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太监开始还不信,正想继续大声呼救,没想到这回真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吓得他当即瘫软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成功让随侍太监闭嘴后,晏七七又再次回到北国太子面前,“怎么不说话?也被吓到了?”

北国太子这才回神,结结巴巴的开口,“敢问姑娘,为何要……”

隔着面纱都能想象他胆小如鼠的样子。

见他一句话说的畏畏缩缩的,晏七七不免在心头叹气,早就听闻北国太子年幼之时背井离乡十余年,一直被变相囚禁在皇宫中,只是没想到胆子会小成这样,难怪晏帝这么放心的放他回去。

就他这副羸弱不敢在人前挺直腰背说话的样子,别说是去面对赫赫威名在外的北国摄政王了,恐怕就连自保都是难事。

她甚至都能想到以后,自己身为北国太子妃那凄惨的下场了。

听他瑟缩的发问,晏七七将手里的银针放到残余汤汁的碗里,不出一会儿的功夫,只见银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北国太子像是被吓得不轻,“怎……怎么会这样?”

他吃的饭菜竟然有毒!

晏七七见他吓得魂飞魄散,耐心给他解释,“太子不必担心,这也算不上是毒药,他们只是在你的饭菜内下了少量的蒙汗药。”

这药不会置人于死地,只会让人变得日益萎靡,精神匮乏困顿不已,就算是太医来看也不会发现什么。

要不是之前公孙璃用这个蒙汗药设计过她一次,她也不会发现。

“难怪本宫最近总觉得嗜睡,尤其是饭后更是沾床就能睡着。”北国太子一双手止不住的抖动,吓得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

“从现在开始,太子需要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晏七七望着北国太子,心中已经打定主意。

其实让她来保护太子,不光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长年累月戍守在边关的四个哥哥,他们风餐露宿只为保两国黎民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她更加不能因为公孙璃的一己之私让万千百姓流离失所。

“可是,只怕护卫将军不会答应。”北国太子一直畏畏缩缩瞻前顾后。

“殿下放心,刚才我的马车已经损坏了,况且……我有赐婚圣旨在手,殿下也不用顾及风言风语,臣女本就是和亲公主,和殿下同吃同住他们也无话可说。”

北国太子闻言似乎抖了抖。

不知道是不是“同吃同住”这四个字刺激到了他,他的身子一直避免触碰到晏七七。

“那,那好吧……”

本来晏七七还在担心这北国太子会不会是个好色之徒,一路上她多加防备,避免和她碰见,可万万没想到,等两人通过这种方式第一次见面后的谈话,反倒是北国太子对她一直是抗拒有加,生怕她会扑过来一样。

晏七七不免有些担忧,他该不会不喜欢女人吧?所以才会如此抗拒她?

……

直到夜色沉沉接近亥时,公孙璃才一瘸一拐的走回了营地。

彼时晏七七正站在营帐外面昂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见他回来,不过也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后继续抬头望着,好像天上有多么好看一样。

“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景殊那一下子打得真狠,到现在后颈都还在疼,要说公孙璃心中没有怨气那是假的,豁出命将她从失控的马车上救出来,结果她逃命跑的最快。

仿佛知道他会抱怨,晏七七径直走到他面前站定,“从今天开始,我会负责北国太子的饮食起居,公孙尊主就不要操心了。”

聪明人之间说话,往往一点就透。

同样公孙璃也瞬间明白过来,恐怕她已经知道了他们在北国太子的饭菜里加料的事情。

公孙璃竟然没有跳脚,而是沉默了好久,才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转身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晏七七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顺利,她本来还以为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公孙璃从来都不是好相与的人,刚才他的态度实在是太过顺从,以至于晏七七还以为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

白天那两匹受惊的马已经摔下了山崖,马车被撞得四分五裂,好在木箱里的衣服都放在一边,主仆两人不至于受冻。

“公主,马车没了,我们今晚没有睡觉的地方了。”

晏七七一回到营帐就看见欢喜苦着一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她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北国太子的营帐,里面有炭火,欢喜被淋得湿透的衣衫也被烘干的差不多了。里面实在是太过温暖,她都不想出去。

外面都是黑黢黢的丛山峻岭,夜里又凉,怎么能睡得着。

“今天就在这休息。”晏七七双眼逡巡,想着在哪个角落里打地铺比较好些。

欢喜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公主您说什么?”

“我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和北国太子同吃同睡。”

欢喜从地上一蹦而起,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公主,您知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先别说公主是远嫁北国和亲的,就算是有陛下的圣旨在手,可是公主和北国太子之间还没有拜堂成亲,也没有行合卺之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即便是没有发生任何事,但万一要是被有心之人传出去,风言风语事关两国颜面,着实马虎不得。

“知道啊,你是不是想说,我和他还没正式拜堂成亲,是不能住在一起的?”

欢喜急忙点头,语气十分急促,“既然公主知道,那奴婢这就去让人重新备一个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