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吧,那我请问一下二小姐,你是不是到现在还会有恶心想吐的感觉?有时候还特别嗜睡?”

晏七七轻飘飘的说完,明翊君的脸都吓白了。

她的确是有这种感觉,当时跟母亲也说过,只是没有引起温佩玖的注意而已。

就连温佩玖当时也只是以为是女儿落完胎之后留下的心理阴影,完全没想到她们从头到尾都被晏七七这个贱人骗了!

“既然怀孕的是二小姐而不是大小姐,那现在我们就来说一说大小姐。”

晏七七一把抓起明长欢的手往明牧远的面前带,“将军请看,这是大小姐从小就点在左臂上的守宫砂,颜色鲜艳如血,除非用刀挖掉,不然是不会掉的。”

说完她又走到明翊君的身边,想要抓她的手,明翊君做贼心虚,竟然不肯就范,晏七七是大夫,论力气可能两人旗鼓相当,但是她有巧劲,手指按住她的脉搏一压,明翊君的手顿时软麻无比,没有一丁点力气。

只能任由她拉着放到明将军面前。

“将军您看,二小姐的守宫砂和大小姐有什么不同?”

只要不瞎都能轻而易举的分辨出来,一个鲜艳一个暗沉。

“守宫砂是由蟾蜍血淬炼而成,涂在处子身上鲜艳无比,可要是涂在破了身的女子身上除了颜色不对,还一碰就掉,请问二小姐,细皮嫩肉每天用针扎的滋味怎么样?”

明牧远闻言扯过明翊君的胳膊仔细一看,果然发现了守宫砂的旁边有很多细小的针孔。

晏七七见怪不怪,“将军请看,这守宫砂一沾就掉,所以为了名节,二小姐只能每天用针扎着在胳膊上凃颜色,妄想能保持的时间长点……”

“将军,她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们母女……”

事到如今温佩玖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说出来的话更是口不择言,一口一个“我们母女”说的让明牧远厌烦不已。

“之前你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说会把长欢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视如己出,如今可倒好,一口一个贱人的骂,她是贱人,我是她爹,你说,我是什么?”

温佩玖没想到这一层,被明牧远突如其来的抢白堵得哑口无言。

“将军,您听我解释……”温佩玖的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她突然清醒过来,现在还不是撒泼的时候,也明白了将军为什么要让卫大夫过来的用意。

她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能认错,将军也会站在她这一边。

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丑事,明牧远也很想冷静下来,可是一看到明翊君那瑟缩的样子他心中的怒气又开始肆意翻腾,压都压不住。

“说,奸夫是谁!”其实就连温佩玖都不知道,在家里的明牧远,真正的性格也只展现出了三分之一,在沙场上冲锋陷阵的将军都是有血性的,回到了家里自然要卸下在外人面前所表现的勇猛,但是那并不代表明牧远就是个好相与的人。

他现在的心中怒火交织,一点就着。

明翊君抬起头就看见了自己的父亲宛如一头处在暴怒边缘的雄狮,只要她敢动一下他就能马上把她撕成碎片!

这迫人的气势让她连哭都不敢哭了,只能抽噎着说了实话,“是私塾先生,父亲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温佩玖连滚带爬的冲了过来,拉住明牧远的裤腿就开始干嚎,“将军,是妾身的错,是那私塾先生强迫了君儿,君儿是受害者,她是无辜的……”

就连在一旁的晏七七此刻都不得不佩服温佩玖的反应能力,她竟然在瞬间将劣势扭转,把明翊君刻画成一个饱受欺凌的弱女子形象,真是厉害。

可是明牧远也不傻,他听完更加怒不可遏,直接连名带姓的呵斥着温佩玖,“温佩玖,你是不是当我傻?君儿住的地方是欢儿之前住的绣楼,授课的地方就在一楼,你告诉我私塾先生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欺辱了君儿?”

不待温佩玖回答,他继续疾言厉色的追问,“之前你告诉我是私塾先生和欢儿有染,现在又说君儿被他强迫着做了苟且之事,那我问你,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早就想好要嫁祸给长欢?”

现在的明牧远已经不相信温佩玖说的每一个字。

况且她前言不搭后语,漏洞百出。

“原来我还不相信你会歹毒到害欢儿,现在我信了,身为当家主母,不以身作则也就罢了,还在后院挑拨是非,这样的妇人我要你何用?”

温佩玖算计了半辈子,就是想着自己能握住明府大权,自己的女儿也能嫁的一个好人家,其他人的死活她全然不顾。

可是她忘记了一点,在这个家,真正说一不二的其实是明牧远。

她们的锦衣华服优渥的生活都是这个男人给予的,惹恼了他,便会一无所有。

温佩玖知道明牧远是动了休自己的心思。

明翊君看着自己母亲颓败的样子,也爬了过去拉住明牧远的裤腿干嚎,“父亲,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勾引了私塾先生,是我有了身孕,我是心甘情愿的,母亲什么都不知道……”

听着明翊君说完,温佩玖如同浑身上下都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软软的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刚才骄横跋扈的气势。

完了,彻底完了。

“将军,女子未婚和人通奸有孕可是要沉塘的。”秦初晚更不是个善茬,她讨厌温佩玖很久了,此刻逮到了机会自然是不遗余力的想要猛踩几脚,踩得她们从此翻不了身才好。

她还嫌刚才打的不够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