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殷,原来你就是用这样虚伪做作的戏码,将以前的我耍的团团转的?

呵,那我可还真不是一般的有眼无珠呢。

“皇嫂客气,今后与本宫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已经漫步走到了马下的秦殷,朝马上的年玥伸出了右手,笑容带着魅惑人心的弧度,“近日大皇兄卧病在榻,只怕不宜接嫁皇嫂,不若,就让本宫这个做弟弟,为皇兄代劳。”

看着秦殷那只修长干净的朝自己伸来的大手,年玥眼底划过一丝厌色,扭头看向王府的丁管家,挑眉问道:“王爷身体抱恙,要不要紧?”

完全没想到太子竟然撒这样的谎话,丁管家愣了一下,但他毕竟是沉浮于这场夺嫡风暴中心多年的老人儿,一瞬间便衡量出了取舍,忙恭敬的歉然回禀年玥,“回王妃,王爷身子素来不好,今儿个只怕是……。”

“王爷身子不好,自然不能怪王爷,既如此……。”视线再度移向马下仰首看向自己的秦殷,忍住心底的作呕翻腾,年玥只得笑靥如花的将手放置秦殷温热熟悉的掌心,“那就有劳殿下了。”

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掌心纹路,却再也掀不起她心底的半点悸动,只有恶心,无比的恶心。

因为就是他这只手,亲手策划了对她对整个傅家的谋害,沾满了傅家的鲜血,且,还不知触摸过她的好妹妹多少次。

怎能,不令她恶心作呕。

“皇嫂无需客气,兄弟帮衬是应该的,这自是皇弟的份内之事,怎敢言说劳累。”诚恳说着,秦殷含笑接握住了年玥的手指。

入手的冰凉指尖,却是让秦殷一怔,心尖一寒。

这样的冰冷,就像尸体一样……

一处拐角,将两人携手这幕尽收眼底的一双绯眸,眸底阴鸷悄然乍起,脸上的青铜鬼面具,在晨曦斑驳的碎光下,却曜着没有丝毫温度的阴冷幽光,“你还真会招蜂引蝶呢,年玥。”

刚言之凿凿拒绝了一个相爱两年的五皇子,现在又搭上了一个更有权有势的太子,真是好本事啊,女人!

“殿下,王妃,请。”丁管家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两人相握的手,老眼幽光一闪,躬身垂首,朝两人恭敬作出请的手势。

“皇嫂小心。”眼见年玥翻身下马,秦殷便要去伸手去扶年玥的腰肢,让年玥下马能更下的更稳妥些。

只可惜,年玥眼疾手快,下马的姿势又十分的干净利落,在秦殷还没碰到自己的身体时,就已经下了马背,恰到好处的躲开了秦殷的手。

光是握手就已经令她胃中翻滚,如果身体再被秦殷触碰,她只怕立刻就要吐了出来。

拐角处,将年玥明摆着就是疏离秦殷的小动作看的分明的秦放,周身散发的阴戾气息便瞬间渐渐淡了去,心情多云转晴,嘴角不由上扬,“哼,算你这女人知道收敛。”

瞥了一眼尴尬僵在半空的空落左手,秦殷眼底划过一抹阴翳,徐徐将左手收回袖中,而握着年玥冰凉小手的右手,不由紧了又紧,几乎要掐断年玥手指的力量。

从没有女人敢拒绝,能拒绝他这个太子,从来没有。

被握紧的手指传来的生疼,令年玥蹙了蹙眉尖,但,她终究只是抿了抿唇,没有作声,也没有挣扎。

两人温吞的拾阶而上,跨过王府的高门槛,进了王府,踩着脚下绵软的红毯,行过前院,径直走向了王府大堂。

彼时,前院两侧种植的一行行木棉花争相开的红艳,倒是为两人添景不少。

要不是此刻王府内的奴才丫鬟都低着头的话,若是看到了这样手执手的两人,定都会惊艳,定会打心底里以为,这才是今天新婚的两位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