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二男争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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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闲的声音本就清雅磁性,而今他刻意慵懒的压低嗓音,更显出了几分随性。
叶非晚怔怔看向他,不解他为何会出现。
“叶非晚,不要用这种痴傻的眼神看着本公子!”扶闲未曾看她,却突然轻飘飘开口。
叶非晚匆忙扭头。
一旁,封卿眉心紧蹙。
很刺眼。
站在叶非晚身边的扶闲很刺眼,不曾躲开仍旧任由扶闲靠近的叶非晚,也很刺眼。
刺眼到,想上前将两人分开。本隐在宽袖中的手,不觉紧攥成拳。
他死死压下胸口积郁的怒火,目光阴冷望向扶闲:“扶闲公子这是何意?”
“王爷方才不是说,她欠了你五千两白银吗?”扶闲声音仍旧懒洋洋的,“草民之意是,草民可替她还了。这样,王爷得了银子,二人也算两清了。”
两清。
封卿双眸一片幽深漆黑,他与叶非晚之间是否两清,从不需别人来说道。
“扶闲公子以什么身份,来为内子偿还债务?”他一字一顿,声音平静,却又仿佛压抑着狂风暴雨,下瞬便要爆发。
叶非晚心中一慌,直觉朝着封卿望去,却在对上他的目光时怔住。
他面无表情,眉眼却隐藏着阴鸷。他……从没说过她是“内子”,他总是一口一个“王妃”唤她,提醒着她,她不过就是强嫁入王府的“王妃”罢了。
“自然是……”扶闲却如刻意卖关子般轻哼一声,目光如丝般斜睨了眼叶非晚:“我的仰慕者!”他信口道着。
“扶闲!”叶非晚眉心微蹙。
明明前脚还在对封卿说着“曾对你的万般情意”,扶闲便说“她是他的仰慕者”。那在封卿心中,会将她当做什么人?
可下瞬,她身子却又一僵。
她如今……其实早已无需在意封卿如何想她了。
封卿身边都有佳人,她……又算得了什么?
“怎么?本公子说的不对?”扶闲转眸瞪她一眼。
“……”这一次,叶非晚未曾言语。
只对面,封卿的脸色阴沉的吓人。
“王爷,五千两银票,不多不少。”扶闲轻哼一声,自袖口掏出一沓银票。
封卿垂眸,望着扶闲手中银票,没有接下,亦没有回绝,只是许久,他缓缓抬眼,却说着与之全然不相干的话:“扶闲公子身份莫测,确定什么浑水都想一趟?”
扶闲的身份,他派底下的暗卫调查良久,线索却断在大晋朝边境处。
话落,扶闲本慵懒的神色陡然一沉,双眸眯了眯,而后低低笑了一声:“王爷,我一介草民,不过就是帮一个女子偿还些银两罢了,您何须出言威胁?”
“……”封卿静默不语。
“不若这般,”扶闲扭头,望了眼身侧脸色微白的叶非晚,“既然王爷不肯接这银票,那便而让她选如何?”
“什么?”叶非晚诧异。
扶闲暧昧一笑,干脆凑近到叶非晚耳畔:“满足一下你那点可怜的虚荣之心,二男争一女,你瞧,旁边那美人儿的脸色多难看。”
叶非晚一怔,目光不觉朝着曲烟望去。
她的脸色比起方才越发苍白,站在封卿身侧,楚楚可怜。
而封卿,却恍然未觉,听见扶闲近乎荒谬的提议,没有矢口回绝,只目光紧盯着她。
“所以,叶非晚,你选谁?”扶闲缓缓撤开一部,目光懒懒望着叶非晚。他本该问“随封卿回王府,还是要他来偿还五千两”的,可话至嘴边,却变了。
本随意的心思,竟也随之提起了几分,半眯的双眼,添了些许认真,隐在不羁的表象下,不被任何人察觉。
叶非晚呆了呆,目光慌乱之下,竟对上封卿的眼神。
他在望着她,眼中却含着淡淡的笃定与信誓旦旦。他识人极清,能看出她对扶闲并未有男女之情。
叶非晚却顿住,封卿似乎……认定了她会选他一般。
他总是这般有自信。
缓缓垂眸,她避开了他的目光,声音竟出乎她预料的平静:“我欠扶闲公子五千两银子。”声音很轻,却足够几人听见。
封卿眼中的情绪冻结,整个人僵立原处,甚至能望见那个垂眸不敢看他的女人头顶,那个孤零零的旋。
她所选之人,是扶闲。
心底不知是怒火还是其他,撕扯着他的心绪,扰的他整个人都不得安宁。不过片刻,他的额头竟生生出了一层薄汗。
“看来是草民的荣幸了。”扶闲轻哼一声,将五千两银票放在一旁的柜台之上,只在松手时方才察觉,他攥着银票处,因着用力,银票的边角有些褶皱。
叶非晚睫毛微颤,一言未发。
“走了。”扶闲行至叶非晚身侧,轻道一声,起身率先朝门口走去。
叶非晚轻怔片刻,甚至能察觉到身前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阴鸷而偏执。
却终究没有抬首,转身便欲跟在扶闲身后。
“叶非晚……”封卿的声音却蓦地传来,很轻,却不容忽视。
叶非晚本已行至门口的脚步一顿。
“你说,若是这处地方变为一片废墟,会怎样?”封卿徐徐道着,眼中却一阵阵的自弃。
威胁。
他最瞧不起的手段了,正如当初叶非晚对他做的一般。
可是,他似乎找不到旁的法子了。
叶非晚身躯僵凝,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般不入流的话,竟是从封卿口中说出,他是骄傲的,他高高在上的自尊从不允许他做出这种卑鄙之事。
今日,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
“改成书斋也好,将此处移成一片废墟也罢,”她微微侧了侧头,“王爷想做什么便做吧,把这最后一点儿念想断了也好。”
话落,她再未多言,起身走出门去,脚步比方才快了许多。
断了最后一点儿念想。
封卿半眯了下眼睛,望着那一步步走远的背影,不知为何喉咙处境一阵酸酸涩涩的痒意。
“阿卿?”身侧,曲烟的声音带着担忧。
封卿扭头,曲烟的眉眼如旧温柔,他却瞧着……陌生了。
勉强勾起一抹笑,想要说声“无碍”,却没等他说出口,突然便不受控的咳嗽出声,撕心裂肺,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