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沉厅的伤好转的很明显。

伤口已经开始结痂,血痕也在逐渐消失,好在之前做过一些苦力活,自然身体素质也要比寻常人好上一些,估计不出几天,就能行动自如了。

是夜。

蝉鸣四起,叶芷然翻来覆去始终难以入睡,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像是放电影一般的逐渐划过,沉厅的伤……再次见到丁伦,还有,傅凌寒对她的关心。

一点一滴,全部都记在她的心里。

起身,抓起一旁的外套披在了身上,叶芷然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初秋的深夜还是有些冷,一阵阵冷风吹过让她不自觉的缩了缩肩膀。

月光皎洁,夜晚静谧。

猛然间,身后似乎有什么发出了声音,下意识的回头,叶芷然抱以足够的警惕,眼神中满是防备,在看到来人后,她露出了一丝笑意。

“怎么还没睡?”

来人是丁伦,年少出头的他已经有着衣一副帅气的面孔,举手投足间倒是格外的绅士,“有点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应着他的话,叶芷然抬头,“你呢?”

“巧了,跟你一样。”

很从容的看了她一眼,丁伦与她一起并肩走着,“沉厅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刚才我给他换药的时候只留下一点疤痕,再过一阵子就能消了。”

知道叶芷然担心什么,他缓缓道,“他身体素质比我们好。”

“是吗?”

一挑眉,叶芷然转身对视上丁伦的目光,“要真是这样的话就太好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重新准备整装出发了?”说起来,在这个村落里,他们已经耽误了太长时间。

“我想,应该是没问题了。”

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丁伦点头。

“那明天,还要麻烦你去跟村民们沟通一下,我们现在需要知道通往城镇中心的路怎么离开。”心下一直都有自己的打算,叶芷然道。

“我明白。”

丁伦痛快的答应下来,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之后,叶芷然困意逐渐袭来,丁伦这才贴心的把她送到房间门口,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

“他们不同意我们离开。”

紧皱眉头,丁伦与村民交谈一番之后转身看向众人,“说是现在那边战乱明显,如果贸然过去的话很又可能被冲散或者受伤,并且那里没有医治点。“

“不行,我们现在必须启程了。”

摇了摇头,叶芷然看向傅凌寒,“是不是?”

傅凌寒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作为回应,“能不能再去跟他们交涉一下?”叶芷然心下明白,抬头看向丁伦,“我们,必须要走。”

她这般坚决的态度丁伦也一字不差的传达给了村民们。几番交涉之后,丁伦的脸上逐渐溢出了笑容,叶芷然了然,估计是成了。

“从这里出发,往前五公里之后就是城镇中心。”

按照村民的指路,丁伦看了一眼正前方,“他们说,如果我们执意要走的话,最好扮成难民的模样,这样比较容易躲过沿途可能的抢劫。”

原来……这个地方已经乱成了这样。

“我明白了。”

点了点头,傅凌寒紧握住了身边叶芷然的手,“那么,感谢大家这几天的帮忙,我们现在就准备离开了。”有些事情,一分钟都不能继续耽搁下去了。

与村民道别之后,几人转身离开。

“稍等。”

往前几步路还没走完,丁伦开口,随即转头返回,傅凌寒下意识的跟上,不远处,村医的身影小跑朝着几人的方向而来,丁伦迎面而上。

他的手中,似乎正拿着一把猎枪。

两人交谈了一番之后,几下推辞之后,丁伦接过那把枪,朝着傅凌寒身边走来,“村医听说我们要走,一定要给我们这把猎枪防身。”

现在的缅甸乱的很,而他们……也确实需要这样的防身武器。

“替我们谢谢他。”

接过丁伦手中的猎枪,傅凌寒微微颔首以示感谢,叶芷然则是朝着村医回以一个大大的笑容,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几人继续前进。

按照村民的说法,几人扮作了难民的模样。

沿途,确实有抢劫的,好在他们的模样足够狼狈,倒是也成功的混了过关,毕竟……谁会去抢劫几个看起来衣衫褴褛的难民呢。

到达城镇中心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来这里。”

猛然间发现角落中有一个破旧不堪的小屋,傅凌寒招了招手,“先躲一下。”这边的情况危险的过头,根本没有办法预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好在,已经安全到达。

“凌寒。”

坐在屋子中的草垛上,叶芷然皱了皱眉头,“现在要怎么联系你的部下?我们总不能一直没有头绪的在这里等着,沉厅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完全。”

“我已经沿途做了记号。”

沉了沉嗓音,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叶芷然的身上,傅凌寒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会有人主动联系我们。”

他信誓旦旦,其余的人自然不会怀疑他的话。

果然。

入夜之后,小屋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门被敲响,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后,傅凌寒起身拉开了一条门缝,在确定来人安全之后,他招了招手。

叶芷然迷迷糊糊的从草垛上爬了起来。

“傅总,我来跟您汇合,其余人都在附近的医院中。”

“医院?”

傅凌寒皱眉,随即起身,“带我过去。”听说他要离开,叶芷然自然跟上,沉厅和丁伦也不落下,一行人边躲边藏的,好在有黑夜做掩护,总算是安全抵达。

“都在这里了。”

指了指其中的一间病房,徐景环顾四周,随后傅凌寒闪身而入。

条件,十分简陋。

几人挤在一张不算大的病床上,纱布上满是血迹,咬紧牙关,傅凌寒靠近,低头仔细的查看着各人的伤势,一圈下来后,他松了口气。

“还好,都是皮外伤。”

自言自语的说着,他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至少是没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