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默默的观察着这一切,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向华疲倦的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一管血红色的药剂出现在他手里,被他小心翼翼的封口,然后装进口袋。

苏哲本以为他制造出了可以让唐老爷子开口的药剂,却没有想到唐向华兴奋的狞笑起来。

“约翰,有了这瓶狂暴药剂,只要让我的仆人服下,她就会短暂的拥有强大的力量,等她杀了你,我吞噬了你的血核,我就会取而代之,哈哈哈!”

苏哲心中一凛,这唐向华的野心还真不小,他口中的那个约翰应该就是那个血族强者吧。

或许是太兴奋了,唐向华哪里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一个无形的灵魂体眼里。

肆无忌惮的狂笑着:“疯狗约翰,老子会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疯子。”

唐向华的眼角抽搐着,目中露出浓浓的怨毒:“约翰,本来我很感谢你,可要怪只能怪你这个杂种,老子再变态,也只喜欢女人,敢爆老子的菊,老子就弄死你。”

苏哲的脸色变的极为古怪起来,尼玛,这是个什么狗血的剧情,血族不是特么的血液变异的怪物吗?怎么还有这种特殊的嗜好。

似乎是想起了约翰给予他的耻辱,唐向华的脸色变的极为扭曲狰狞,“虽然我很舍不得我刚收下的仆人,但是为了能够洗刷我的耻辱,我只能利用她完成我的计划。”

唐向华目中露出一丝迷惘和柔情:“霍佩芝,别怪主人,虽然完成我的计划后,你会变成没有思想的白痴,但是主人会永远疼爱你的,你也不会像露西那个婊 子一样背叛我了。”

“桀桀……”

唐向华发出似哭似泣的恐怖笑声,脸上露出病态的嫣红,疯狂的大笑着。

一行血泪潸然而下:“露西,我的母亲,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可是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婊 子,竟然敢背叛我,你现在满意了吗?我把奶奶和父亲一起送去陪你了,你也不寂寞了,要是你还是不能满足,地狱里有的是男人,你喜欢让男人玩,我就让你玩个够。”

唐向华就像个疯子似的,神情癫狂,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柔情万种……

他似乎很习惯这种发泄的渠道,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咒骂着,表白着,痛恨着……

那种种矛盾复杂的感情纠葛,让苏哲听明白了大致过程后,也不由的毛骨悚然。

这唐向华真是个变态,那约翰也是个变态,真是变态碰到了变态。

对唐向华母亲的不知廉耻以及她那些恩客,苏哲不予评价。

但想到他父亲和奶奶这两个无辜的人,却死在这个变态手中,苏哲为他们感到悲哀和不值。

唐向华发泄完之后,打起精神又再度开始炼制药剂。

苏哲发现他拿出一本厚厚的牛皮笔记本,在上面记录下狂暴药剂的制造方法,以及计算公式和试验记录。

然后又拿出一大摞子白纸,拿起笔不断思索着在上面列出一道道公式。

时而奋笔疾书,时而停下进行长时间的推衍。

不断的否定、涂改,又不断的进行计算、记录,脸上的表情时而松缓、时而皱起、时而欣喜、时而焦躁……

那全神贯注的模样,就像是个专注的科学家在思考某个科学命题,完全和之前那个神经叨叨的家伙判若两人。

苏哲见他不像是能短时间结束的样子,心念一动,灵魂回归肉身,经过短暂的适应后,他缓缓的睁开眼睛。

此刻已经是夜半时分,黑暗中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在痴痴的看着他。

苏哲心里全是温馨,伸手揽住那道纤细的身影,调笑着说:“怎么不睡觉?”

嫣儿似乎没想到他突然醒来,被他猛的搂住,吓的惊叫一声,可很快反应了过来,捂住嘴巴。

可她一向脸皮薄,自己端详心爱的男人被抓个现行,羞的俏脸滚烫。

但一想到现在是在黑暗当中,她的羞涩又褪去了几分,温顺的躺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里一片安宁。

可一想起卧床不起的爷爷,又幽幽的叹了口气:“爷爷现在这样,我睡不着。”

苏哲搂着怀里这个最为腼腆却也是最勇敢的女孩,心里充满了疼爱之情。

伸出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坚定的说:“嫣儿,不用担心,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我相信你。”

唐嫣儿毫不迟疑的肯定,对苏哲,她有着发自内心的盲目信任。

两年多前,从他救下自己经历了一个月的不离不弃时,她就相信他是自己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

否则以她这么害羞的性格,又怎么会下定这样的决心,主动的引诱他,把自己的清白交给他。

她爱他,她怕失去他,当他们走出凶险万分的深山老林时,她就察觉到了他的离意。

她不甘心就这样把这份命中注定的缘,变成人生中短暂的交集,成为彼此的路人。

她想要抓住他,想要成为他的妻子,虽然人们常说,相濡与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但她宁愿俗气的相濡与沫,幸福的度过余生,也不愿意假装清高的相忘于江湖,一辈子生活在思念和记忆里。

所以她做出了她认为是生平最大胆,也是至今为止她认为是最正确的一次豪赌。

为此,她押上了自己的所有,把身与心都完整的交给了这个自己唯一爱上的男人。

尽管她为此而苦苦等待了两年多,尽管她怕他忘记了自己,每天活在忐忑不安中。

可当他出现在沈家的婚礼现场时,她知道,她赌对了。

自己永远都是属于他的,除了他,她的心里已经再也住不下任何人。

就如当初在深山里逃亡时,再危险他也不曾舍弃她一样,所以她也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不会离开他。

就算他心里还有别的女人,就算他当着自己的面为别的女人痛苦流泪,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反对他们在一起,她也绝不妥协,绝不后悔。

她不在乎名分,不在乎他的心里有别人,不在乎他嘴花花的招蜂引蝶,虽然那会让她心里泛起酸意。

但是爱情,不就是这么义无反顾,毫无道理的无怨无悔吗?

他是她的英雄,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自己遇到多么可怕的事情,只要他知道,他就一定会来拯救自己,陪在自己的身边。

就如此刻,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他温热的躯体,他就在她的身边,如此真实而温暖。

一个女人,有了自己深爱的人,而这个深爱的人同样爱着自己,为自己遮风挡雨,为自己撑起一片天。

那么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所以她笑了,甜甜的笑了,其实幸福很简单,这就是幸福,属于我唐嫣儿的幸福。

苏哲沉默的将她拥抱在怀里,静静的享受这一刻的温馨。

他能感受到她所有的喜怒哀乐和情绪变化,也能感受到她的依赖和爱恋。

这让他有些惭愧,有些歉疚,有些怜惜,但更多的是宠溺和疼爱。

他不否认自己的花心,也不否认自己强烈的占有欲和保护欲。

他的性格就是如此,他喜欢拥有所有值得自己去疼爱的美女,喜欢霸道的拥有着这些绝色美人对自己的依恋和爱慕。

不得不说,他的骨子里本就是个多情的人,他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

尽管花心,尽管欠了一屁股情债,但是他会竭尽所能的保护好自己所在乎的人。

这是他在面对自己良心的拷问时,给出的有些无力却很真诚的唯一答案。

两人静静的相拥,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没有任何旖念,内心一片宁静安详。

直到天色将亮,嫣儿在他怀中沉沉睡去,苏哲才再次灵魂离体。

再度来到郊外那座宅院时,唐向华脸上带着疲倦的亢奋,拿着一管浅蓝色的药剂,纵声狂笑。

苏哲不得不赞叹这是一个真正的天才,这么短的时间,就从无到有,推衍出一瓶可以让人说真话的药剂。

若不是他是个弑父弑母丧心病狂的疯子,苏哲都有了把他纳入逆战的心思。

可是这样的疯子根本没有任何底线可言,苏哲再惜才,也不可能容忍这样的变态活着。

唐向华满脸的兴奋与狂喜,按照习惯把药剂配方详细的记录在牛皮笔记本上后,在极为隐蔽的位置按了一下开关。

一个类似于保险箱的抽屉自动打开,里面有着许多管不知道用途的药剂。

唐向华珍而重之的把笔记本放入其中,然后再次按了一下开关把抽屉关上,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拿着那瓶刚刚配置出来的浅蓝色药剂,打开了密室的门,走到堂屋当中。

伸手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佩芝,你来一趟。”

挂断电话后,唐向华疲倦的活动了一下脖颈,慵懒的躺在一张太师椅上,眯起了眼睛。

苏哲正准备离开,却突然浑身绷紧,一股强大危险的气息在迅速接近。

若是苏哲本体在这里,他也许还会有些紧张,但此刻他是灵魂体,再强大的敌人他也不怕。

他不但没走,反而留了下来,他到真想看看这个疯狗约翰到底是什么模样。

血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间里,大红色披风和黑色的面巾把他裹在其中,只露出一双嗜血的红色瞳孔。

约翰阴冷的盯着恹恹欲睡的唐向华,“**药剂配置出来了?”

因为疲倦并没有发现约翰到来的唐向华,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惊恐的一跃而起。

看着那双毫无情绪波动的血瞳,唐向华下意识的夹紧了菊门,心里泛起阵阵寒意与羞耻。

连忙跪伏在地:“是的,我最尊贵的主人。”

约翰无情的血瞳中露出满意这之色:“时间不多了,只有今明两天时间了,那你就今晚去实施计划吧。”

唐向华恭敬的说:“是,我的主人。”

约翰也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看着他,那庞大的压力让他大气都不敢喘,把脸埋在肮脏的地上,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