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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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来吧。”
宫婢领命而去,稍刻便领来了盛装打扮得极为靓丽的丁美人。
“妹妹坐吧,怎的突然想起来姐姐这一趟了?”随意的绞着腰间上配着玉佩的穗子,静妃吐气如兰、朱唇轻启。
“姐姐勿怪,平时繁忙,少来姐姐宫里走动,妹妹这是来赔罪的,一点薄礼,姐姐见笑了。”
丁美人一身银霓红细云锦广绫合欢长衣,腰系浅红宫绦,朱色璨璨绣鞋,娇小的身量如一抹绯红的云霞。鬓边璎珞垂于发间,如凝蕊般娇嫩。说话之际,她在衣袖中掏出了一个精美的小盒子,交给了身旁立着的静谨宫宫婢手中。
宫婢恭敬的点头,缓缓走到了静妃身侧对着她打开了盒子,乍一见这么小的盒子,静妃心有鄙夷,但盒子打开得那一刻,饶是她这样见怪的价值连城的奇珍的女人,也不由得是目瞪口呆惊喜不已。
盒子里放着的,是一颗有盒子那么大的夜明珠,洁白无瑕的夜明珠静静的躺在那一层繁花似锦的帛布中,越发的显得珍贵。女人都爱珠宝,静妃也不例外,这么难得一见的夜明珠,对她来说诱惑力也是不小。但她脸上的惊喜只在一瞬便完美的收了起来,她更认准一句话,无视献殷勤——非奸即盗。丁美人突然到访还献上夜明珠,肯定没好事。
于是她坚定的把目光从盒子里移开,装作随意的说道:“妹妹太破费了,这么珍贵的东西姐姐怎么敢收,还是收回去吧。”
“姐姐这话可就是把妹妹当外人了,妹妹孝敬姐姐,那是理所应当,姐姐就收下吧。”
静妃拨弄穗子的手上一句绕上了一圈圈金丝,她抬眼斜看了一旁正危襟坐的丁美人,笑着说道:“妹妹,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何事,就明了的说吧。”
丁美人一怔,没想到静妃会这么快就直入话题开门见山,她带着她进宫的珍宝中最珍贵的夜明珠而来,确实是为了求静妃一件事。
“姐姐这般直爽,要是妹妹再扭扭捏捏倒是让姐姐笑话了,妹妹此番前来,一是为了来见见姐姐,二是来求姐姐一件事。”丁美人目光泛清波斜视了一眼身旁站着的几位宫婢,等着静妃的回应。
静妃看出了她的难处,轻声道:“都出去吧。”
等宫婢都悉悉索索的出了内室,丁美人才半倾着身子说道:“姐姐,听闻姐姐与内务府的总管,是老相识了。
“嗯?你打探这个作甚?”静妃绕穗子的玉指缓缓翘起,看向丁美人的目光也满是疑虑。
“妹妹想求姐姐,去总管那替妹妹求几两的瑞脑。”丁美人目光诚恳,柔声说道。
静妃迟疑,疑惑的说道:“就这些?”
“妹妹只是美人,按规矩是不能用瑞脑熏香的,但妹妹对那香料实在是喜欢,前些日子在云妃那闻了很是喜欢,故而这才来求姐姐的。”
“私用内务府财物,可是大罪,妹妹这我帮不得你,若你真是要拿香料,我可以把自己的那份给你就是。”静妃扑哧一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几两香料,其价值哪里比得上那颗洁白无瑕的夜明珠,这丁美人也不知是愚钝还是真喜欢那香料,把这么珍贵的夜明珠拿来,只用求香料实在是浪费,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有底蕴,出手阔绰,不是自己这个原来小家小院的庶民出身能比的啊!
静妃笑意盈盈,心里却把丁美人重新打量审视了一遍,越想越是觉得划算的她又看了一眼软榻旁几案上的夜明珠,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喜爱。
丁美人欣喜不已,忙起身屈膝行礼道谢道:“姐姐真是好心,妹妹就在这里谢过姐姐了。”
“紫裳。”静妃一声呼喊,一名宫婢自外面走了进来。“去把柜子里的瑞脑香全拿出来,妹妹带着厚礼来看我,我也不能失了礼数。”
“是,娘娘。”名叫紫裳的那名宫婢莲步轻移缓缓走到了一处紫衫雕兰花木柜子前,自里面拿出了一个一个镶金边的匣子送到了丁美人身前。
丁美人身旁的侍女赶忙接过,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匣子盖子,呈到了丁美人身前。
丁美人闭目陶醉的一闻匣子里的阵阵清香,对着侍女点了点头。侍女这才把匣子盖上,如珍宝一般的小心翼翼捧在手里。
“姐姐事务繁忙,妹妹就不多打扰了,下次得空,定会再来拜访。”丁美人屈膝再行礼,静妃也坐直了身子和善的回道:“妹妹有空再来。”
看丁美人与其侍女出了静谨宫,静妃的亲信贴身宫婢紫裳才凑到她的身前,小声说道:“娘娘,这个丁美人,听说在宫里也是个谨慎小心的人,今儿个怎么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到我们这来了。”
“休要多言,也不是什么大事,不会出事的。”静妃含笑把玩着手中的夜明珠,全然没把紫裳的担忧放在心上。
丁美人不过是要个香料,在静妃眼里,以丁美人的身份也掀不起多大的浪。
紫裳迟疑了一会儿,终退到了软榻后不再劝言。
馨青宫中,方在静谨宫回来的丁美人一进大殿,就发觉来个了贵人——云妃。
云妃正在悠闲的品着一盏茶,看到丁美人走了进来,她放下了茶盏,起身对着丁美人说道:“妹妹可是让我苦等啊。”
丁美人莞尔回之一笑,挥手让侍女把装着瑞脑香的匣子收好,然后她才走到云妃身前,屈膝行礼娇声道:“妹妹向姐姐请安了。”
“妹妹客气了,妹妹这是去了何处啊?”云妃托起行礼的丁美人,拉着她的手一同走到椅子前坐下。
“妹妹方才去了一趟静谨宫,想进宫许久,也未正式去拜见拜见,这次妹妹就备了一份礼,给静妃姐姐送了去,静妃姐姐也是和善,回了妹妹一些瑞脑香。”丁美人与云妃方坐下,站在两旁的宫婢就赶忙奉上了一盏热茶,
听着丁美人的话,云妃扑哧一笑,以袖掩朱唇说道:“静妃姐姐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是该去正是拜见拜见,妹妹怎的没邀我一同去啊!”
120:瑞脑麝香夺人魄
云妃打趣的话听得丁美人羞红了脸,心虚的捧起了茶盏抿了一口茶。两旁的宫婢见了也具是心里偷偷暗笑。
盛世清明,朗朗乾坤,美人嫣然一笑,悄然掩下了太阳下的黑暗。
时间,似乎静止这平静如死水的宫里,关于那个流言,太后严明禁止了,但总有一些风声在传播,就是太后的这个态度,更让那些闲着无事的人确信了这个流言的真实,要不是真的关乎并肩王,太后至于这么紧张吗?这是已经知道流言之人心里共同的想法。
太后虽然禁止了此事,但她也未停止对此事的追查,就在昨天,太后把常妃叫去了微尘宫,出来时,她是被人抬着出来的,太后放出话来:以后谁要是想再在宫里搅风搅雨得,可不就是二十大棍这么简单。
常妃会领了二十大棍,还算得太后碍于她的身份没有重罚,宫里谁人不知太后的手段,之前有一位美人下药谋害他人,被太后逮住后,直接乱棍打死,没一分可回旋之地。
常妃被抬出微尘宫时,已经是昏迷不醒,据说当时常妃受杖责时,还死不认账的喊着冤枉,御医被第一时间请到了轩逸宫,常妃的伤势,足以让她躺在床上一个月不能下床了。而皇上,更是直接把求他去轩逸宫看看的公公骂了一顿。一时之间,常妃成了后宫中大家心知肚明私下谈论的笑话。
听着宫婢们小心的议论声,纳兰蔻不由得叹了口气,常妃这是自作自受,怪不得谁,要怪只怪她不听劝告为了打到自己用了这么卑劣的手段。
圣宠不在,太后厌恶,自己又落得个重伤,平时称着姐姐妹妹的人都避之不及,常妃在床上躺了一天后,终于体会到了墙倒众人推的悲戚。平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常妃,多少人巴结着讨好着,现在自己落难,居然来看自己的都是来看好戏看自己惨样的,想自己在宫里这么久,连个朋友都没有,现在自己是落难了,虎落平阳了,但自己总有一天还会再爬上去,那些陷害自己现在还在嘲讽自己的人,一定让她们后悔。
常妃想不懂,是谁在暗地里放了自己一箭,是纳兰蔻?看情形也不像,自损五十杀敌一百的事除非是狠人才会做,可又是谁呢?那晚自己不过是想嘲笑恐吓一下纳兰蔻,根本就没想过要去撒播谣言,到底是谁?谁要害自己?可这件事只有自己与纳兰蔻知道,除非当时还有谁隐在暗处,不然就是纳兰蔻已经不顾一切的想要踩着自己上位……可她如今已经有了圣宠,为何……常妃一直昏昏沉沉的脑子里灵光闪现,对,一定是李美人身死一事,她算到了自己头上,常妃还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晚在冷宫中纳兰蔻装作李美人的鬼魂吓人逼供,那时她虽然是忍住了恐惧发现了真相,但那种可以沁入心底的寒意,她这一辈子也不会忘。纳兰蔻就是这样的人,她杀人如麻,她不惧鲜血,如果她真认定了自己……那……
常妃恐惧的睁大着明亮的双眼,一股寒意自心底油然而生。
不行,不然就这么坐以待毙,常妃张开了一天未说话却还是有些沙哑的喉咙对着身旁的亲信宫婢说道:“拿着柜子里的那些珠宝去辰宁宫一趟,就说是我请容妃来一趟。”
紧张之下,常妃一讲完话,就咳嗽了起来,宫婢赶忙上前替她抚着起伏不平的胸口道了句是。
宫婢拿了一袋珠宝退出轩逸宫后,便直接去了辰宁宫,等她到了辰宁宫却未见到容妃的身影,等了许久也不得见,只好返回了轩逸宫,把事情禀告给了常妃。
常妃听了宫婢的禀告,呆鄂了半响才叹了一口气,轩逸宫气氛紧张,是因为常妃的失势失宠,而甘泉宫的紧张气氛,则是来自这几日丞相与太尉的态度。
纳兰蔻配合着云释天演了一场戏,在两日前的朝堂上,她被云释天定下了三大罪状再贬为昭容,虽说现在她还住在子衿宫,但在风起云涌的后宫里,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贬,这除了是宫中人口中的谈资外,更成了各位美人与妃子眼中的大快人心之举。
她们还不敢太过分的原因,便是云释天去子衿宫的次数比以前反倒多了,呆的时间反倒久了。
其实在子衿宫里,纳兰蔻也就是陪云释天喝喝茶下下棋,全然不似一个刚刚被贬为昭容的女子。
这是她们的交易,纳兰蔻唯一感怀的就是,在别热嘲讽以为占了上风的时候,其实自己早已经偷偷的把阵地拿下。想起那三条罪状,纳兰蔻在与云释天谈论的时候,笑不能言。
这三条罪状分别是:妒、恶、临阵脱逃。
第一二条纳兰蔻到不觉得什么,只是第三条她有些不满,但丞相太尉咄咄逼人,云释天选取的这个罪名,已经是最轻的了,宝殿之上,纳兰蔻装作凄凄,接下了云释天的圣旨黯然离去,之后朝堂之上一片和睦,文武百官高呼万岁称赞英明。丞相太尉他们要的是结果而非过程,纳兰蔻被贬昭容,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会再做纠缠。
云释天要做的,是替云轩澈托住丞相太尉的视线,朝堂上,他又做了几件让丞相太尉头疼的事,他把太尉一派占据的官职交给丞相,引得太尉天天上奏弹劾丞相。此事一过之后,他在把丞相门下占据的重要官职交给太尉一派,引得丞相也是不满天天与太尉在朝堂争斗。云释天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拖住他们,虽然最后没办法只能官复原职各就各位,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昨天云释天便收到了云轩澈从安州寄来的书信。
书信中称云轩澈已经成功的摸清了安州的底,只等机会制造混乱一网打尽,做这件事,必须要快狠准,一招制敌,不然等丞相太尉发觉增援,必然是竹篮打水。
所以云释天这些天,虽然说是顶着莫大的压力,却也狠狠的把丞相太尉忽悠了一把,偶尔心情好了,他便会去子衿宫里坐坐,与纳兰蔻喝喝茶下下棋讨论下国家大事。
云释天难得的安宁,却在两日后的下午,被一位匆匆赶到甘泉宫的宫婢搅了心情。
今日清晨,纳兰蔻便觉得头晕目眩,下午去御花园散步之时,更是突然昏倒在地,御医症治之后,只说了两个字:中毒。
此言一出,云释天的心就像被猛兽狠狠的挖了一爪子一般的难受,等他再要问,子衿宫外却是一阵喧哗声,让安公公出去看看何事,才知道是丁美人宫里的宫婢前来求见云释天。
宫婢一进入内室,就放声痛哭,只说丁美人今日如何的身体不适,午时也不知怎的,就突然晕倒在地,她去了微尘宫求见太后,太后不在,去甘泉宫求见云释天,云释天也不在,还是她的一位好姐妹告知云释天在子衿宫,她才慌忙赶了过来。
云释天心中牵挂着纳兰蔻的毒势,让安公公领着宫婢去御医院找两名御医前去看看,等安公公来报,说是丁美人也是中毒,且中毒的症状与纳兰蔻一般无二,云释天勃然大怒,两人同时中了同一种毒,到底是何人居心叵测要谋害两人?
御医只说是中毒,又问了青儿近些日子纳兰蔻可吃了什么东西,青儿回想了许久也未说出个所以然,云释天让人去御膳房查了一趟,也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差了半日,又把纳兰蔻与丁美人近日的饮食做了个对比,最后也只发现了一个共同之处——瑞脑香。
青儿是懂毒之人,那日内务府派人送来瑞脑香时她也在,要是有毒她也会发觉,御医对一个宫婢班门弄斧的行为很是鄙夷,直叫青儿拿出其余的瑞脑香。
柜子里的瑞脑香一拿出来,青儿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这些瑞脑香,是被人做了手脚下了毒的,原来自己看到的那些瑞脑香,已经被人偷换了。
到底是谁?青儿细细揉着指尖一小块油腻的瑞脑香,直到这块名贵的香料变成了细末,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第一时间,她召集了子衿宫所以的宫婢,瑞脑香被掉包,这些人里面,肯定有内鬼。
而两边症治的御医,也让宫婢们把两宫的瑞脑香全数找了出来放到一起做对比,对比之下,他们就发现了这些瑞脑香与别处取来的瑞脑香的不同之处,这些瑞脑香颜色更深一点,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无色无味的毒药……几位御医院资历深厚的老御医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种让人头疼的毒药:七星海棠。
这种毒,有倒是有解药,但配药的比例却极难掌握,要配出解药,需知道中毒之人到底中了多深的毒,才能下多重的药,要等解药配出来,也要等四五天之后……但看皇上的模样,哪里还能等。
121:子衿无常泣思量
与此同时,关于此事的追查命令,也已经下达,云释天亲自审问了子衿宫与馨青宫的宫婢,很快就查到了内务府与静妃的头上。
青儿没有说出自己的线索,她认为策划此事的人,肯定在等着纳兰蔻与丁美人倒下后获取最大的利益,纳兰蔻与丁美人一倒下,宫中所有的妃子美人都获益,但云释天查出来得静妃,她觉得不过是替罪羔羊。静妃要是那么笨,会在宫里活到今天?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毒,是她没脑子还是利益攻心,完了宫中现在的局面?
但云释天的审讯,还是进行了,内务府总管与静妃一同被带到了子衿宫大殿,云释天威严的声音,如天神一般抨击在大殿中每个人的心里,大殿中静妃与内务府总管已经跪倒在地泣不成声直呼冤枉。但已经怒火滔天的云释天怎么听得下他们的喊冤,他冷冽的看着殿中的两人,冰冷的说道:“瑞脑香的毒,若不是你们下的,那给朕找个下毒的人出来。”
静妃已经哭花了的脸因云释天这句话光芒绽现,她急急的擦掉脸上的泪,颤栗惊恐未定的说道:“皇上,皇上,那瑞脑香是丁美人自己向臣妾讨去的,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想要陷害臣妾,才使了一招苦肉计,臣妾冤枉啊……”
静妃还未说完,总管也接话道:“皇上,老奴当内务府总管多少年了,自问恪职尽守未做什么违心之事,怎的今日就招来祸害,望皇上为老奴做主啊,这瑞脑香是宫中妃嫔每月都可以领得,蔻昭容丁美人中毒,起因也是可疑,望皇上明察啊!”
青儿可疑算是这些人中最镇定的人了,当初纳兰蔻在靖光城中毒,她的心态也与云释天一般,但经历了一次,她也成熟了不少,见静妃与总管喊冤,她细细想着这件事的可疑之处,总算让她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她走到云释天身前,行礼说道:“皇上,奴婢有疑问。”
“说。”云释天转头,看见了青儿,压住了心里喷涌而出的怒火。
“一:静妃说是丁美人自己讨的瑞脑香,有谁作证?二:子衿宫里的瑞脑香奴婢曾看过,并未有毒,但现在的这七星海棠之毒,是谁做的手脚?三:就算是静妃与总管合谋,那她们的利益何在?这么破绽百出的局,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去设,更何况是静妃与总管。”
青儿话里讲的都是实理,云释天听了转头对了殿中一旁立着的馨青宫宫婢问道:“丁美人在静妃那拿来瑞脑香的那日,可有他人在场?”
“禀皇上,奴婢在场。”几人中,走出而来一名宫婢,行礼之后,宫婢接着道:“奴婢记得,那日是静妃娘娘看我家美人拿了厚礼去拜访,才将瑞脑香相送给我家美人的,此事云妃娘娘可以作证。”
云释天挥袖,大声道:“传云妃。”
吴公公领命而去,片刻后一脸愁色的云妃被带到了子衿宫。
“云妃,那日丁美人自静妃那拿了瑞脑香一事,你可知道?”
云妃一进子衿宫,就看到了人群中最显眼的云释天,云释天威严冰冷的声音,吓得她愁色满布的脸‘唰’的变得惨白。
“回皇上,臣妾可有作证,确实是静妃给了丁美人瑞脑香。”云妃盈盈福身,目光扫过殿中跪着的静妃与总管,低下了头。
“当日的情形,你仔细说说。”云释天紧紧盯着云妃,收集着她一举一动中的可疑之处。
云妃点头,将那日丁美人与她说的话只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皇上,奴婢想问问云妃一些事,请皇上恩准。”看局面又陷入了僵局,青儿主动请命道,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不是现在看到的这么简单,能想出这个计谋的,怎么会怕这样的逼供,滴水不漏的迷局,这些喊冤的人被推倒了风口浪尖,而设局的人只要演好自己的戏,就可以高枕无忧的获取最大的利益。
此时平时那些与纳兰蔻交好的妃子美人也一个个来了子衿宫,只不过云释天在此,她们只能守在宫外,等着审查的结果。
获得云释天点头首肯后,青儿走到了云妃身前,凑到了她的耳边说道:“你为何要害我家小姐?”
云妃与纳兰蔻关系一直不错,青儿这句话,不过是试探云妃而已。
云妃枉然抬头,不解的反问道:“我为何要害你家小姐?”
“别跟我说是静妃,我想来想去,这件事最大的受益人与最不会被怀疑的人,可就是你了,丁美人与小姐同时毒发,这绝对不是巧合。”
“青儿,你误会了,我怎么会害你家小姐,再说你说这些话,可是要证据的,那我问问你,证据呢?”云妃不悦的看着青儿,对她的妄断之言只有天大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