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端倪

今夜，谁都睡不着，黎明更是一整宿没有合眼，他就这样看着窗外的月亮，一个人静静的发呆。

时针拨到六点，天色微亮，“喔喔喔！”楼下自养的鸡蹄响彻整个小区，催促着众人起床。

黎明一听到鸡蹄声，便冲进厕所洗把脸，清醒自己昏沉的脑袋。他从镜子里面看着自己的脸庞，黑眼圈密布整个眼睛，头发凌乱无比，这种状态怎么可以去见小雪。他立刻打开喷头从头到脚将自己清理了一遍，换好一身干净的衣服，走下楼梯就要出门。

正在吃早餐的黎美美一把将门带上，拦住黎明让他先吃早餐，黎明看了一眼黎美美，不情不愿的坐上餐桌，随便撕了几口面包，就要走。没想到黎美美在外面将门锁住，任凭黎明怎么拉都拉不开，他气得一脚踹向铁门，却是徒劳。他坐在门内大喊为什么要锁住他，黎美美为了防止黎明暴力破门，在加上一个铁链，顺便解释道:“现在你情绪不稳定，就不要想出门了。你在家好好复习功课，我替你去看小雪。”

说完，她拍了拍手掌，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去车库拿车了。

黎明叫了半天，还是没有人回应，他一气之下又踢了几下大门，门板凹出几个小洞，精疲力尽的黎明瘫软在地上，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他跳了起来，从家里面拿出一支木棍，伸过门把手，卡主大门不让大门打开，然后跑到厨房找了两只手套一根绳子。

“咕咕咕”黎明肚子饿了，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还早，走到冰箱拿出一大包肉，不管生熟全部塞进肚子里面，片刻，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拿起工具走到窗前，他看了看挂在窗外的空调，戴上手套踮起脚将绳子系在腰间还有空调架上。整个人慢慢爬上窗台，慢慢的抓住水管，一点点的向下爬去。

“妈妈，你看，蜘蛛人！”楼下一个靠窗的小孩子指着黎明跟妈妈说到。

“小宝，别瞎说，妈妈忙！自己去那边玩！”搓着麻将的辣妈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掏出几个硬币让孩子出去玩摇摇椅，然后又埋头继续战斗。

小宝撇了撇嘴巴，走到水管下面对着黎明说:“大哥哥，你吐个蜘蛛丝给我看看啊！我给你一块钱。”

黎明此时已经爬到一楼，可是绳子不够长，他正解开绳子，小宝这么一说，他一下子乐了，本来憋着一口气还能卡住水管，现在放气了，只能顺着水管滑下去。

“哎哟！我的屁股。”黎明站在楼下蹦蹦跳跳的，摸着自己的屁股。

“大哥哥，你喷一个蜘蛛丝给我看看喂，我给你一块钱！”小宝闪着亮亮的眼睛，手中握着硬币期待道。

“谁在乎你那一块钱，小孩走开！”黎明赶着时间，可没工夫搭理小宝。他向前走了两步，忽然他停了下来。

原来刚才出门着急，忘记带钱包了。他回过头来，笑眯眯的走向小宝，跟小宝商量道:“弟弟！能不能借我一个硬币？哥哥急用，下次见给你两个！”

小宝看着刚才凶自己的黎明又转头回来求自己，拿起小孩子的耿直，奶声奶气的拒绝道:“哼！除非你是蜘蛛侠，我要看蜘蛛侠，不然我是不会给你的。”

黎明哪里会变蜘蛛丝，他又不是彼得，再说世界上又没有蜘蛛侠。他很为难啊！他此刻很想抢小宝的硬币，可小宝缩着身体护着硬币的样子，他又不忍心去欺负。他灵机一动，摘下手套递过去给小宝。

“弟弟，这手套叫攀岩手套，我刚才就是戴上它才能从上面爬下来的，我跟你换两个硬币，怎么样？”黎明诱惑道。

“真的么！”小宝半信半疑。

“真的不能再真！你刚才也看见哥哥从上面爬下来了，你不要我拿走咯！”黎明眨巴眨巴眼睛，摇了摇手套就要收回去。

“我要我要！哥哥给我。”小宝连忙递两个硬币给黎明，从黎明手上拿走手套，一边欢天喜地玩去了！

“想不到我居然沦落到骗小孩要车费，真是丢人。”黎明心中想到，随后黎明又喊了一句让小宝不要着急用等他回来再说，然后便快步离开小区了。

至于小宝，一边玩的正开心，哪里听见黎明的话，他走向附近的一颗大树，戴上手套模仿蜘蛛侠的样子向上爬。

“噗通”小宝从树上坐了下来，他一边哇哇大哭一边骂黎明是骗子。宝妈听到小宝的哭声，急匆匆的赶来，看到小宝带着手套坐在地上两只手捂住眼睛哭，散落一地的硬币又少了两颗，她还不明白小宝被人骗了，她骂骂咧咧的抱起小宝往屋里走去:谁家的倒霉孩子骗我家的娃！黎太，来搓两盘。

“好啊！”婶婶放下菜篮子，抱起小宝捏了捏脸上的软肉，坐到麻将桌前就开撸。

小宝躺在婶婶的怀里，肆意的玩耍，似乎忘记了刚才黎明带给他的痛苦。

......

黎明飞奔到公车站，坐上公车直奔医院，一路上他焦急的跺着脚，终于公车停在了市医院门口，他一脚踏出车门，飞奔到21号房。

临近的时候，他蹑手蹑脚的走到病房，发现只有小雪的妈妈在，其他人都已经走了，他松了一口气，只要家人不在就好，不然又得扭送自己回家，这一大早的越狱岂不是白费了？

他整理好衣服，走进病房，轻声叫了一声阿姨好！雪妈看了黎明一眼，没有阻止黎明来看小雪，显然，昨天顾源将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她可比顾源清醒多了，知道这不怪黎明，特别是当黎明说非娶小雪不可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怎么生气了，相反还有些期待第二天黎明会不会过来，因为昨晚她听到老师说要禁锢黎明几天，不让他出门，所以她今天非常期待黎明的到来，果不其然，黎明真的来了。

雪妈站起身子，走出病房，给两人留出私人空间。黎明感激的看着雪妈的背影，回头抓住熟睡的小雪的手，紧紧握住，似乎要碰到手掌一般。

熟睡的小雪感觉有人在握住自己的手，她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黎明，惊喜的她想开口说话，料不到黎明率先开口:“小雪，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说什么呢！我不是好好的么！”小雪反而得安慰黎明，免得他太愧疚。

“要不是我要你去看比赛，你也不会这样子。”黎明有些哽咽。

“你哭什么哭啊！你是不是傻啊！本小姐好好的！”小雪受不了黎明的矫情样子，鄙视道。

看小雪的语气，黎明猜到她并不知道自己可能保不住腿了，这样也好，没那么痛苦，回复的快，黎明连忙收起表情，转悲为喜，跟小雪讲起了笑话。

“从前有个小孩普通话老说不准，一天他哥哥拿了个大西瓜问他这是什么，他回答大**。”

“从前......”

“你别老从前从前的直接讲。”小雪埋怨黎明废话多。

......

“八万！”

“糊了！”

“黎太好手气。”

“哈哈，运气运气！”

小屋子里面，小宝拿出刚才黎明给他的手套把玩着，收着钱的婶婶看旁边的小宝，眼前的手套怎么那么似曾相识，她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用来扫地的手套么，怎么会在小宝手里，婶婶从口袋里面掏出一片牛肉干询问小宝从哪里得来的手套，小宝一五一十的回答婶婶的问题，婶婶拍着大腿叫了一声不好，让小宝带着自己去看事发地点，远远的，她就看到一根绳子从家里面的空调架上延伸到二楼水管，她确认了黎明已经逃出家里面，连忙打了个电话给叔叔。

“喂！老二啊！黎明爬水管跑了。”

“什么？这你都能让他跑，你是不是又去打麻将了。”多年的老夫老妻，叔叔很了解婶婶，对于她的嗜好更是了如指掌。

“呃......”被揭穿的婶婶不懂说什么好，只能发出这种声音。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估计那小子在医院，你回家做好饭，今晚我抓他回来修理一顿。”说完，叔叔挂了电话，叫上爷爷和顾源，从外面的餐厅赶了回来。

......

医院走廊，三人看到雪妈站在外面等候，隐约见又听到房间里面一阵欢声笑语。三人停在雪妈旁边静静的听着，顾源递过盒饭给雪妈，让雪妈先吃点东西。

“小雪，我跟你说啊！今天我骗了一个弟弟的两个硬币.......”黎明把刚才从小宝身上骗来的战利品显摆的拿出来摇晃道。

门外的四人听着黎明的话，面色有些古怪，尤其雪妈则一口饭喷到顾源身上。而黎家两父子，脸都黑了，他们恨不得进去将黎明这个丢脸的货抓出来收拾一顿，不过碍于这里是病房，他们没有动作。

等雪妈吃完了，四人这才进门，黎家两父子提着黎明的耳朵就往外走，黎明嘴上喊道:“小雪，我明天再来看你。