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姜蕊晴,语气诚恳,“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余芳菲,今年二十拉,你呢?”

大家这才知道,她竟是为姜蕊晴而来的。

姜蕊晴有些错愕,“我叫姜蕊晴,也是二十岁……好像是吧,余小姐,怎么啦?”

余芳菲看了楚傲然一眼,才说道,“姜小姐武艺不赖,怎么能跟着这个废物呢,这样吧,你我投缘,今后跟着我如何,我余芳菲绝不会亏待你的!”

楚傲然暗暗好笑,心说姜凤山的孙女,身份怎么也不在你余芳菲的之下,又是如此不俗之人,焉会甘于人下?

果然,姜蕊晴说道,“余小姐,你误会了,我和他之间,不是那种关系,我不过欠他人情罢了。”

“什么人情,我余家财大气粗,替你还了。”

“财大气粗也还不了的人情。”

“是什么?”

“一条命!”

这世上,谁又能替谁还命?

余芳菲怅然若失,看着楚傲然,“你真是走狗屎运了,你这一辈子都在踩狗屎么?”

楚傲然都懒得搭理她,“事态紧急,赶紧走吧,分头行事,各自打听,务必找到老爷子的下落。”

众人在大穹顶门口分道扬镳。

齐铁山回去齐楚快活城,那些习惯了穿街走巷的汉子,四散打探消息。

楚傲然心急如焚,致电扈青和钱多多,却始终没有得到相关信息和线索。

不得不说,绑架的人,手尾收拾得很干净,没有任何跟踪的线索。

金馨还在忙碌,楚傲然为了不让她分心,仍旧将此事瞒下。

他在现场又搜寻了一遍,毫无收获,便郁郁寡欢的回到了河畔名邸这边。

姜蕊晴一直亦步亦趋,楚傲然总觉得身后仿佛跟了个游魂野鬼似的阴诡的事物,在河畔石凳坐下来吹着微凉潮湿的风时,悻悻然道,“这样你究竟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直到还清一条命的人情。”

女子坐在了他身畔一丈有余的另一块石头之上。

有意无意,把玩这垂瀑青丝的柔软发尖。

这缠人的小妖精!

似有还无,可望不可即。

楚傲然心头微燥,他不得不承认,她迷人诱人,除了暴力了些,太有女人味,说道,“你附骨之疽跟着我,这样真不是办法,你不怕流言蜚语,但我怕。”

年轻女子偏头,凤眸狭长,充满灵动风情,“所以呢?”

“所以你能不能别形影相吊的跟着我?我说了,我有需要的时候,会call你的。”

“有需要的时候?”女子皱眉。

“哦,不,是有需要帮助的时候。”楚傲然忙不迭改口。

“行吧,如你所愿。”

姜蕊晴说到做到,竟立马折身就走,转眼之间,消失于楚傲然视野之中。

怎么这么好打发了?

楚傲然有些愣神,但心事重重的他,很快就又开始思索,除了席锐,究竟是谁,会对老爷子动手,竟然连扈青和钱多多他们都找不出来线索。

中午时分,他在凌波阁吃了饭,想了想,决定还是等扈青和钱多多的好消息吧,于是打包了一份,往别墅区走去。

赵小惠的情况好了许些,但精神还不是很足,有些病恹恹的,敢情是羸弱身体,即便静心调理,也是日积月累的过程,一点也急不来。

赵小惠自己正在整理食材,见他过来,惊喜说道,“楚大哥,你怎么来了?”

被他晾了这么久,她大概终于渐渐明白,所谓金屋,不过自己一相情愿,人家堂堂富少,一时恻隐,就是可怜自己,才给一个休养之地自己住下,压根和男女之情无渉。

她释然的同时,忍不住又怅然若失,每每临窗远眺,都巴巴的盼着那一道伟岸的身影映现眼帘。

可惜只可惜,每一会在窗户见他,他都是眼角都不带往这边一瞥,就往这一爿最豪华的那一栋别墅去的。

众星拱月,她心向明月,明月终照沟渠。

她边吃,楚傲然边问她身体的情况。

待她吃完,又给她时针,和穴位按摩,初时只觉得她身子霜冷不温,渐渐便有了暖意,楚傲然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只因他发现,这永远是治标不治本,她当初毒入膏肓,即便钹除了绝大部分的毒素,可已经在骨子里留下了永损,体阴炽盛,药石罔效,每一次施针和按摩,也就是肤浅的短暂回暖罢了。

前段时间,还见她明显好转,这会似乎有些严重了。

换而言之,要想根治,那得把骨头全换了。

但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把骨头全换了?

赵小惠见他沉思,忍不住开口道,“楚大哥,休养了这么久,我觉着身子好多了,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楚傲然回过神来,说道,“嗯,会慢慢好起来的。”

赵小惠试探性说道,“楚大哥,总是闲着也不是个办法,坐食山空……”

楚傲然微讶,“怎么啦?你说什么傻话呢,你身子经不起折腾了,就安心养着吧。”

赵小惠说道,“可是,我已经在附近的慈善机构面试,他们说我形象佳,很适合他们工作要求,我……”

“不行!”

楚傲然吓一大跳,急忙打断她,“你不要命了,好好休养,等好些了,再说吧。”

她嗫嚅,“可我闲不住啊,我合同都签了啊。”

楚傲然不容置疑的说道,“那就退了,是哪一家,我帮你退了!”

赵小惠心里暗叹,楚大哥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真的在你这里住不下去了,出门别人都指指点点,说我是某富少养着的,可我……我怎么能坏了你名声呢?

楚傲然打消赵小惠出去工作的念头,出门,折身回到月楼。

金老爷子依然没有消息。

楚傲然浇淋一个凉水澡,翻开药典,缓解自己杂念和压力,同时思索赵小惠的病情,是否有解决之法。

一个普通的乡下女子,长得是不赖,但除此以外,看不出什么特殊之处,究竟是谁,这么狠心,给她下了牵机毒!

他一开始以为是席家,可后来发现是陈毒,才推翻了这个想法。

晚十点,他正要就寝。

忽然窗口传来声音,似有异物从窗口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