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似乎也有些心虚,小声道:“您换鞋进来吧。”

白恩的心里五味杂陈,看着兔子拖鞋还是反复思量。

顿了会,郑和嘴唇动了动,挤出一句话:“算了,你穿袜子就行,我家地热还不错。”

白先生闻言忽然笑了,摸了摸郑和的脑瓜走进屋子里。

他可真有意思,白恩想。

二十一

都说人不可貌相,白恩今天算是明白其中含义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郑和竟然会做菜,味道还不算坏,他吃的很舒坦。

白恩趁郑和洗碗的时候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就差不多把地形给摸清楚了,不算大的一间屋子,布置地堆满了东西,能看出主人很用心,至少每样东西都放在恰到好处的位置。

郑和端了盘切好的水果走过来,放在茶几上,顺手打开电视。

白恩走过去坐下,看着面前盘子上被切的整整齐齐,还体贴的放着两根小牙签的水果发怔,郑和拿了块切好的梨递过去:“吃不?”

白恩张开嘴。

郑和的脸又开始抽抽,动作几乎粗暴地把梨塞进男人嘴里。

白恩却觉得挺享受的。

☆、第 7 章

二十二

清晨。

白恩躺在柔软的床上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剁菜的声音和油在锅里翻腾的兹兹作响,他思考了好一会,也没想起来自己究竟在哪里。

他一边回笼着自己发散性的智商,一边爬出被子下床,地上的衣服胡乱铺在地上,唯一一个没被牵扯到其中的衬衫和粘上精·液的被单卷成一团,褶皱地根本没办法穿。

白恩看此情景终于算是回想起来了,他很自然地从柜子里扒拉出件郑和的内裤套上,完了还赤条条地站在镜子上欣赏自己的模样。

肌肉优美的腹部密密麻麻都是郑和啃咬下的红痕,白先生的手慢慢划过自己的身体,嘴角晒然一笑,掩饰不住的嘲讽意味。若是今天之前他还在思考要不要将郑和引为床上宾,那么自昨晚之后,郑和今后的位置就已经成为定局了。

翻出手机,他打算拍照留念,打开屏幕的一刹那,一条半个小时前发过来的信息映入眼帘,他慢慢看完,神色冷淡。

整理好行装打开房门,路过客厅时看见昨晚那个一直缠着自己的小家伙围个围裙正拿着双筷子在平底锅里拨弄,白恩心念一动,走过去从后面抱住郑和,将头搭在他肩膀上问道:“你这个是给我做的吗?”

不意外的,郑和耳朵一抖,慢慢红起来,脸上却佯装严肃:“嗯。”

白恩笑个不停,他从来都没有发现自己喜欢这种调调,可一旦碰上,便一发不可收拾。

若不是时间不允许,白恩真想现在就拨开这人的衣服,用自己的利器将他玩哭……

oh,打住打住。白恩默念一句。他竟然光想到这里就起反应了,这可不妙,白恩松开郑和,说道:“抱歉,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你吃吧,我要走了。”说完快速离开,生怕自己再回头看一眼,就控制不住了。

“白先生,你等一下。”郑和不知死活地冲出来,喊道。

“郑和你怎么了?”白恩神色暗了暗。

郑和犹犹豫豫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还是摇摇头,挥手道:“没事,一路小心。”

白恩笑得虚假。

郑和,今日过后,你便是想逃,也逃不开了。

安奈下不断翻腾的心魔,白恩深深看了眼门口那对着自己不断张望的人,转头离去。

二十三

宋老板旗下的一名以清纯出道的艺人被爆夜店玩脱,这是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毕竟艺人对外形象是公司设定的,基本与本人无关,但随之而来的是公司股票大幅度被私人收买,从事发到第二天开盘,短短的六个小时便下降百分之四点八,明眼人一看就知这是宋老板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白恩这一招金蝉脱壳使得真是精妙,事件从头到尾和他一丝瓜葛都没有,就是下大力气去查,顺藤摸瓜也摸不到他头上,宋老板身后的人终于被逼到无可奈何,选择议和。

——短信上面说的就是这件事。

白恩刚进beacher,他身边一名女秘书急匆匆走过来,36d的大胸脯随着她的动作高低起伏,白恩看见这个场面,却想起了郑和那圆润紧俏的白屁股。

“白董,”秘书站立后轻喘几下,继续道:“宋先生在十六楼的会议厅,已经等您很久了。”

“有多久?”白恩淡淡问道。

秘书回忆了片刻:“嗯……差不多四个小时。”

白恩算了下时间,知道宋振豪是七点多到的,迈起步子踏进电梯,道:“那看来他还是不紧张,你去稳住他,等他什么时候开始慌了,再通知我。”

宋老板尚不知白恩的阴暗心理,见秘书回来了,用巾帕抹干头上的汗水,眼神不自觉扫过秘书小姐的波涛汹涌,急匆匆问道:“白先生呢?还没到吗?”

秘书小姐神色闪过一丝烦恶,笑眯眯地说道:“您再等等,路上堵车,白董一会就来。”

二十四

在宋老板的焦头烂额中,白恩悠闲地在办公室洗了个澡,湿漉漉走出来,把郑和的内裤比在自己跨·前,搔首弄姿了一番,觉得还是把郑和的内裤放在自己的利器上,假装自己自·慰这个动作比较好,刚摆好姿势,还没设置好相机停滞时间,突然门被打开,桑北端着一堆文件冲进来:“白董,这些文件急需您的签字,我知道您在浴室,没关系,伸出手拿笔就……”

当桑北看见白先生的瞬间,没声了。

“您、您……”桑北目瞪口呆,结巴个不停。

白恩很淡定地无视了桑北,按下快门,叠好从郑和那里顺来的内裤,回头问道:“哪些文件?”

桑北脸涨得通红:“您既然在忙,那我一会再过来吧。”

“没事,我忙完了。”白先生浑身赤·裸地坐在老板椅上,曲起手指点了点桌面,面色平静:“把文件拿过来吧,我现在就批。”

桑北的脸红中带青:“白董,请您穿好衣服再工作行吗?”

白恩面带不悦:“怎么,我不穿衣服手就不能动了?签署的文件就不具有法律效应了?”

桑北被白先生的巧舌如簧压得说不出反驳的话,闭着眼睛跟壮士赴死似得端着文件过去了,白恩眼睁睁看着桑北开头几步还是直线,之后越走越歪,直奔自己办公桌左边的沙发走去,他故意没有提醒他,冷眼看着桑北被茶几绊倒,摔在沙发上,开口道:“现在,你肯睁开眼睛了吗?”

桑北一脸苦闷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整理好不小心散落的文件,严肃道:“白董,如果您一开始就穿上衣服,我便不会摔倒了,所以……”

白恩不怒自威:“你这是在怪我?”他最后一个字咬地很重。

桑北一抖,闭起嘴巴不再说话了。

正当桑北以为白董会很生气的斥责自己时,白恩忽然笑了,拍拍桑北的肩膀,轻描淡写地说道:“瞧你吓得。”然后拐进休息室穿衣服去了。

桑北摸不清白董的脾气,也不敢推测其中弯弯道道,收拾好文件便出去了。

“呼……”

关上门的时候,桑北缓缓呼出一口气,缓解心头渐渐涌起的复杂情绪。

白董怎么可能会穿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内裤呢?

会不会是看错了?

☆、第 8 章

二十五

白先生与宋老板的会面很深刻简短。

为了让白恩高抬贵手,宋老板愿意献出早已和公司解约的郑和作为谈和条件以及筹码,白恩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白先生,”宋老板忽然话锋一转,很客气的说:“我手里还有几个很上进的艺人,需要您指点一二,不知您可否赏个面子,一起吃顿家常便饭。”

白恩斜靠在沙发座椅上,中指揉着拇指的指肚轻轻转圈,闻言,蓦然笑出了声,慢慢抬头瞥了宋老板一眼,显而易见的讥讽神色。

宋老板瞬间觉得坐立难安,想起那人的交代,硬是忍下来,回视着男人,说道:“您……您意下如何呢?”

“你说呢?”白恩问道。

宋老板支吾半晌也没敢顺着白恩的意思说下去,讪笑道:“若您今日忙,那么改天再聚也是一样的,我先走了?”

“别。”白恩的手伸出,按在宋老板的肩膀上,宋老板今年四十多,比白先生都要大几岁,如今却像是老鼠见了猫似得瑟瑟打抖,他深知自己这段时间做多了对不起面前这人的亏心事,本来以为十拿九稳自己能从中捞些好处,没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把这个从前避着走的人给得罪了。

白恩静静观察了会宋老板的神色,见他是这的害怕了,慢慢说道:“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按理说我应不应该都要去一趟才对,但我这段时间被一些糟心事烦的脱不开身,振豪,你帮我想想。”

宋振豪的左手止不住颤抖,他连忙用右手压住,收拢进袖子,不敢抬头:“白先生,我也知道这段时间是我不对,我……我被猪油蒙了心,咱们认识这么多年,看在往日情分上,就把这页翻过去吧……”

白恩突然站起来,一脚把宋老板从沙发上踹下来,怒吼:“你也配和我谈情分!”

这一脚实实在在踹到宋老板的胸口,疼得他闷哼一声,蜷着身体动弹不得。

“哎呦、哎呦……”

“闭嘴!”白恩把茶几掀翻在他身上,砸得宋老板又是一阵哀鸣,额头磕出的血混合着一地的茶水染得一片腥臭。

“要杀人了!救命啊!”宋老板被白恩此时脸上的狰狞吓到了,顾不得快把自己半张脸染红的鲜血,四肢用力从沙发地下爬到门口,用力地敲击:“快来人啊!救命!救命啊!”

门外。

守门的candy和杰子一人手上拿着一个掌上电脑,上面正清楚地记录着屋里发生的一切,candy对杰子努努嘴:“哎,你说咱们开不开门。”

门被砸得哐哐响,杰子背对着靠过去,口气凉凉的:“你去开?反正我不去。”

candy见状便问道:“白先生这是怎么了,好久没见到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了,桑北他们也不管管。”

“你要怎么管?”杰子用电脑调出界面打游戏,说道:“白先生的脾气谁不知道,谁管得住。要我说,还是这个宋猪头实在太不低调了,靠着咱家发横财,转头想帮对家,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好事发生,便宜还都被他一个人赚去了呢。”

candy问道:“靠着咱家发财?宋老板不是影视圈那边的么?和白董有什么关系?”

杰子瞪了他一眼:“你管这事干嘛,守好门再说。”

二十六

浅蓝色药剂随着空气的挤压顺着静脉流进身体。

宋振豪的浑身被疼得直哆嗦。

——此刻的他一点也看不出来人前的威风架势,他衣冠楚楚却被双手双脚反绑在椅子上,神情萎顿,眼睛布满红血丝,睁得大大的。

没有人知道他在这短短的二十分钟内经历了什么,除了白恩。

拔针头时,白恩浅笑着握着针管转了几圈,直到宋振豪的胳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起来,才一点一点拔·出·来,仿佛要给他更多的苦痛般,他拔针的速度慢的惊人,也考验着忍耐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