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节 回归和题外话

威廉苦笑的看着这几个被诱惑冲昏了头脑,“威逼利诱”手段齐出的家伙，果然是利益诱人，就连“忠实厚道”矮人也难以抵挡，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抵抗力，精金的魅力就这麽大？。

威廉对于桑德兰的恭维示好是不置可否，他实际上并不想把这块精金拱手让出，自己的雁翎刀可就全指望它了，何况菲尼亚的寒冰巨斧也被他损坏了，去掉铸刀的消耗剩下的精金应该足够给女半巨人做一面新战斧。

威廉连喊几声阻止了四个人的争吵，他假笑着说道：“难道各位忘了这块精金是怎麽来的了麽？”威廉伸手一指洞穴，“狗头人应该不可能自己从别的地方搬进去的吧？”

四个人顿时一愣，随着威廉的手指呆滞的望向狗头人洞穴。“天哪！艾瑞芬（精灵的灵巧与盗贼之神）在上！难道这是个精金矿？！”“哦！该死的！那些该下地狱的臭虫！我们可能要发达了！哈哈哈！”四个“贪婪”的家伙欢呼着跑进洞穴，对洞穴的石壁发起了“进攻”。辛格斯的十字镐、托格的战锤、爱尔芙的精灵细剑（？），桑德兰也顾不得再掩饰自己的魔法师身份，她掏出一本古朴的法术书，将自己的五级法术位转换为【化石为泥】，对着石壁激发出去。原本可以影响两个边长十二英尺的立方区域的五级奥术，因为石壁内铁矿石的存在，其法术效果足足削减了四分之三，两道混杂的沙石流瞬间倾泻下来，石壁上出现了两个三英尺多的坑洞。

为自己加持了【蛮牛之力】、【猫之优雅】、【枭之洞察】和【黑暗视觉】的桑德兰，完全像是一个在垃圾堆里翻捡塑料瓶的拾荒者，在沙石中翻找精金，不远处矮人的火炬对她的视觉干扰很大，女执政官不得不重新取消了【黑暗视觉】，而是在身边左右释放了两个【光亮术】作为照明。一点紫蓝色的光线闪过她的眼瞳，桑德兰扒开周围的矿石和沙子，一块鸡蛋大小的精金出现在眼前，她高举着“宝贝”放声大笑，随后两块稍小一些的精金也被女执政官找到。

桑德兰的收获完全刺激了另外三个挖掘者，几个人更加疯狂的“攻击”着石壁，可惜事与愿违，两个矮人直到精疲力尽也没能再找到任何一点精金，爱尔芙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纤细的精灵细剑不但对石壁毫无作用，反而因为用力过大折成两段，小家伙哭丧着脸跑回威廉身边，抱着心爱的武器和菲尼亚一起伤心，可怜的菲尼亚正对着自己的残斧“黯然伤神”呢。

辛格斯和托格无奈的放弃了徒劳无功的盲目行为，没有了【化石为泥】法术的桑德兰也心满意足的停止翻腾已经查找了好几遍的沙石堆，虽然收获的精金并不是很多（威廉除外），但是能够证明这是一座精金伴生矿脉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众人对于这座矿脉的占有权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身为外来者的威廉明智的宣布自己一家三口放弃矿脉的分配权，他可不想被束缚在米拉巴这个小小的地方，爱尔芙也不情不愿的退出了争夺。作为补偿，精灵获得了矮人那块拳头大和桑德兰的那块鸡蛋大的精金当封口费，而桑德兰剩下的两块小一些的精金则归威廉三人所有，打造精金武器的工作由辛格斯和托格两个人负责，而助熔剂则由桑德兰来解决。

原则上桑德兰、辛格斯和托格三人每人将占据矿脉百分之三十的份额，剩下的百分之十将作为赋税上交“耀石”评议会，当然如果评议会没有察觉的话，这百分之十的利益将作为公共支出的来源。至于领主的法令，“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挺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死的危险。”马大神的这句话就是在异界也是适用的，何况这种近乎无本的买卖。

怀着喜获宝藏的兴奋，一行人将洞穴的入口封死，然后将洞穴附近数里方圆内的怪物清理了一遍，最后两只食腐虫也没能逃得掉众人的“毒手”，被威廉等人连虫带窝给端掉了。临离开时，恢复了法术位的桑德兰对入口的碎石施展了【化泥为石】，并用法术遮蔽起来。

原本枯燥的回程因为意外的收获也变得轻快起来，阴沉黑暗的地下世界让人的心情充满了压抑和晦暗，当回到地面时，看着广阔的天空，每个人都觉得松了一口气，威廉感觉整个人都变得开朗起来，小丫头更是兴奋地大喊大叫，菲尼亚也稍微缓解了对武器破损的失落。这傻妞对于寒冰巨斧的报废始终耿耿于怀，哪怕是威廉答应给她重铸一柄新的精金战斧，让身为罪魁祸首的男人极其苦恼。

有了铸刀的精金，威廉开始跟着老辛格斯学习矮人的铸造技术，实际上整个费伦的冶炼技术大都处于最古老的“块炼法”阶段，而矮人由于天生力气较大，同时醉心于锻打，几乎都能在无意识中制造出比较优质的百炼钢，当然偶尔也有比较优秀的大师级人物掌握了“炒钢法”或“灌钢法”的冶炼技术，但是这些大师们很少会把他们在数百年的岁月里摸索出来的秘技传授给他人，包括自己的亲人和弟子。

这并不是矮人敝帚自珍，他们更希望这些年轻的孩子能够在以后的生命里自己发掘出这些秘密，能够发现新的金属冶炼技术是对一个矮人工匠最大的肯定和激励，老一辈的矮人并不想剥夺年轻矮人工匠的乐趣，他们会很高兴的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孩子因重新“发明新的冶炼方法”而兴奋地大叫。虽然矮人这种行为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它确实阻碍了整个费伦的冶炼水平的发展。

当然，在某些神秘的法师塔里，金属的冶炼技术已经达到了原子层面的改变，但是这并不能在根本上解决整个世界冶炼技术的落后现状。而且相比于提高冶炼技术，大部分铁匠更愿意寻找更优秀的金属材料，例如精金、秘银、冷星铁等，只需要花费很小的力气就可以制造出超乎想象的神兵利器，前提是你能摆弄的了这些特别的“宝贝”。

这种情况在其他领域也明显存在，就拿武技来说，武技水平的提升是相互的。两个相互敌对的人，其中一个因为钻研战斗技巧而占据优势，另一个就会在战斗中处于劣势地位，而他为了扳回劣势，就会更刻苦的提升武技甚至超越对手，而第一个人为了夺回原先的优势肯定会再次想办法提高技艺，如此反复，这就是武学水平提高的最直接原因。

费伦的战士最主要的敌人就是怪物，在怪物当中，像地精、狗头人、豺狼人这类和人类体型差不多或者小一点的主要类人怪物，它们并不会去钻研什么战斗技巧，有点战斗经验甚至不需要技巧就可以战胜，而像食人魔、巨魔这一类类似于“一力降十会”的大型怪物，短时间内就是研究再精妙的武技也没有用，反而有更简单更直接的魔法力量可以借助，不管是直接伤害类的攻击法术，还是提升状态的辅助法术，都比花费几年甚至几十年去研究什么武技要省事的多。

事实上，只要得到精心培养，基本上费伦的大部分普通人都有成为施法者的资质和天赋，只要这个人脑筋不太笨的话。魔网对每一个人的待遇都是公平的，除了魔法女神故意设置的障碍和限制。真正制约一个人成为施法者的原因是资源问题，每一个施法者成长过程中的资源消耗是极其惊人的。

套用比较社会的话来说，“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由于整个社会生产水平的低下，提供施法者成长的社会资源是有限的，因此为了最大程度的利用好这些有限的资源，精英教育绝对是必不可少的，只有那些天赋很出众或者运气极好的幸运儿才有资格成长为强大的施法者。

正常情况下，一个成功的法师大部分时间会时间待在自己的法师塔或实验室里研究奥术或其他的什么原理和知识，偶尔因为某种需要或兴趣前往某个地方或者异位面去旅游一番。但是大部分施法者在开始成长的阶段处于贫穷状态，哪怕他（她）的家族是富有的贵族，也很难承受得起学习期的消耗，因此年轻的施法者不得不出去游历冒险来获取自己所需要的资源，也有的施法者会依附于某个大势力来获得对方的支持。

桑德兰就是一个的半依附于米拉巴城的年轻法师，她秘密的为拉瑞姆侯爵提供一部分法术服务，例如通过【暗示术】来影响某些议员的决议，当然至于她有没有用法术影响愚蠢的侯爵那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