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阳光微好,不过还参杂着一丝冷风,一直吹得南栀心口发冷。

苏漾恩续了第三杯咖啡的时候,才看见缓缓而来的人。

“找我有什么事?”南栀已经收拾好心情,又恢复了女王的模样。

苏漾恩咬牙,她恨极了南栀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南栀,你离开厉寒吧。”

南栀搅拌咖啡的手顿了一下,掀开眼皮看了看对面的女人,嘴里忍不住笑出声。

“我为什么要离开他?”

“昨天你应该看见了,我喜欢他,而且……”苏漾恩撩拨了一下头发,脸上露出小女人的娇羞模样。

南栀直接打断了她:“而且他没有答应你,你的喜欢只是单方面的喜欢。”

苏漾恩表情僵住。

是啊,她对封厉寒的感情永远都是单方面的。

“你……”

她不服气地辩驳,“那你觉得,他会喜欢你?”

“为什么不会?至少他对我笑,对我温柔啊。”南栀慢慢地道,宛如春风徐徐,说得漫不经心又那么自信。

她想,以那个龟毛男人的眼光,不至于看上一朵内心白得发绿的茶花吧。

苏漾恩的手暗自攥紧,新做的指甲陷入肉里而不自知。

“呵呵,我笑你可怜……厉寒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商人,做一切都是以利益为主。你以为你一个土著人,他凭什么对你好?”

“听过封家家族的遗传病吗?也就是他们对外所称的怪病,其实是他们历代的遗传病。”

“封家并不是所有的子嗣都会有这种病,只是每一代的子嗣里面,有一个‘幸运儿’中招。”

“当然,很不巧的是,封家这代传人里,中招的就是封厉寒。别问我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因为我们苏家历代都为他们封家研究药。”

“也就是‘西子穗’,这种药是我的爸爸研究出来的,曾有效治愈过疑难杂病,但那也只能抑制病发时的疼痛,并不能治愈。”

“他们这种病,每逢病发,全身骨头粉碎一般的剧烈疼痛,血脉逆行,生不如死,而如果找不到解药,这个疼痛又会一年比一年加剧,一般人都挺不过30岁。”

南栀愣住,她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怪病。

苏漾恩笑了笑:“是不是觉得心疼他?呵呵,你应该现在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得到封厉寒的好感吧?”

她向前倾了几分,脸上带着笑意,但却冷得彻骨:“因为,你能缓解他的疼痛啊,至于为什么呢,我想,如果你自己去寻找答案,应该会更加……高兴的。”

说完,她提着包,离开了。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是在南栀的心里种下一颗种子。

一颗怀疑,又不心甘的种子。

以南栀的性格,一定会去深挖的,到时候,往往会令人更痛。

南栀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咖啡,半响,猛的抬起头。

不,不可能。

封厉寒怎么可能只是利用她缓解疼痛呢?

更何况,这样的说法很扯淡,好不好?

她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一直到累了,才打车回家。

还没进家门,就听见里面的吵架声。

“爸,南栀有什么好的?一个土著人,我带出去,说是封家媳妇,我都感觉到脸上无光。”

封母暴跳如雷的声音传来。

上午,苏琳约她出去,不一会就看见苏漾恩哭着跑进来,再三询问之下,才知道南栀竟然威胁欺负人家。

还说什么苏漾恩配不上封厉寒,只有她。

封母就笑了,苏家的大小姐配不上她的儿子,一个土著人就配得上了?

封老爷子脸色不好,声音低而沉稳:“夏恋!”

“我说错了?她除了能帮助厉寒的病情以外,还能有什么作用?”

封厉寒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封老爷子拧着眉看了过去,“你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封厉寒不说话,他知道自己爱上了南栀,可是一想到昨天陆殃揽着她的咬出现在宴会上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嘲笑自己。

明明是带着目的去接近她的,怎么就没有把持住自己的心,这么快沦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