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周济民皱眉,这哭得让人心烦意燥,除了增加焦虑之外,于事无补。

然而,伤心中的周淑晴,只能通过哭来排泄情绪了。

所以,她哪里会听周济民的话?也听不进去啊。

摇摇头,周济民懒得说话,那就让她先哭一会儿,也让许一鸣多待一会儿,在里面反思反思。

他见过许一鸣,知道后者不是莽撞人,是一个老实做事的聪明人。

因此,周济民猜测,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或者说,许一鸣碰到了纨绔子弟或者硬茬,要不然一个退伍兵,不至于被人这样抓住。

“爸爸,为什么大姑要哭鼻子呀?她也是小孩子吗?”

凑过来的周秉良,靠在他爸爸的大腿上,好奇地询问。

旁边的周清娴扮了个鬼脸,“弟弟真笨,大姑是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

“那大姑为什么要哭呀?”

小家伙瞪大眼睛,满脸不解。

在他看来,都是小孩子才会哭鼻子,大人可不会哭鼻子的。

“因为大姑遇到伤心事了呀,弟弟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话,小心大姑打你屁屁。”

本来还很伤心的周淑晴,听到两个小家伙的对话,突然就被逗笑了。

又哭又笑的样子,顿时让小家伙们面面相觑。

等周淑晴擦了擦眼泪,周济民这才说道:

“许一鸣现在在哪里?我去见见他,看他怎么说。”

“在西城派出所。”

“行,你在家等着吧,我去看看情况。”

“大哥,我想跟你一块儿去。”

“你去捣乱吗?除了哭,你还能帮上忙不成?”

周济民皱眉,可看到她伤心到又想哭的脸,道:

“行了,你就在家呆着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从家里出来,周济民骑着二八大杠就往西城派出所方向前进。

来到这方影视世界那么久,他可是去过不知道多少派出所了,几乎都是常客了,但还真没来过西城派出所呢。

跟其他地方相比,西城派出所只是地方稍微大了一点,其他也没有多少区别。

要说区别的话,一栋独立的三进四合院作为办公场所,应该算是唯一的区别了吧?

其实,像北桥等其他地方的派出所,只要是东西两城的派出所,那基本上都是四合院作为办公场地的。

没办法啊,这附近,基本上都是四合院的建筑,想要找筒子楼,还不太容易呢。

筒子楼、洋房啥的,要么是干部住所,要么是其他机关单位、研究机构等等,还轮不到派出所去霸占这样的好地方呢。

可能,在后世人的眼光来看,四合院都是以亿为单位的,住这样的房子不是挺好的吗?

筒子楼这玩意儿,有什么好的?

但还别说,这个年代,最流行的就是筒子楼这样的住所,人人以住进这样的房子为荣。

“同志,您有事吗?”

刚到西城派出所门口,周济民准备进去呢,就被门口站岗的大头兵给拦住了。

“同志您好,我是许一鸣的朋友,他是被关在这里了对吧?我来看看他。”

“对不起,请出示一下您的工作证,谢谢配合。”

要不说大单位,规矩就是多呢。

哪像南锣鼓巷那边的街道派出所,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规矩。

等登记过后,周济民这才推着自行车进去了。

院里有停放自行车的地方,他还看到了摩托车,就是那种能载三人的那种摩托车,旁边带了一个拖斗嘛。

这玩意儿应该是当年战场缴获的胜利品吧,军绿色的,还有三菱标识,应该就是小日子的车。

算得上是老古董了,都二十多年了吧,居然还能骑?

反正周济民看着这摩托车,就觉得很惊奇。

惊讶归惊讶,现在不是好奇这些的时候,而是先解决许一鸣的问题。

走进办公室,周济民逮着人就问,很快就来到了一处拘留室里面看到了许一鸣。

后者有些颓丧,也不知道几天没刮胡子了,看着有些沧桑。

“哟,这是怎么了?犯事了是吧?”

周济民一屁股坐在对面,而许一鸣则是呆坐在凳子上,面对着雪白的墙壁,真面壁思过!

后者还以为是来讽刺他的人,所以他没有理会,依旧沉默着。

被关进来的这两天,他已经被好几拨人马嘲讽过,所以,早就心如止水。

内心想不明白的是,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啊?还有就是这次该如何破局呢?

“嚯,这么硬气?许一鸣,你是想一辈子呆在这里,不想跟我妹妹结婚了是吧?”

看到许一鸣跟木头似的,一动不动,周济民也多少有些无语了。

不就是进派出所嘛?用得着这样吗?

你许一鸣好歹也是退伍兵啊,什么场面没见过?指不定西城派出所这边还有你的战友呢。

“周大哥,你怎么来了?”

此时的许一鸣,这才回过头来,满脸惊讶,旋即又有些慌乱,显得很是无措和窘迫。

“我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我妹妹都快成孟姜女了。你可倒好,跟块木头似的坐在这里,本事不大,谱倒是不小啊。”

周济民没好气地吐槽道,搞得许一鸣更加心慌,连连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