶有些吃惊，道：“皇是让我们制作塘报？”

“塘报是军方**，自然不需要你们，”李自成笑道：“朕是问你们，凭你们几人的努力，能否制作类似的报纸，不需要太多的军事讯息，可以以娱乐为主，当然也包括朕在课堂给你们讲的各种科学故事!”

“报纸？”孙梦洁虽然没见过，却是听说过塘报，还有大明朝廷制作的《明报》，思索片刻，忽地道：“妾身明白了，皇是让妾身制作一份报纸，报纸必须用简化汉字印刷，向全国宣传、推广简化汉字？”

“是这个意思!”李自成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道：“当然，也不全部是宣传简化汉字，也可以介绍科学知识，可以刊登故事、小说，甚至还有一些政务、军事的讯息，只要百姓愿意看，什么都可以刊登。”

“我的妈呀，这样的报纸……”

李自成从四人的脸一一扫过，道：“怎么样，你们能制作这样一份报纸吗？”

四人面面相觑，都是不敢做声。

李自成笑道：“怎么样，难道你们不敢接下这份差事？也不算差事，朕只是担心你们在宫太过无聊……既然你们不敢，那算了……”

“妾身……”孙梦洁勇敢地站起身，但还是慢慢坐下去，“妾身倒是想试试，可是……可是，要印刷报纸，需要大量人手，也需要房子……”

“这个倒是不难，需要人手，你们可以招募，便是报纸的章，也不用你们全写，如果有人写出的章，符合报纸的宗旨，也可以在报纸发表，付给他们银子便是，”李自成循循善诱，道：“既然要印刷报纸，自然会有厂房，如果紫禁城房子不够，可以去皇城寻找。”

陈秋蝶似乎理出一丝思路了，忙道：“皇，印制报纸，需要银子吧？”

“这个好办，朕给你们一万两做为本金，”李自成淡淡笑道：“不过，报纸是需要出售的，以后你们靠出售报纸挣钱，朕不会无节制地给你们银子。”

“出售？”穆思蓉出生商家，似乎明白了李自成的意思，“皇是说，报纸印制出来之后，是向百姓出售的？他们会买吗？”

“报纸是向所有人公开出售的，当然，为了吸引人们购买，最初的几期，可以免费发放，”李自成笑道：“京城有不少富人，报纸这点钱还是拿得出的，看报纸刊登的内容，对他们是否有吸引力。”

穆思蓉看着孙梦洁，又看了眼陈秋蝶，道：“妾身明白了，姐姐们，我们可以试试……”

孙梦洁、陈秋蝶都是点头。

李淑济急了，忙道：“皇、姐姐们，妾身没有过学堂，妾身能做些什么呀？”

李自成哈哈大笑，道：“你呀，作用可大了，必要的侍候，可以写些草原的事情，没准有人喜欢，奥，你在草原的侍候，当时还小，如果不记得，可以去问李娜姐姐。”

李淑济找准自己的位置，不禁大喜，向李自成投来感激的眼神。

李自成却是板起脸道：“只要报纸办得好，既可以挣钱，又可以教化国民，不过，朕还有一句话说在前头，你们挣钱可以，但不得以皇妃的名义挣钱，最好，最好能隐在幕后。”

“这是自然!”孙梦洁心道，皇见自己闲得无聊，允许姐妹们办报纸，已经是皇恩浩荡了，姐妹们岂能坏了皇家的名头，她用力点头，然后看向李自成，道：“皇，这种报纸，自然不能叫塘报，皇能否赐名？”

李自成一时想到了城内的清水河与清水桥，这份报纸在城内印制的，便道：“《清水报》，朕希望，这份报纸，像清水一样，将华夏百姓的心里，能全面清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