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都知道给我打电话,这次怎么舍得看着他疼了?”

这话问得沈风一时语塞。

他能说他若是告诉南栀,封厉寒就会将他开除吗?

这样说,好像显得他很爱钱……

“我……”

“算了,你先下去吧,让佣人做点清淡的食物,他醒来肯定会饿的。”

南栀也不想听他解释,摆摆手,让他离开。

沈风点点头,转身拔腿离开。

房间再度安静下来。

门口的苏漾恩轻轻咬着嘴巴,为什么不是她?

她也能为封厉寒付出一切的!

南栀知道苏漾恩还在门口,感受到她的目光,转身望了她一眼。

很快收回目光,垂眸,片刻,淡淡道:“你是为苏氏制作假药一事来找封厉寒的?”

被人一语道破来意,苏漾恩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没有说话。

南栀给封厉寒掖了掖被子,起身走了出来。

“这边说吧,别吵到他。”

说完,她也没顾苏漾恩是不是跟上来,直径走到走廊的另一头。

苏漾恩看了看关上的门,又望了望南栀的背影,咬着牙跟了上去。

“南栀,你为什么要举报苏氏?”

她从父亲那里得知,是南栀将那些证据交给药物监督局的,所以他们查到了苏氏的头上。

南栀看着窗外的风景,听见她的话,忍不住想笑。

“苏小姐,你觉得一个不惜做假药陷害你的人,没有错吗?错的反而是被陷害的人?”

未等苏漾恩说话,南栀又道:“那苏小姐的思维,我真的不敢恭维,毕竟很倒三观。”

“你!”苏漾恩有些气:“陷害?苏氏又没有做什么跟你研究所一样的药,何来陷害之事?”

“药膏里掺合了有害物质,你以为药物监督局的人都是瞎子?”南栀转过身看着她,嘴角叼着嗤笑。

苏漾恩捏了捏手心,脸上怒气冲冲:“南栀!你为何揪着这件事不放?你已经抢走了苏氏最大的合同,还要如何?”

“不是我要如何,是你的苏氏要如何!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多想想办法!还有,别再打封厉寒的算盘!他不会帮你的!”

南栀的声音冷下几度,严肃不少。

苏漾恩咬了咬后槽牙,封厉寒不醒,在这里跟南栀也争不出什么所以然,她瞪了一眼,利落的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她又停下脚步,扭过头看着南栀:“南栀,你别以为你赢了,别忘了,你现在只是厉寒的未婚妻,并不是妻子!”

“厉寒若是知道他生病的时候,你却在伺候别的男人,不知道他会不会伤心,从此跟你分手呢?”

“毕竟他是一个有感情洁癖的男人!”

苏漾恩离开了,南栀一个人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刚下过一场雨的花园。

她有些疲倦,捏了捏眉间。

若是真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她想她会采用人体提炼的方式。

必须放手一搏。

陆殃的身体已经承受不起,更别说疼得死去活来的封厉寒。

或许是,看见蹲在墙角痛苦不堪,却无人能帮助的封厉寒的模样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让她更加坚定,早一天将‘西子穗’提炼出来。

她不想再看见那么孤立无援的封厉寒了,认识封厉寒这半年以来,她何曾见过那么狼狈的封厉寒。

连个胡茬都不能有的男人,却担心自己承受不住痛苦,让人绑住了手与脚,更是让别人不要过来。

南栀趁封厉寒睡着的时间,来到了研究室里,也带来了在南宅收拾南老遗物时,发现的那本《孤记》。

陈老听完她的话之后,态度坚决。

“不行,我反对!小南啊,这计划太过于冒险了!万一出现任何状况怎么办?”

南栀同样下定了决心,看着桌子上还剩下的‘西子穗’,说道:“陈叔,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真的没时间了,再不研究出来,他们谁我都救不了!”

陈老听完,也跟着沉默了,他知道南栀研究‘西子穗’目的。

“可是,真的太冒险了……”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南栀抬起头,微微一笑:“陈叔,放心,不会有事的!我的技术,你得相信啊。”

陈老看着她眼里的光,竟然不想打破,最后化作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