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庄庆春说:“你怕是忘记,你是怎么到警察局里的吧?”

这句话让庄庆春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可不是被警察逮捕来的,而是以另外一种方式进来的,想必他自己也知道。他看着我,眼神里出现了询问的神色,不过我当然不会告诉他,他是宁道长给弄过来的。

我见他没有说话,于是又自己补充了句说:“还有我告诉你,我有办法找到你,就有办法找到李甜甜的魂魄。”

他的眼珠子一下瞪的更大了,像是咬着牙齿说:“你到底是不是警察?”

我对庄庆春说:“我是不是警察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庄庆春再次逼问我。

向晴适时的啪了下桌子,对庄庆春说:“注意你的态度,现在你是犯人。”

我对庄庆春说:“我不管你装疯卖傻七年,是为了逃避责任,还是为了活命,不过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你现在已经曝光了,所以你觉得现在自己还安全吗?或者说,你的家人还安全吗?”

庄庆春的整个脸色都黑了下来,变的无比难看。

向晴还想说什么,我对着向晴摇摇头。

现在庄庆春应该正在权衡利弊,就让他想一想。

大概过了一分钟的样子,庄庆春忽然对我说:“可以给我一支烟吗?”

我对庄庆春说:“不好意思,我不抽烟。”

潜台词就是没有烟。

庄庆春嘴角抽搐了下,只好忍着。

“那你们先出去,容我自己想想可以吗?”

我看了眼向晴,这件事情还是要向晴决定,向晴说:“我们在这,你不能想吗?”

庄庆春长吐了口浊气,神情看着开始有些疲倦,他说:“你们在这,我静不下来,你们也知道,这件事情关乎着我的家人,所以我得慎重。”

他给出这个理由,倒是和也合理。不过我没有插话。

向晴眉头皱了皱,就喝说:“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招,否则的话,没你好果子吃。”

向晴说完这句话,就喊上我出去,审讯室的门关上,里面还亮着灯光,此时警察局里就和我向晴两个人,没有多余的人。

向晴脸上也浮现了疲倦的神色,当初向晴也是为了这件案子才当的警察,可以说这是向晴当警察的初衷。

向晴对我说:“张生,你说他会老实交代吗?”

我说:“不知道,这家伙很是狡诈,可能不会那么顺利。”

向晴淡淡的嗯了声。

向晴朝着饮水机走过去,倒了两杯水,端着就走了过来,我说了声多谢。

向晴一笑,说谢什么,要谢也是我谢你。

喝了杯水,聊了几句,时间差不多过了五分钟。我说了句:“向警官,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向晴说好,我们就朝着审讯室进去,门打开后,就看见庄庆春趴在桌子上。

向晴走到面前,就动手拍了下桌子,然后喊说:“别趴着了,赶紧起来。”

向晴叫了两三声,庄庆春还是没有反应,我当时就反应过来,喊了声说:“不好。”

我动手将庄庆春给翻过来,此时我看见他身上已经没有魂魄附着,向晴则是伸手试探了下庄庆春的鼻息,接着就说:“不好,人没气了,死了。”

我和向晴说:“应该没死,只是魂魄离开了身体。”

我心里也忍不住啧啧称奇,这家伙看来是真的懂一些本事了,居然魂魄都能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这种本事,绝对不能小觑。

宁道长可以做到。

我也勉强可以做到,我能做到的原因,是因为我是地府阴官。

而庄庆春也能做到,就说明这家伙的本事真的不弱。

难不成他也和地府有点什么牵连?我脑子里忽然忍不住往这方面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真的太恐怖了。

我一时没有回神,向晴就喊了我声,对我说:“张生,你想什么呢?”

我对向晴说,没想什么。我没有将事情告诉向晴,如果和向晴说了,怕向晴担心,这件案子,一直遥遥无期。

向晴问我说:“张生,现在怎么办?”

我对向晴说:“先把他的尸体保存下来吧,然后找到他的魂魄就是,你也不用太担心。”

只是我心里开始犯难,这次宁道长能将庄庆春给招过来,肯定是花费了不少功夫,现在庄庆春自己都能操纵着魂魄离开身体,恐怕等他自己有了防备意识,这件事情,就更加难弄了。

我忽然看着向晴说:“向警官,你之前说知道庄庆春生了个孩子,那孩子在哪里?”

向晴很快面露不好意思的神色,说:“我那是诈他的。”

我:……

向晴解释说:“我们办案可能会使用一些手段,让嫌疑犯认罪,这都是正常的。”

我嗯了声,知道这是正常的。

我喊上向晴下楼,想附近看看,说不定瞎猫碰上死耗子,庄庆春还没走呢,我们下了楼,可是结局是让我们失望的。

庄庆春的魂魄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下面空荡荡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们在这绕行了一圈,四周一片漆黑。

我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动。

我忽然想庄庆春为什么听了我那么多带着警告意味的话,还敢跑路,肯定我们说话哪里露出了破绽,让庄庆春肯定我们吃不定他。所以才跑了。

而这个破绽很可能就是向晴说的那几句话,说庄庆春的老婆和孩子。

而且庄庆春后面也对我们进行了试探,两相一对比,这家伙知道我们是在诈他。

越想越是可能,甚至有点细思恐极的感觉。

现在已经很晚了,一丝凉风吹来,还让我感受到一丝寒意。

向晴和我说:“张生,我们现在先把尸体送到殡仪馆保存起来吧。”

我说成,很快就把庄庆春的尸体弄到了殡仪馆,这会的时间,差不多已经是凌晨三四点,再过会天都差不多要亮了。

我和向晴驱车就朝着县里过去,我让向晴把我送到马成强家。

向晴答应了声,到了马成强家,我就把事情和宁道长说了,宁道长听后,眉头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