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几点了啊?”几个人已经在墓道里无休止的走了很久了,虽然没记时间,不过早已是人困马乏。

“不会吧……”蓝彩蝶盯着手上的表,表情惊愕。

“你别告诉我时间又停止了啊?”

“不是不是,我记得咱们下来的时候是正好子夜11点,而咱们走了这么久,时间竟然只是后半夜两点?也就是只走了一个时辰?”

无双说有可能,咱们刚才********都放在这诡异的墓道中,已经走麻木了,根本没有什么时间概念,你还以为早呢?按照规矩,咱们还有两个小时时间,两个小时后必须赶紧离开这里。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虽然没人真正印证过,但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四人两步三回头,一边往前走一边还不住地回头张望着那三足金鼎,甚至觉得,是不是那些血糊糊的人脑袋会趁他们不注意就突然从里边飞出来?

穿过这血红色的祭台后,整条墓道变得豁然开朗了,左右洞壁宽约四米,都足够走车的了。洞壁上也陆陆续续出现了,只有古墓之中才有的千年鱼油灯,生人闯入这片神秘区域后,那千年鱼油灯好似感受到了他们的阳气,也会随之亮了起来。

整条墓道中顿时亮起了一股神秘诡异的幽光,那鱼油灯的灯捻极其特殊,燃烧的气味还略微有一股清香。

第174章 墓道中的女鬼

“这是什么味道?彩蝶,你闻到过吗?”无双问她。

“嗯……说不清,有点像……像是那个……那个……好像是我师傅曾说过的,已经灭绝的了一种毒花,千叶菊!”蓝彩蝶说。

“有毒?”

“是的,据说千叶菊的香味可以让人产生幻觉,以前,古代时候一些黑店的油灯里经常加这种千叶菊的香粉,然后谋财害命。”

“啊,怪不得呢,怪不得我看强子越来越磕碜。”

“小爷您又拿我开涮,我啥时候好看过呀?哈哈……”云强咧着大嘴傻笑着。

“这种千年鱼油灯以前在其他秦朝古墓中我也有见过,说实话,干我们考古工作也不容易,新闻上播出来的都是我们光鲜的一幕,其实每一次跟你们一样,都或多或少的会有伤亡。”莫那娄教授依旧是后怕不已。

墓道十分开阔,地面上的墓砖上,那睚眦呲牙咧嘴狰狞地瞪着四个闯入者,左右洞壁上悬挂着阴森的千年鱼油灯,油灯幽咽着,随着一股股小阴风左右摇晃,把四人的影子映的长长的。

这是一条永无尽头的路,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是终点,他们闷头走路,机械性地埋着脚步,甚至不知道到底还能不能见到明日的太阳。

无双晃了晃脑袋,拿来一瓶矿泉水交在头上摩挲一把脸,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你累了?要不歇会儿吧?”蓝彩蝶给无双拿出点干粮,又乖乖地给他点着了一根烟,就这么笑着看着他吃。

如果以后他们身处绝境,如果只剩下最后一口吃的,不用想,她肯定会把一线生机留给他。

“干嘛呀?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来,吃点吧都,咱们出发前也没带太多,就够一顿,先垫吧垫吧,我告诉你们啊,就算真的走不出去咱也不做饿死鬼!”无双尽可能的把语气放轻松,其他三人脸色凝重,虽然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要命的危险,但这漫无边际的墓道无形中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把你的精气神慢慢消磨殆尽。

“少魁爷,我们这一路上会不会是错过了什么?”莫那娄教授一边啃着干面包一边跟无双聊了起来。他干考古工作一辈子,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怪事呢。

“错过?如果说咱们哪里错了的话,也许就是没有听天月的劝告,这入口不对。大家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吧。”无双终于体会到了这种感觉,以往每次买卖虽然不算顺利,但总能看到一丝希望,而就是这一丝希望,会让他信心满满,带着自己的同伴,一次又一次的从死神手中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命运。但这一次,前路茫茫,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

“没事小爷,只要我们有口气在就行,哈哈……咱干的就是这买卖嘛,怕啥?大不了一起交代这儿,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云强这大咧咧的性格就这点好,啥时候都乐观。

“且,要死你去死啊!少把我们撤进去,我可不想死,本姑娘还没结婚呢,我还要给小爷生好多好多孩子!”蓝彩蝶靠在无双肩上故作小鸟依人。

“唉呀妈呀,肉麻不肉麻呀?就好像我结婚了似的,话说回来,你俩不用总在我面前刺激我,等着咱出去的,我非得找个娘们回来,要不然这辈子还真亏了……”

云强这边玩笑还没说完了,突然,无双站起身来,双眼圆瞪,怒目瞪着幽深黑暗的墓道尽头。

“出来!”他大喝道。

“爷儿?咋地了?有东西吗?是不是又是那群大耗子?”云强抄起猎枪对准了墓道尽头。

“咯咯咯……咯咯咯……”一声声诡异的阴笑传来,那笑声缥缈至极,指望你耳朵里钻,听的人后背脊梁骨都直冒冷汗。

“哼!欲盖弥彰,哪里来的女鬼?有本事你出来呀!”蓝彩蝶掐着腰,仿佛也感觉到了那东西的阴气,站在无双面前冲着墓道里撒泼道。

“咯咯咯……咯咯咯……”那东西依旧狰狞的笑着,仿佛是在嘲讽他们这几个闯入者的无知。

两侧洞壁上悬着的一盏盏千年鱼油灯的灯光忽闪忽闪着,那光线竟然变成了幽绿色,墓道中充斥着无边的诡气。

无双手持双刃一步步走了过去,想一探究竟,没走几步,就见墓道中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白花花的人影,那人正背对着他们站着,距离他们大概能有个四十多米。她的头发很长很长,真的是盖到了腰杆的位置,看身形那应该是个年轻女子。

“臭不要脸的,穿那么少勾引男人是不是?”那女人的身段很好,身上这件衣服很淡薄,油灯幽绿的光线下甚至已经打透了那轻薄的丝缎透入了她惨白惨白的肌肤。

“小爷,刚才我们俩隔着那扇铜门见到的好像就是这个东西呀。”云强说。

“大家当心,这东西不是个善茬子,可能刚才你俩人魂离窍就跟她有关系!”无双提醒他俩。

无双与那女人之间仅仅相隔部族五十米,他站在原地也不敢轻易靠前。只见,那女人一点点转过了身子,她的身体很轻巧,眼看着她脚尖都没动弹一下,那身子就悠悠地原地飘逸了下,她微微低着头,长发盖在脑袋上,根本看不清她的正脸。

那个时候正好流行日本恐怖片午夜凶铃,这形象有些像贞子的模样。恐怖这东西是要因人而异的,有些人对那些未知的东西充满了恐惧,而有些人,则越是神秘的,就越想揭开它的神秘面纱一睹真容,无双就属于后者。

白衣女子微微抬起头,僵硬地拂去挡在脸上的头发,顷刻间,那精致的小脸蛋便露了出来。她不但不丑,而且还很美,美的一塌糊涂,那杏核眼,樱桃口,还有那微微泛红的脸颊,简直美的好似天边的仙女一般令人陶醉不已。

“青儿?”无双失口喊了出来。

那女人竟然是穆青?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穆青已经被安图美带走了,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胡人古墓之中。

第175章 秦皇金鼎的传说

就算是前世,穆青也是被无双埋在黄河岸边,这是幻觉!一定是幻觉!无双在心中提醒自己。

白衣女子的樱桃口微微笑了笑,然后冲无双勾了勾手指。那一刻,她勾动的不仅仅是他这个人,还有他那颗炙热的心。

他木讷地看着不远处那个曾经深爱着的女人,身子有些僵硬,然后迈开腿一步步向她走了过去。

他知道那是陷阱,他心中也知道穆青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但这一切都是完全不受身体控制的本能反应。哪怕这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他也愿意去面对,直到这美丽的谎言变成一把可以戳穿他胸膛的尖刀。

“小爷!别去!那是幻觉!”蓝彩蝶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大喊道。

“小爷?妈的,还反了她了呢!我一枪崩了她!”云强抄起猎枪对准那个女子扣动了扳机。

墓道中传来一声巨响,当无双再去看的时候,不远处那白衣女子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啊?”无双瞪大了双眼呆若木鸡。

“小爷?您没事吧?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上头了?这都是幻觉!你千万不能信呀!”众人冲过去拽住了无双。

“我知道,我都知道是幻觉,可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呀!”无双诧异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这种感觉就好像曾经被安图美控制一样,自己心里边清楚,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七魄,他的脑袋里刚才空空如也,想的全都是五千年前的记忆,那幸福的片段支离破碎,但却被那神秘的力量全部都完整的组合在了一起。他看见,穆青……耶娜穿着美丽的裙子,光着小脚丫站在黄河岸边冲自己挥手。

“哼!你就是被那妖女迷住了吧?啧啧啧……还青儿,什么时候也喊我蝶儿啊?真肉麻。”蓝彩蝶咂嘴阴阳怪气地讥讽他。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这地方有点诡异,大家彼此照应着点,保持头脑清醒!”

话虽如此说,这道理大家都懂,但真轮到了自己身上,就连无双都被那幻想迷的难以自拔,更何况大家了?

如果说这里的毒气会让人产生幻觉的话,那恐怕这些幻象也是有选择性的,专挑你内心深处的薄弱点下手。

无双用狼眼手电往前照了照,前边是一面石墙,这座石墙有些跟咱们汉人古代建筑里经常出现的影壁形式差不多,上边还刻画着许多古时候游牧民族生活的画面,石壁刚好就挡住了众人的视线,谁也看不清那石壁后藏着什么东西。

石壁出现的位置也就是刚才无双看见穆青幻象的位置。众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蓝彩蝶和无双各打着手电绕了过去,云强则陪着莫那娄教授停留在石壁前仔细研究着壁画上的信息。

“真美。”莫那娄教授抚摸着壁画感受着那古朴的气息赞叹道。

“嘿嘿……您是说这画美呀?还是里边这娘们美呀?”云强指着石壁上的彩雕壁画说道。

壁画上,出现的是一个女子,那女子下身围着一条兽皮裙子,上身赤身裸体,露着胸前那两颗大仙桃正在挥舞着一个铁锤不停地捶打着一柄长剑,长剑上还冒着火星子,像是刚从熔炉中取出的半成品。

画面惟妙惟肖,甚至都能清楚的看见女子身上的每一颗汗珠滴滴答答地往下掉。

她面前是一个大熔炉,熔炉下边驾着火堆,熔炉里咕嘟嘟直冒泡,里边装着的竟然是一颗颗血粼粼的人头,人头纠结在一起,相互撕咬着,面目狰狞。这美艳的铸剑师仿佛早已习惯了,一下下锤击着那柄长剑。熔炉后有个凹槽,一滴滴猩红色的液体正从熔炉里流入那个凹槽,情形就与他们刚才见到的那个三足金鼎一模一样。

那女铸剑师的年龄不大,至多也就是二十岁出头,他赤身裸体,长发披肩,每一根发丝都清晰可辨。她一边敲打着手中的那柄通红的宝剑,嘴角处一边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仿佛,那并不是一把宝剑,而是一件凝结了她毕生心血的艺术品。

“强子,这也许就相当于古墓的墓志铭了,古墓中埋葬着的应该是东胡部落里的一位铸剑师。”莫那娄教授判断说。

“且,我当里边是个诸侯大墓还指望着狠狠捞上一笔呢,一个铸剑师能有几个钱?奶奶的,那几把破兵器我要它干啥?哎呀,失算了,完了,看来这回咱们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了。”云强埋怨着。

“可不能这么说,在古时候,尤其是两千年前,人们也许没有现代人那么富裕,不过,一个人身上的佩剑就完全可以体现他的身份地位了。铸剑师就好比现在咱们科研所工作者一样神圣,很受古人的重视。有一些出名的铸剑师,甚至都住进了黄帝的寝宫,是黄帝御用的。再者说了,你见过哪个铸剑师的古墓能修成这样?”

“我说老爷子,您这越扯越远了吧?一开始你们师徒跟我们说不是什么秦皇嬴政,什么不死丹药吗?这怎么又变成东胡铸剑师了?”云强是粗人,他不关心这古墓中埋葬的是谁,只关心这里边到底有没有他想要的金银财宝。

“你呀!你呀!注定了一辈子只能跟着你家小爷后边做个莽夫,有空多看看史书吧。”莫那娄教授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云强说话有一比,对牛弹琴。

这时,无双和蓝彩蝶又从那石壁后转了回来,他说:“教授说的没错,我记得当时秦朝有个传说。”

这个故事说起来就远了。

《史记?封禅书》:“禹收九牧之金,铸九鼎。皆尝亨鬺上帝鬼神。遭圣则兴,鼎迁于夏商。周德衰,宋之社亡,鼎乃沦没,伏而不见。”

禹王的九鼎也代表了华夏九州之意,因此至今,我们中国人都还有这个习惯,也叫九州华夏,只是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个说法的由来了。

第176章 若洛氏

后来,秦皇一统天下,他为了彰显自己的皇权,找来禹王遗留下的九鼎,命手下能工巧匠把九樽神鼎铸造成一樽巨大金鼎,此鼎也象征着他的皇权。再后来,陈胜吴广起义,祸乱中原。后,刘邦项羽楚汉争霸开创大汉王朝新的篇章,那秦皇金鼎终落入刘邦之手。

但奇怪的是,后来东汉末年,三国乱世,曹贼篡汉唯独见到了传国玉玺,少了那秦皇金鼎。那金鼎意义非凡,他不但是当初秦朝的至宝,而且也是象征着九州皇权之物。

相传,那象征着九州皇权的秦皇金鼎便是由一位神秘的胡人工匠做铸造而成,另外,那胡人工匠是个妙龄女子,此女铸造有一要领,需以人血为引,极其残忍,每每铸造出一樽神器,便要牺牲数以万计的活人为代价。

那位女铸造师的身份也很神秘,不但史书上没有记载,就连那些民间传说和野史中也未曾提及分毫,随着秦皇金鼎铸成,那位美艳动人的铸造师也随之消失了。相传,她被收入了嬴政的后宫,而嬴政驾崩后,她便陪葬而去了。

“教授,可能性有多大?”无双问。

“嗯,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传说就是传说,并没有什么依据,除非咱们真的在这古墓中见到那位胡人女铸造师的棺椁。另外,如果说,那位神秘的女铸造师是东胡人的话,那么,东胡人进献百尸丹给秦皇嬴政,嬴政应给十分憎恨东胡人,为何还会给她修建如此奢华的地下陵寝呢?”

蓝彩蝶耸了耸肩说,教授,也许你这次判断有误了,来,您过来看看吧,可能咱们真的发现那位胡人女铸造师的棺椁了。

原来,这道石壁后遮挡着的就是一口棺材,这口巨大的棺材所用的材质极其神秘,它通体玉润光滑,呈凝脂色。站在外边就可以朦胧地看到里边金灿灿的陪葬品和那具尸身的轮廓。

莫那娄教授很兴奋,跟着他们转过石壁,停留在了那口巨型棺椁前呆呆地看着。仿佛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兴奋。

“是千年寒冰古玉!里边的尸身定然保存完好!这太不可思议了!两千年的古棺!我的天呀!”莫那娄教授抚摸着光滑的棺椁,赞不绝口。

这位胡人身份极其特殊,他的葬式一半汉一半胡。棺椁上刻着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小字,不过都是东胡文字,也许这些文字记录的就是她生前的功勋。

东胡文字属于古阿尔泰语系,虽然莫那娄教授的专业就是这些,不过古东胡语想翻译过来并不简单,他们需要一个字符一个字符的判断,一时间肯定难以解读出它的全文。

“若洛?”看了半天,莫那娄教授也只能翻译出棺椁中尸体的一个形式,不过,仅仅这一个姓氏已经可以足够说明问题了。

“若洛是胡姓?没错了,这棺椁里边的肯定是个东胡人!”

“若洛?小爷,这姓儿也太怪了吧?古时候还有这姓氏吗?怎么现在百家姓里也没听说过有这一号啊?”云强好奇问道。

莫那娄教授告诉他们,若洛就是慕容家族的祖姓,这是唯一一个有史考证的东胡古姓,后来,东胡人大部都从这个世界上神秘消失了,鲜卑人自称是东胡人其中一个小部族的后代,慕容姓就常出现在鲜卑人中。

云强挠挠大秃脑袋煞有其事地嘟囔说:“啊,原来姑苏慕容复是鲜卑人呀?那他也不比乔峰好到哪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