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水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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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鹫横空,各种法术、法器满空挥舞,场面一片混乱。
白复很庆幸,没有尸鹫对他发动攻击,可能是被他一身法宝散发的强大气息震慑住,也可能是……尸鹫嫌弃看不上他。他反握着藏锋剑鞘,望着面前十万多人及万余尸鹫晃动不休的混乱战场,脑袋有些晕。
“十万天兵围攻花果山,怕也就是这阵仗了……不过天兵围攻花果山的时候,捉了不少豺狼虎豹,却”白复脑晕晕的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望着山上巍峨却不见半个人影走动的太阿宫,目光闪烁,心中暗道:“出了这么大的事,这太阿门还如此死寂,就连先前进入山门的宾客也不见踪影,究竟是要搞什么鬼……”
“咻咻咻……”便在白复思索的时候,太阿山中响起密集的破空中,便见近千把光芒璀璨的飞剑,在一把宽厚带着王者气息的华美宝剑携带下,冲出太阿山,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瞬息百里,到得那骷髅头之前,与之前剑气及万千飞剑汇合,一起斩向骷髅头前的长幡。
那华美长剑一下融入太阿剑气中,剑气突然暴涨,威势大增,一下切破阴气,带着万千飞剑,斩向骷髅头。
那华美长剑,赫然是太阿剑之本体,果然威势不凡。
面对袭杀而来的万千飞剑,骷髅头的眼睛绿了,长幡猛摇,无穷鬼影破幡而出,嘶吼着,迎击向那万千飞剑,长幡则化一道流光,迎向那最璀璨的剑光。
这边,太阿剑金黄圣洁,统领万千宝剑,那边,万鬼幡黝黑邪恶,统帅无穷恶鬼,好似两军对垒,王对王,将对将,兵对兵,在虚空厮杀起来。
霞光飞舞,绚丽异常,那是无数飞剑的光芒,黑气翻腾,如墨泼天,那是鬼影万千鬼魅在移动。
“这碧眼鬼王曾屠百万真人祭炼万魂幡,如今却只万余鬼影,看来那无极门的天心真人很是凶残啊!”白复目光闪烁,双目盯着天上不断碰撞的两团光影,看看哪些不断从天上飞落下来的剑光,心中沉吟:“不过这些剩下的阴魂都是精锐,比起我的元神都不差了,皆能以一敌十,不逊那万千飞剑,若不是太阿剑及随后飞出的千把飞剑犀利,那五万多把祭炼功法不同,气息各异的飞剑,早成散兵游勇被击溃了!”
白复神念扩散出去,竭力去感应碧血剑,不过因为相隔甚远,且剑气紊乱,若有若无,根本不能将其召唤回来。
“看来只能等碧血剑被击落,再去尝试召唤了,不过这些剑战斗越久,能量消耗越多,而且无时无刻不受鬼气侵蚀,灵性怕是会受损,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召唤回来!”白复目光闪动。
这时,修士与尸鹫的战斗出现了变化,到底是手持诸多法器,又会运用多种法术及战术的生灵,不似尸鹫这种死物,渐渐的,那些善战修士,便有了斩获。
此时血雾已经笼罩了太阿门山门前的地域,不过因为经烈火焚烧过,血雾已十分稀薄了,运起罡气,便能抵御,不过……
不过每一头尸鹫被灭杀掉后,都会迅速化为脓血,尸毒、尸气散发出来,也变成了如那血尸魔雾一样的淡红色毒气。随着被灭杀的尸鹫越来越多,毒气越来越重,开始腐蚀罡气。
“这万多尸鹫杀光后,毒气怕是也能像那血尸魔雾般销肌蚀骨,但又不能不杀……”白复心中沉吟,暗道这老魔手段真是毒辣,不过却十分有效。
便在众多修士犹疑着要不要继续灭杀那尸鹫之时,太阿山中飞出一朵直径十数丈的青莲,当空一转,满空毒气立即被净化的一干二净,那些怪叫飞腾的尸鹫,全部爆体而亡,毒气尸气亦被扫尽。
白复散去罡气,轻嗅一口,但觉一股清香,涤荡神魂,精神立时为之一震。
“好宝贝,这太阿门果然底蕴非凡。”白复心中赞叹,盯着那朵青莲,眼中有种光芒,名叫贪婪。
“青莲道宗的九品青莲,不好,是陷阱!”极乐老魔惊呼一声,声震百里。他说完便要逃走,不过白衣剑客剑式一变,绵绵密密,死死将其缠住。
极乐老魔话音刚落,便见太阿山中升起十余股恐怖的气息,十一件恐怖的法宝升腾而起,皆是刀枪剑戟一类纯杀伐的兵器。其散发出来的气息,每一件都不逊色于先前的太阿剑,叠加到一起,简直如山般沉重,压得一众散修浑身颤抖,呼吸急促,个别之前受创的,直接被压趴到了地上。
白复也是被压得脸色苍白,真元疯狂注入不破法衣中,撑起一个不断扭曲的金色气罩,将那十一件法宝的气息挡在身外,方才感觉好受些。
“碧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太阿山中传出一声淡漠的声音,这声音不大,但却清晰传遍这个天地。
“天心真人!”骷髅头阴云一阵翻腾,碧眼闪烁,传出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你以为凭着这十几个破铜烂铁,便能奈何住我!”
“是吗?我年前心中惊悸,推演天机,却是算出你从不周之渊中出来了。我料想你必然需要大量元神重练万魂幡,故设此局引你前来,此局已布置了一年,绝对不会再让你逃脱了!”太阿山上,升起一个人影,平淡无奇,但却给人一种飘渺难寻,似有似无的感觉。
“天心真人,上体天心,果然不凡。不过你这么冷血,不修我魔道,实在可惜!”碧眼鬼王赞道,眼中碧光越来越盛,半边天都被染碧了。
天心真人的确够冷血,放出明月仙子选择道侣的虚假信号,引无数青年才俊跃跃欲试,又以大开山门为诱饵,引无数散修蜂拥而来寻找机缘,以此引诱需要大量元神祭炼万魂幡的碧眼鬼王前来。
以无数修士性命为诱饵引一人前来……
“冷血!”白复暗骂天心真人冷血,若不是他搞这么一出,自己哪会来凑这热闹。
“这些人墨迹这么久,怎么还不动手?还有,那碧眼鬼王对那天心真人明明无比忌惮,干嘛还不跑,难道是抹不开面子?”白复心中暗道。
白复这么想,却是境界太低,不知仙人的争斗手段,其攻击锁定气机,瞬息百里,逃是无用的,只有摆脱气息锁定,方能逃脱。
想这碧眼鬼王,千年前被天心真人一路追杀,进入不周之渊方才逃得性命,修为显然不及天心真人,自然无法摆脱天心真人的气息锁定。他在等,等攻击降临时,与其碰撞,借攻击碰撞出的狂暴能量冲击,摆脱天心真人的气息锁定。而天心真人一方,正在蓄势,没看到无数太阿门弟子,正在疯狂为十一件法宝灌注真元,为其充能吗?
“咻咻咻……”
便在白复思索的时候,耳边突然听见无数锐器破空而来的声音,他抬头一看,便见无数剑光飞射过来。
“嗯?”白复突然感应到了碧血剑的气息,心念一动,一道赤紫色的光芒激射而来,铖的一声,飞入藏锋剑鞘中。
“铖铖铖……”
无数长剑入鞘,白复眼一眯,便见一道煌煌剑光,直入太阿山中,没入最顶端的那间大殿中。
局已布好,已用不着太阿剑掩人耳目了!
“嗡嗡嗡……”
这时候,山顶十一件法器华光大放,发出天籁一般的鸣响,然后拖着长长的尾焰,一股脑的全部打向那骷髅头,至于极乐老魔和血尸老魔,貌似根本不被这些正道大佬放在眼里。
极乐老魔和血尸老魔暗自庆幸之余,也知道拼命的时候到了。只见极乐老魔巨大的阴影突然爆开,将缠住他的白衣剑客荡开后,一道流光朝远处射去,却是舍弃苦练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法相,脱真身而起;而血尸老魔也差不多,果断爆掉血云,摆脱那火云,化一道血光而去。
“极乐老魔,来了就别走了!”极乐老魔逃命的前方,突然出现一个身高两米,铁塔般的大汉,其一掌拍向极乐老魔,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后,华光满天。
而血尸老魔逃亡的路上,也出现了一个青衣负剑的冷峻道人,其也不言语,拔剑一斩,剑气呼啸而出,纵横东胜神洲多年的血尸老魔便被剑气淹没,再不见出现。
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显然是早埋伏起来,防止碧眼鬼王逃走的,不过除恶务尽,见极乐、血尸二老魔要逃,却是忍不住跳出来将他们随手灭了。
两个战友瞬间被灭,碧眼鬼王一点颤动都没有,这两个魔头不过是他威逼利诱来的帮手,炮灰也似的东西,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如今最要紧的,还是从天心真人布置的绝杀之局逃得性命才是。
十一件法宝速度很快,已至碧眼鬼王前方十里,碧眼鬼王幽幽碧眼一闪,一万多狰狞恶鬼猛扑而去。
这十一件法宝神兵,都是太阿剑一流,属于镇山之宝,威势无双,自入太阿山便开始冲能,已蓄势许久,每一件的攻击力都在携万千飞剑扑杀当诱饵的太阿剑上,十一件齐出,那万魂如烈日下的积雪一般,迅速消融着。
自天心真人现身,碧眼鬼王一双碧眼便不断增亮,这使得其骷髅头看起来越来越暗淡。其实不是看起来,骷髅头是真在变淡,碧眼没亮一分,骷髅头便淡一分,到十一件法宝磨灭万鬼时,空中只余一双阴冷无比,看之便让人心魔重生的幽碧鬼眼。
碧眼鬼王凝聚的法相,便是这一双碧绿鬼眼,看来他也是准备舍弃这法相,爆发最强一击了!
“幽冥界天!”十一件法宝即将斩来时,碧眼鬼王森然的声音响起,虚空中一对鬼眼突然爆开,直接开辟出一个满是幽冥鬼气空间来。
“轰隆隆……”
十一件法宝或劈或砍或刺或砸,一起打到那被碧眼鬼王称作幽冥界天的空间上,直斩得天地动荡,狂暴的仙罡之气满空乱卷,各色光芒乱闪,天地一片混芒。
一道鬼影冲入万魂幡中,万魂幡立即化一道若有若无的魅影在空中闪烁,瞬息便到得百里开外。
立于太阿山顶上的天心真人举起脚,虚空出现一道金虹,只达百里外,一步落下,人便出现在百里外,朝着飞逃的碧眼鬼王追去。
“走!”东胜神洲水太深,白复觉得还是早些离开为好,若卷入道魔之争,怕是正么死的都不知道。见魔头死的死,逃的逃,立即跌足而,踏莲御风而起。
与白复同样想法的人不少,几乎在他飞起的同一时间,无数修士腾空而起,或御风,或腾云,纷纷远离太阿山。
太阿山好似爆发了瘟疫一般,来的散修纷纷逃离,人挤人,一时骂声四起,混乱一片,将仙地灵区一般的太阿圣地,弄得乌烟瘴气。
“嗡嗡嗡……”
白复一路狂奔出百余里,天地突然震动起来,感觉有些像石猴出世时的场景,不过声势小了不少。他停下云头,凌虚而立,抬头望去,便见天空出现一大两小三朵金灿灿的祥云。
“这是功德祥云?是三朵,看来碧眼鬼王也被灭了!”白复蹬大了眼睛,望着天上的三朵祥云,暗道那三个魔头究竟作了何等天怒人怨的事,被人除了,才能让功德聚成祥云模样?
斩妖除魔是有功德的,不过根据作恶成度,功德有多寡,想阴尸散人那种,死了只有一丝功德降临,根本无法显现出来便融入白复体内,连白复自己都察觉不到,而杀了极乐、血尸两老魔和碧眼鬼王,竟然能产生如此多功德,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这些魔头最少都是千年魔头,日积月累,作恶多端,有此功德也不足为奇。这么多功德,怕是够凝聚出三圈既能护体防身、辅助修行,又能装逼增加镇压气运的功德金光了。可惜没俺的份,溜了溜了。”白复感叹一声,身体一晃,以更近的速度朝远处飞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