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对付无耻之人,就要比她更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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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诤这才注意到她满是泪痕的小脸,燎原之火被她的眼泪浇灭,事隔多年,华诤又一次体味到“万箭穿心”的痛。他忙俯下身子,慌张地擦拭那岩浆一样滚滚烫手的泪珠:
“怎么了嘛?”
他不明白她为何不愿意、为什么一副委屈如窦娥相?相处这一阵子下来,他以为他们有默契:跨越这条线,是迟早的事。不是吗?
她不愿意,是因为梁澄莹还是因为罗江?
如果是因为罗江——罗江在哪?在哪?!把女朋友甩在这样举目无亲的地方,自己远赴重洋去读书?——这种不懂珍惜女人的窝囊废,华诤真不知道这小倔驴看上他什么?!
而他华诤从来不是正人君子。所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如果这样的天时地利,他还不趁虚而入、夺回所爱,那他还有什么面目自立于天地之间?
可如果是因为梁澄莹,好吧,说谎是要付出代价滴!那就说得通了:他的小倔驴鸷曼心高,如果做不了皇后,那怕是‘皇贵妃’这种段位的小老婆,她也是不会正眼看的。
也怪他,太小心、算计太尽,这个时候,把人裤子都脱了,早不说晚不说,鸡巴翘在屄外面,才跟她说自己早离婚了——生生就能把真话说出假效果!
她不会相信不说,一气之下,把他这强奸未遂的歹徒给阉了都有可能。
在她的眼泪面前,他的计谋、他的欲望和他的目的···一切都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即使憋成内伤,还是,唉,算了吧。来日方长。
“能不哭了吗?咱能不哭了吗,小祖宗?!”
他是不该这么心急的。他心里已经有了整盘计划。他的这头倔驴是慢性子,现在确实还不是时候。只是···老天爷,她实在太诱人了。跟她呆在一起,他的意志力,在经历史上最残酷的考验。跟她重逢到现在,他竟还没有犯罪,已经是难能可贵、道德完人了。
女人的抽泣渐渐平复,但还是有新的眼泪不断从长长的睫毛下涌出。华诤的手指一遍一遍揩拭她眼角的水痕,语气越来越卑微:
“不也没把你怎么样吗?别哭了,啊?我不敢了。我不敢了,还不行吗?别哭了,啊?唉,真是摘了我的心肝了!唉~~”
刚刚还是气焰滔天调戏良家妇女的混不吝,转眼却变成长吁短叹作小伏低的绕指柔。付一默便又忘了自己的委屈,竭力压住哭意。听男人道:
“要不然,我说个脑筋急转弯给你猜——‘有个男人叫了个援交妹,援交妹的名字叫‘做梦’。后来男的没付钱。为什么?’。你猜一猜嘛!嗯,因为,因为‘白日做梦’,呵呵。不好笑啊?
好了啦。我知道这个有点生硬。再说一个,啊?再说一个!‘小明的前女友打电话给小明说,她怀孕了。正常男人都会很惊慌,为什么小明却很镇定?’。猜不到吧?因为——小明的前女友,她已经结婚了!这个水平是不是高一点?唉哟,你笑一笑嘛!”
付一默怒意被戳漏了。叹口气,等心情没那么激动了,才抹一把眼睛,低声道:
“太晚了。你回去吧。”
哟?没有摞狠话?
华诤察言观色的功力这几年进步神速,迅速在心里翻译她话“太晚了,回去吧”。可不可以理解为“不晚的话,就可以多呆一会”?
他喜出望外:
“那,我明天再来?默儿···那我明天再来!”
华诤离开后,付一默正把文件一一分类打包装进收纳箱。听得敲门声,这么晚了,谁会来啊?难道是他忘记拿东西了?
付一默走到门边,从猫眼里一看,外面是个非常面善的女人。付一默朝门喊道:
“谁啊?”
“是我,付工,我是姚冰琳。”
哦,想起来了,是华氏分院的一个护士。上次在医院还帮她拿药来着。这个姚护士怎么会知道她的住处?难道华诤跟她说了什么?难不成华诤出了什么事?——不会吧,他出去才二十来分钟啊!
付一默一边在心里为华诤祈祷,一边打开门。这时她才发现,在猫眼的死角里,还站着一个人。
“澄莹?”
梁澄莹看到付一默,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瞪大的双眸迸出的目光,带着能焚烧所及的怨气。
“你怎么来——”
“啪!”
脸上就挨了火辣辣一巴掌。
“你个臭不要脸的贱狐狸!勾引别人老公!你个贱货,你个贱货···”
梁澄莹一面哭一面打一面骂,付一默被她打得一步一步往向退,直到退到双人沙发上,才被绊得跌了一跤。梁澄莹上去,揪起她的头发,把别在秀发上的长发夹都扯掉了,还不依不饶地扇她耳光。
姚冰琳一见这阵式,先被吓呆了。这会才反应过来,上去擒住梁澄莹高高举起的巴掌,道:
“梁姐,别这样,万一被华医生知道了···”
“他都不怕我知道,我还怕他知道?!那个臭不脸的。”
你不怕他知道,你又等他走了才敢上来?——姚冰琳腹诽着,道:
“有话好好说,华医生要真计较起来,不太好。”
姚冰琳不过是想借梁澄莹来让付一默知难而退。可是梁澄莹这么一闹,付一默要去告状的话···梁澄莹毕竟是华诤的老婆,人家来捉奸,名正言顺当仁不让。可她姚冰琳算老几?这样一来,华诤会不会把帐都算在她的头上?
梁澄莹乱打乱骂了一阵,直到把自己打累了,才用腿把旁边的椅子勾过来坐下,双手合抱在胸前,红着脸喘着气道:
“不要脸!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付一默扶着沙发,慢慢站起来,眼睛盯着前面的柜子,冷笑道:
“呵,梁澄莹,说这种话,是不是显得自己特别高大上、特别有道德感?你是在为自己的原罪,找替罪羊吧?”
梁澄莹站起来,食指指上付一默的鼻子,手腕和嗓子都颤动着:
“你——你个狐狸精!你刚刚和那条公狗在这里干什么?你好意思出去对着万众人说吗?你臭不要脸的——”
“你嘴巴放干净点!”
付一默转脸,鼻子对着梁澄莹的食指尖:
“你说谁是‘公狗’?!”
“你,你——”
梁澄莹没想到刚刚还任她打骂、做小白兔状的贱人,眼神突然凌厉起来。她反到不知怎么凶回去:
“你个小叁贱狐狸精,你勾引别人老公,你还有理了?!”
梁澄莹说完,又是一耳光。
付一默站开一步,摸着被她打过的脸颊,流着泪冷笑道:
“梁澄莹,你勾引我男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自己碰了壁、自食其果,现在想找个台阶下、给自己这几年的挣扎,找个圆满的结束理由——这些心理我懂的。大家都是女人,你也不容易,我不为难你。你打我这几下,是我对你最大的忍让了。你走,你走吧!别把自己弄得那么难堪。”
“呸!”
梁澄莹一口唾沫喷在付一默脸上,道:
“你忍让我?呸,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吧?你敢跟别人说,你刚刚和那条公狗在这里做什么——”
“啪、啪”
付一默反手,给了她两个耳光,登时把梁澄莹被打得双颊通紫。梁澄莹正举起巴掌要还手,手腕却被付一默在空中截住:
“梁澄莹,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再听到你骂我男人一次,姑奶奶我和你拼命!!!
你非要问我们在这里‘做’什么,是吧?既然你这么好奇,我也不怕告诉你: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做爱啦!”
付一默边说边微笑:
“澄莹,无性婚姻的感觉很不好受吧?男人宁愿自慰,也不愿上你的感觉,很受侮辱吧?这几年,是不是每天都在怀疑自己作为女人的魅力啊?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可笑、特别可怜啊?”
他们要离婚,祸根不是一朝一夕。更不是在她和华诤重逢了后,才萌芽的事。
可当此刻面对这样凶神恶煞的梁澄莹,面对她对华诤的不尊重、面对她的不问青红皂白,她突然有点理解华诤提到梁澄莹时,那欲言又止欲说还休的无奈了。
她付一默“牵着不走、打着到退”。她想起《红楼梦》里的晴雯——“我并没有勾引你···不是我说一句后悔的话,早知如此,我当日也另有道理。”。如果真和华诤上床了——至少梁澄莹给的这些耳瓜子、窝心腿,不白挨。
在梁澄莹的印象中,读大学时,付一默总畏畏缩缩地跟在华诤或林小河的后面,整个胆小怕事的耸羚羊、成天一副“天聋地哑”相。即使说话时,声音也是嗡嗡的、如蚊子在哼。仿佛随便哪里来声闷雷,就能把她给吓死。
可是,此刻终于正面交锋,梁澄莹心里连喊几个“咦?”字——这个贱女人,无耻又无惧——怎么表里不一、绵里藏针,竟是个巧舌如簧、泼辣凶残的狠角色?
她竟连“做爱”、“无性婚姻”、“自慰”、“上你”···这么鲜廉寡耻的话,都敢当着姚冰琳堂而皇之地说出来,看来想要用“自尊心”、“道德感”这种砝码来对付她,是抱薪救火了。
还有,她怎么会对他们的夫妻生活知道得这么仔细?华诤那个白痴,难道真的把这些不见天日的隐私,都对这个贱女人说了吗?(小鸟的话:她诈你的啦,傻瓜。认真你就输了。霍霍霍。。。)
输人又输阵,梁澄莹情急之下,竟“哇!”地放声大哭:
“谁是‘你男人’?你给我说清楚!谁是‘你男人’?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说着,梁澄莹又扑上来··· ···两个女人扭打成一团。
姚冰琳怕事情闹大,便上前死命把梁澄莹拖开。梁澄莹身娇肉贵,打几下就累得不行,就着姚冰琳的手躺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