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让动,他就偏要动。

’一只眼‘到底是见过些世面的,虽然他手里拿着宝贝,但他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这些人太安静了,或者说太听话了,那疏离的眼神仿佛不是在看强盗,而是在看热闹,他们眼中一点恐惧的感觉都没有,仿佛被打劫的不是他们。

一群小罗喽早就已经将其他人的身搜完了,就看见老大在和矮了他一个头的小娘子面前油嘴滑舌的,’一只眼‘手下的几个人看着这群人恨不得冲上去就再收刮一遍,不过老大没发话,他们也不好擅自动手,有几个沉不住气的已经在催促了。

“小娘子,我们老大财大器粗,万花楼的好几个姑娘都对我们老大念念不忘,哭着喊着要给他做妾,让你做压寨夫人你上辈子可是烧了高香,赶紧从了吧,你留下,他们还能走。”

此话一出,众人哄笑一片。

要不是晏七七开始就吩咐过府兵切莫轻举妄动,只怕这群人早已横尸当场了。

见他们笑得开心,晏七七也不生气,她又往前走了两步,和’一只眼‘只有三指的距离后才停下来。

小丫头眉头微蹙的模样我见犹怜,如青葱一般嫩白纤细的手指指了指旁边站着的公孙璃,语气竟然有些失落,“这位大哥,刚才我旁边的这位俊俏的郎君也说了同样的话,正好,你们一决高下怎么样,谁赢了,我就跟谁。”

听到如此回答,’一只眼‘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弯了, 他看着晏七七,又看了一旁依旧是一身红衣,笑得邪魅妖艳的公孙璃,心中一跳。

“你们,不是一起的?”

’一只眼‘占山为王许久了,加上入绿林多年,烧杀掳虐无恶不作,光是被他祸害的少女少妇都不下二十人,他人长得丑,但是挑女人的眼光还不错,不光是晏七七入了他的眼,就连公孙璃也没逃过。

北国地处边疆,民风开放彪悍不说,在男女之事上也颇为大胆,有些地方不光有妓院,还有一些不入流的暗娼娈童馆,那些个下三滥的地方是专供达官贵人们中有特殊癖好的人淫乐用的。

偏偏好巧不巧,公孙璃长得唇红齿白不说,一双眸子如剪秋瞳一般,隐含秋水,远远的看人一眼,能酥麻掉人的半边骨头。

他冷脸时,只让人觉得犹如高岭之花遥不可攀,他浅笑时,又如同初春的一支绿柳,微风扫过,浅浅暗眸能滑到人的心里,让所见之人的心瘙痒难耐。

一只眼大概是膨胀的太厉害了,竟然真没认出公孙璃是谁,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占他的便宜。

’一只眼‘也被公孙璃刚才的一眼看丢了魂,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心中一动,嘿嘿淫笑两声,话是晏七七说的,但是他给的答案却是说给公孙璃听的,“这样好办啊,小郎君归我,你自然也归我了,一举数得,多好。”

他还沉浸在享齐人之福的美梦里,丝毫没有发现公孙璃眸中的阴翳之色,公孙璃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只通体翠绿的玉箫就要开始吹奏。

晏七七也觉得很奇怪,刚才那一顿搜刮竟然没收走这个?

想归想,晏七七还是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他,以眼神示意他等等。

公孙璃倒是很给晏七七面子,只是将箫拿在手里把玩,并没有吹响。

’一只眼‘想的挺美,晏七七面露惋惜,“这位壮士,我看你面相今日命不该绝,不如就地磕三个响头朝这位公子认个错,他既往不咎,你呢,走你的阳关道,我们呢,过我们的独木桥,两不干涉可好?”

要是’一只眼‘此时不是色令智昏,他一定会拔腿就跑,可惜他精虫上脑,加上刚才这番话又是从晏七七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口中说出来的,也没有半点可信度,他当然不会听她的。

甚至将身子还往前靠了过去,满嘴黄牙对着公孙璃淫笑,“小郎君,跟着哥哥走,有肉也有酒……嘿嘿。“

他的眼神刚好落在公孙璃的手上,那玉萧一看就不是凡品,他也想一把抓过来,“不如这样,就着雪景,你给哥哥我吹奏一曲,要是好听,哥哥考虑考虑看能不能放了你。”

’一只眼‘还真拿公孙璃当青楼里的清倌了,竟然还敢肆意调戏,让他吹奏一曲。

“此话当真?”公孙璃笑得如灼灼桃花盛放一般,晃晕了人的眼。

’一只眼‘四肢发软,口水都快滴下来了,连连点头,“当然。”

晏七七叹息一声,有些人真是劝不动,非要找死。

只见公孙璃慢慢的将玉箫放到嘴边,姿态从容宛如谪仙一般,那伙山贼何曾见过这样的翩翩公子,一时都看呆了。

从玉箫中发出的声音空灵绵延悠长,一会儿如春风拂面,一会儿如夏日炙阳,一会儿如秋日枫叶,一会儿如冬日风雪,短短几个音节,让人尝试了一年四季风花雪月。

他停顿了一下,转身看向自己身边的山匪,“这位小兄弟,我的身你还没搜呢,要不要搜一搜?”

山匪竟然被问得愣住了,呆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一只眼‘一脚就踹在那山匪的腰上,“搜啊,傻了吧你?这玉箫先记着,等下一并收回来。”

山匪被这一脚踹回神了,这才畏畏缩缩的走到公孙璃跟前。

又有曲听,又想到等下两个人都会成为自己的胯下之臣,’一只眼‘很是得意,悠闲自在的拿着玉瓶在手里把玩。

他想看看里面的宝贝。

手便不自觉的将玉瓶的塞子打开了,还没等他低头看清里面是个什么东西,突然从玉瓶里蹦出一个白色的圆球,快如闪电咬住了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