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见到司徒萼那样失魂落魄的样子。

心顿时也跟着提了起来。

“怎么了司徒?”我问道。

团队其他四人看到司徒萼的样子,也都关切的走过来围在她的身边。

“你没事吧,司徒姐?发生什么了?”赵七七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将手机捡了起来。

司徒萼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她只是那样木然的站在原地,就好像已经石化了一般。

张强看着众人,讪讪的笑了笑:“咱们团队今儿个是咋的了?怎么一个个的都掉手机啊?难道未老先衰得了帕金森?嘿嘿……”

原本张强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可是却并没有人接他的话。

最后,他只有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再说话了。

我们大伙儿都沉默着。

原以为司徒萼不会说话,没想到她突然开口了。

“我、我……不,不!!”司徒萼才说了几个字,眼泪就已经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她的身体就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我和赵七七相互看了看彼此,眼神都露出了一抹担忧。

对赵七七使了个眼色,赵七七立即会意。

她站到司徒萼的面前,眼神关切的对上她的眸子。

“司徒姐,你到底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先别哭,告诉我们,我们一起帮你想办法!”赵七七柔声说道。

我看着她俩,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从裤兜里拿出一包纸巾。

“七七,纸巾!”我伸手点了点赵七七的后背,将纸巾递给了她。

赵七七转头,将纸巾拿了过去,然后轻轻替她擦干眼泪。

司徒萼这时,才稍微缓过神来。

她一把抓住了正在替她擦眼泪的赵七七的手,用颤抖的声音说:“七七,我、我爷爷……爷爷他进了重症监护室,快要不行了!”

“啊?”

“你说什么?!!”

“不、不会吧?”

我们五人闻言,都露出了十分震惊的神色。

我第一个反应过来,也凑到赵七七的身边。

看向司徒萼,我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电话是我二伯打的。好像就是刚才被送进去的。医生说,他可能活不过今晚,呜……”司徒萼说着说着,眼眶又湿润了。

赵七七不断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

大伙儿一听,都有些慌了。

“高伟,现在怎么办,要不要马上过去?”杜德明表情严肃的看着我。

我眼珠动了动,立即点了点头:“去,当然要去。”

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我心里如此想着。

抬头,我看向依旧在啜泣的司徒萼:“司徒,你先别哭。告诉我,你爷爷现在在哪个医院,我们现在就过去。”

司徒萼勉强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她用惶恐无助的声音说:“爷爷他在南西附二院。”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也不敢耽搁。

转头看向其他几人:“走,我们现在就打车过去。”

说完,我又安慰着司徒萼:“司徒,你别担心,不管怎么样,我们几个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其他几人闻言,也都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们一行六人快速的动身,前往司徒萼爷爷所在的南西附二院。

大约十几分钟后,两辆出租车停在了医院的住院部门口。

手机自动扣费后,我们赶紧下了车。

刚走下车,我抬头望着前面不远处,那巨大的鲜红的‘住院部’三个字,心中有种沉闷感。

今天的天气似乎也很沉闷,灰色的云层黑压压的向地面压来,四周没有一丝风,让人感到有些难过。

我转头,发现其他几人都是一脸的沉重。

尤其是司徒萼。

在来的一路上,她始终咬牙沉默着,没有继续哭泣,也没有诉苦,只是那样沉默着。

可是这样,反而让人更加的担忧。

我扭头看着司徒萼,发现她的拳头紧紧地攥住,身体也很紧绷。

回忆起那次我们深夜乘坐公交车的事情,当时张强随口提起司徒萼下车的地方附近就是一家医院。

那个时候,我心里就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可是理智强行将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压了下去。

现在看来,那时我的猜想果然是对的。

司徒萼家里有住院的人,所以她当时才会在那个站点下车。

因为,当时张强提起的那家医院,正是我们所在的南西附二院。

之前一直不理解司徒萼为什么老会露出那种悲伤、担忧的神情,现在想来,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她的爷爷。

眸光跳动着,我胡思乱想着各种有的没的,一边跟着司徒萼他们走进了住院部的大厅。

不一会儿我们已经来到了其中一台电梯面前。

“司徒,你爷爷他现在在第几楼?”王义看着司徒萼问道。

“几、几楼?”司徒萼怔怔的回头望着王义:“十、十四楼。”

十四……

就在这时电梯正好到了,我们一行人走了进去。

张强找到十四的按钮,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按了下去。

大门关闭,电梯开始迅速向上攀升。

医院的电梯跟住宅区用的电梯不一样。

它显得更大,更长,似乎是为了方便病床可以进出。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刚才司徒萼提起他的爷爷现在正在十四楼,我的心里就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六人就这样沉默着到了十四楼,刚走出电梯,几个中老年人就看到了我们。

其中一个看上去五十出头,穿着棕色衣服的男人快速朝着我们的方向率先走了过来,其他几人犹豫了一秒,也走到了我们的跟前。

“哎呀,小萼,你可算是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棕衣中年男人有些不满的抱怨着。

司徒萼完全无视了他话里的情绪,她伸手抓住中年男人的衣服:“二伯,我爷爷呢?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嗨……”另外一个年纪约莫六十左右,头发花白的女人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你爷爷已经病了这么久了,一直都是靠药物和医疗器械维持着。今天,他突然出现了多器官衰竭的症状,所以就被送入了单人重症监护室。”

“现在呢?现在呢?!”司徒萼一听,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她低吼着追问。

那个被司徒萼称之为二伯的棕衣中年男人无声的打量了我们一行人一眼,才说:“现在医生正在抢救,不过他们说,也许你爷爷他撑不过今晚,叫我们提前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