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叶坐在地上,笑了一声,有些无奈的看着老爷子:“妹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是我要她就会给的啊,没要回来。”

老爷闻言,冷笑了一声,伸手狠狠的把拐杖扔在了地上:“所以!”

老爷子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很不愿意说出下面的话:“所以你就让人用枪打她么?”

白叶闻言,愣了愣,扭头看到了一直没注意到的白陆,脸色变了变,顿时想通了什么,僵硬了片刻之后,再没了那副做戏的模样,声音也变得冷硬:“您都知道了?”

老爷子被白叶的态度气的不轻,控制不住的全身颤抖:“好啊,都是你做的对不对?她是你的妹妹,你的温柔,乖巧都去哪了?你疯了是不是?她是你妹妹!”

白叶闻言,冷笑了一声,抬眼看着老爷子,挑了挑眉:“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不是也不喜欢不待见她么?我也算给你出一口气啊,她总是不听你的话,还总是气你,不是么。”

说到这里,白叶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再说,她是我妹妹么?她又不是我母亲所生的,我为什么要把她当做我的妹妹?她的母亲是什么玩意?也配得上说是我的妹妹?我压根没有把她当作妹妹看待过。”

“疯了,疯了,你疯了,你的乖巧呢?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老爷子悲痛的看着已经面目全非了的白叶。

白叶嗤笑了一声,抬眼看着老爷子:“爸,我之所以那个样子,也只是因为你喜欢,你喜欢乖巧的孩子,喜欢懂事听话的孩子,所以为了让你喜欢,我不得不做出了那副姿态,家里和韩家交好,你想要和他们联姻,我就去和韩元赫打交道,想办法让他喜欢上我,都是因为你想看到,你希望,我才那样做的。”

白叶说着,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一变,变得阴沉,狠厉:“但是,为什么我都做的那么好,那么让你满意了,你还是要把白革从国外接回来?我明明那么努力,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白革她调皮,喜欢和你顶嘴,也不听你的话,但你还是喜欢她,为什么?你不是喜欢乖巧懂事的孩子么?她明明一点都不乖巧,和你喜欢的孩子根本沾不上边,但你为什么还是喜欢她?为什么!”

老爷子惊恐的看着白叶,似乎还是没办法接受,即使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也没办法接受:“她是你的妹妹,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们之中任何一个?”

“不,我要的不是这个,我要的是你不喜欢白革,永远不喜欢,只喜欢乖巧懂事的我,所以我恨白革,恨她不用装,不用演戏,就可以得到您的关爱,恨她即使和你顶嘴,你也会原谅她,也会对她笑,我也恨哥哥,明明我才是他的亲妹妹,白革根本和我们不是一个母亲,他却能够接受,同样温柔的对待她,关心她,所以我恨,我恨你们!”

泪水在白叶的脸上肆意的流淌,她恨,她恨了一辈子,演了一辈子的戏,用尽了那些肮脏的手段。

白叶似乎是感觉无所谓了,看着老爷子,笑的让人陌生:“您知道么?当年不是白革爬了韩元赫的床,是我给她下了药,骗了韩元赫让他去了那个房间,当年不是她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是我自己故意摔下去嫁祸给她的,当年我的孩子没有事,白革的孩子却不在了,这些你们都不知道,哈哈,你们还在我这边关心我,没有一个人去看白革是不是还活着,你知道我那个时候有多痛快,有多开心么?我要的就是那样的结果,我真的太满意了。”

老爷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白革的孩子?白革什么时候有的孩子?什么时候没的。

白叶看着老爷子脸上惊惧的表情,放肆的笑着:“奥,对了,把你们还不知道吧,白革怀孕了这个事情,就是在婚礼上啊,她结婚之前就有了韩元赫的孩子,我摔下去的时候推了她一把,让她撞在了栏杆上,当时是没什么事,但是当你们围着我把我送到医院,关心我的时候,白革一个人在婚房里送走了她第一个孩子啊。”

白叶说到这里顿了顿:“你们都不知道吧,你看你们多可怜,真可悲,还有韩元赫,我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他还以为是他的,天天陪在我床边,现在想想,真的要笑死了,真正属于他的孩子不见了,他却不知道,反而陪在一个怀的根本不是他的孩子的女人身边,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这个事情,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老爷子看着坐在地上笑着流着泪的白叶,阵阵的悲哀席卷而来,痛苦的捂着脸,迟了,白革已经死了,就算知道了一切,只是让活着的人更加悲伤,更加后悔罢了。

“就因为恨你哥哥,你就演了一场灾祸,葬送了他们?就因为白葙是你的孩子,你就把当时只有五岁的白陆交给了人贩子?就是因为你恨白革,你就让人对她开枪?就是因为你恨我,就耍了你爸我一辈子?”老爷子看着白革,脸上不知道是因为悲痛,还是悔恨,早已老泪纵横。

白叶冷笑了一声,抬眼看着老爷子,一字一句道:“对,足够了,这些,足够了,我恨你们,恨死你们了!”

老爷子伸手抹了一把脸,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孩子,白葙是谁的孩子?韩元赫的?”

白叶闻言,冷笑了一声:“韩元赫?”如同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白叶看着老爷子:“怎么可能是他的孩子?我从来就没有怀过他的孩子,爸,你知道么,当年我从楼梯上摔下来那次,那个孩子不仅不是韩元赫的,而且也并不是你们所知道的那个孩子没了,到了如今,都没有太多的意义了,白葙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至于孩子的父亲,坦白说,我也不清楚。”

白叶看着老爷子,一字一句,当年她能做得了那么多事,哪里真的是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都不过是一场交易,一场肮脏的,肉体交易罢了。

听了白叶的话,老爷子的脸色很难看,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坐在那里的白叶,整个人都有些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